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这里不准探访!”两名SP看见狂人走过来,神情戒备十足。
“我不是记者,”狂人摊手道,但脚步却没有停。
“不准再靠近了!”SP警告道,虽然他们佩带的有枪,但不被允许先开枪,职责只是危险时刻以身遮挡看护的政要,并没有捉拿嫌疑人的权力。看到警告没用八五八书房,两名SP上前想要阻挡狂人。
就在他们的手要搭上狂人的身时,狂人出手了,而且出手就是超越人体极限的快。两名SP只觉得自己的手突然失去了距离与方向感,就像一瞬间,自己的手掉入了大海,徒劳无力地想要在海中捉住根本看不见的一只深海游鱼。
捉不住也罢,但遽然的危机却到了眼睫眉毛之前,那是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连本能地眨个眼的功夫都来不及,他们便到鬼门关头打了个来回。倒下的时候,两名SP能清楚地看见这个男人从自己身体边跨过,然后他们落地,额头,胸前,背脊,大腿等处的冷汗方才刷刷地像溪水一样流淌出来,湿透了衣服。
在快的让天海佑希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的一瞬间,狂人放倒了门口的两名SP,然后进了VIP特护病房,接着病房内传来几声不怎么动听的响声后,狂人又出来了。
“人不在了!”他的表情非常不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是坐刚才另外一部电梯下去的?”天海也留意到了先前下去的电梯。
“恩,我们要赶快跟着,”狂人简短地说,他拉着天海回到电梯处狂按下行键。
然而,下到医学部一楼大厅,再到外面,都不见人影。
“四处都有记者,应该不会从正门出去,或许还在楼里呢?”天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世事难料,”狂人仍能感觉到空气里残留着细微的由纪惠的异能气息。这时,那些守侯在大楼下面记者群背后,驶过一辆灰色系的本田房车引起了他的注意,隐约的由纪惠的气息正从车上传来。
“你带的有车子没有?”狂人转身问天海佑希。
“有,就停在那边,”天海指了指20米外停的一辆微型车。
“上车,赶紧跟上那车,”狂人把那辆本田指给她看。
两人小跑着上了天海的车。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外观不怎么显眼的电视台采访车。
“我朋友狂人,哦,这是我同事上杉,负责摄像,”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是一名JNB的年轻男性职员,天海给两人彼此介绍道。
“恩,赶紧,”狂人给名叫上杉的年轻人指路。
“跟上那车,小心不要被他们发现了,”转过几个弯,就能看见那辆本田,狂人叮嘱道。
“你能确定内阁官房长官就在那车上?”天海对狂人的信心满满有一点怀疑。
“你不能因为我做了牛郎就怀疑我的判断吧!”狂人不满地扫了天海佑希一眼,声音有些大了,估计开车的上杉也听到了牛郎两字,目光不由得从驾驶席上的后视镜里瞟了坐在后面的两人一眼。
表情有些尴尬的天海不再发表意见,免得狂人又说出什么话来,她在一旁悉悉嗦嗦地脱掉医生的白大褂,换上职业装,不小心露出的白嫩大腿又引得狂人多看了一眼。
本田车子在市内兜了两个多小时的圈子,又在高速路上转了几个转,最终驶向了镰仓方向。
虽然已是秋季,但天黑的并不算晚,一路上经过许多古老的寺院,秋叶虽是初红,却也赏心悦目,枫红翠绿,倚着车窗,幽寂的山色,开阔的天地,黄昏的意境令人心醉神迷。
前面的本田最终停在山道旁一家幽深的酒店外面,狭长的山道竟一溜停了长长的一排名车,看来虽然位置隐蔽,但这家酒店的生意仍然不错。
远远观去,看似古朴禅意的正门,门两边挑着两列醒目的灯笼,而院墙却都被周围几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所遮蔽。
“镰仓传灯阁,”车上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念出了酒店的名字,但是感觉各不相同。
“我们还是扮作客人进去吧,这家酒店的老板我认识,问起来就说是来拜访的,”狂人斟酌了一下情况建议道。
“你认识?我倒知道这镰仓传灯阁的老板大有来历,不是我等能有幸认识的,据说是个非常不简单的女人,”天海一旁幽幽说道。
“恩,是我的客人,那又怎样?”狂人听出了天海语气里的酸意。
“你们之间能不能少呕点气,现在办正事要紧,我赞同你朋友的建议,我们装做客人进去。”一路上受够了两人之间的抬杠,上杉终于说话了。
“平时不可能来这种高级的地方享受,今天可要开开荤,不过你得保证事后能报帐哦,”上杉对天海开着玩笑,他也想缓和一下目前的气氛。
“那也要看看今晚能不能挖到猛料了,否则咱们就只能自己吃自己。”天海悻悻地说。
“不要暴露身份,把摄像机留车上,把能录象的手机带上就可以,”她接着阻止正准备拿摄像机下车的上杉。
步入酒店,才发觉整个酒店建在原始状态的山与水之间,各个房间单独隔离在树林深处,但都通过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古朴简约的长廊连接,间或中间还有古意幽玄的池
塘与古迹。
秋意未深,微风不时从四周繁茂的树丛间吹来,怀着目的而来的三个人被引到一间客房内,能感觉着笼罩整座山的幽暗逼身而来,虽是天色尚明,却已是一片漆黑静寂。
既然扮作客人,就要点菜。天海点了虎头鱼和镰仓虾生鱼片,还有烤鲷鱼,以及酒店自酿的清酒。
三个人心不在焉地吃着美食,不时借口起身上洗手间,四处走走转转,以便偷窥各个房间。
“都没有看见人,估计是在某个隐秘的包厢里吧,”上杉巡视回来说道。
“酒店后院正在演能剧,我们去看看,或许在观众席上能发现呢,”天海回来之后,却是一脸兴奋。
镰仓一些山庄似的酒店内夜间常有能剧等表演,尤其是这种传统的老店,通常跟一些知名的传统艺人和剧团有合作,而一些政客和传统背景的势力者,也把在这里请客与欣赏古典能剧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后院的确在上演能剧,三个人弯着腰穿梭于席地而坐的人群之间走到舞台右边的前排座位。表演的剧目好像是狂言《清水》,正演到太郎冠者因讨厌去打水而扮鬼恐吓主人的地方。舞台两侧熊熊燃烧的篝火,使周围的幽暗更显。
狂人私下打量四周,但并未能发现奇怪的人,连由纪惠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仿佛自一进入这个传灯阁便凭空消失了般。他偷眼看天海,发现她已经沉浸在舞台上的能剧表演中了,当看到主人因看穿扮鬼的是太郎冠者而不惊惧,最后揭掉了冠者的鬼面具,冠者落荒而逃时,她笑的非常开怀,其侧面被斜前方的篝火照着,酡红一片,真是好美。
《清水》结束后,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介绍即将开始的新的节目,《青海波》,也是天海最着迷的曲目。《青海波》作为左舞,即左方之舞的意思,舞蹈时要演奏唐乐,外袍使用的是赤色系中的绿色(即玉虫色,古代禁色一种),青海波的地纹搭配刺绣着千鸟纹。在古代,这舞是只有身份高贵的公卿之流的年轻男子才可以跳的。同时,舞者还必须在雅乐演奏方面有所修为,才能在音律配合方面与演奏者达成协调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