西南北四方鼎立,雪城西疆独领风骚,南宫世家占据了北方,而颜氏与姬霞宫分别雄踞东南。本来姬霞宫尽数是女弟子,代代宫主未婚而嫡传弟子继位,自现任宫主十八年前下嫁一江湖无名男子,一年後姬小小出生就成为姬霞宫下一代宫主,非墨一旦与姬小小成婚,岂不是姬霞宫做了陪嫁?这姻缘对地域偏僻的雪城来说,等於跨进了富庶江南的一大步。
非墨母亲不啻替非墨结了一门好姻缘,只是非墨那表情绝对不是喜悦,甚至可以说是阴沈,所以几人祝贺以後也不多绕这话题。湖光山色再好,赏的人心不在焉,所以散的比较早,非墨与南宫一路,韪砚与梓卿沿著湖边慢慢行走。
“非墨似乎不太锺意这门亲事?”韪砚发表自己评论:“他有意中人?”
“他有没有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这一次非墨回京直奔欢馆,梓卿看出那软弱的小倌牵动了非墨的心。
韪砚这几年寄情工作疗伤,并不清楚非墨与滑润的糊糊涂涂帐,但是听著非墨应该是另有隐情,只是心有所触感概:“盼非墨可以看明白自己的心,莫要让此情只待成追忆。”梓卿深深看了韪砚一眼,韪砚在不经意之间还是透出了茫然失落,接收到梓卿审视的目光,收敛萧瑟神情。
“韪砚,我已经告诉他,你进京面圣。”
韪砚突然就紧张,忐忑与期望:“他还记得我这个人吗?”
梓卿点头:“你去我府里不是一次,两次,为什麽没有想到见见他?”梓卿释怀韪砚曾经的欺骗,但是韪砚如果也释怀过去,就会象见郡主一样面见他,事到如今,韪砚都不肯去见他,韪砚还不能够忘情吗?
韪砚沈吟不语,梓卿的疑惑也是他自己的疑惑。曾经想过到了京城,难免一会,那时候还觉得由他嘴里听见安好,自己会得到欣慰。可是真的踏进京城,韪砚到情怯起来,他害怕见到与梓卿心心相印的他。
“梓卿,我知道你们很好,我本来应该轻松了,但是我原来怕见卿卿我我的你们。”真诚的笑与真诚的落寞并存:“我知道你找到了挚爱,祝福你们,也别要我这失意人去羡慕你们的幸福了。”
梓卿闻言驻足,韪砚也默默静立,湖面穿梭的画舫传来阵阵欢笑。
“韪砚,我曾经捏碎了一颗心,现在也没有修复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