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是第二天中午酒店服务生送来的,女孩通过电话订的票,时间是晚上。
男人整整睡到中午,伤势的恢复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当他在饥不可耐中醒来之时,女孩已经梳洗完毕整装待发。
“一场好睡,怎么样?是否春梦了无痕?”为男人拉开窗帘的女孩,转过脸蛋微笑,无痕清澈的妆容像一阵清新有香味的风从身边划过。奇怪,最近以来她似乎再也没有画过两人初识时那种颓废绝望的哥特妆。
“看你昨晚太累,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费我老大劲才把你弄到床上去,”大清早的女孩开始埋怨撒娇。
“哦,”男人这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那你昨晚睡哪里呢?”男人顺口问,答案却是女孩微微尴尬发红的脸。
“快点起来,我肚子都饿了,”女孩撇过脸掩饰道。心情好的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的,优等女生似的高腰娃娃裙,圆领连身,浪漫优雅的蓬蓬袖,针敛的华丽褶皱,以及束起的纤细腰肢,一双堇色的高跟鞋,依窗而立,也成风景。
至于男人嘛就简单了,昨晚的衣服本来就没有脱掉,短头发也好梳理,刮过胡须,用清水洗过面,如建筑一样有型的轮廓外型,喷了定型水的发丝,细节精美的更像是梁上雕花,既不哗众取宠,也不会因简洁单调而黯淡失色。
餐厅里人并不多,不过并不影响男人的胃口,奇怪他不但贪爱,也贪食。
他们叫的是一份烧烤,一些适量的肥肉掺在肉中,放在火架上烤的刚刚好的时候,和美味的肉汁一起,一口吃下去,能完全的体会到脂肪和胆固醇的美味。在缺乏感情补充的时候,男人需要用美味的肉来填补饥饿。
女孩津津有味地看着男人的吃相,怎么看怎么可爱有型,甚至比自己吃还有感觉。
“你可以去拍烤肉的广告,真的,看你吃让人不可思议地产生好胃口,”女孩拨弄着架子上的烤肉,碳火上金黄的油哧哧作响。美味扑鼻。
“有人也这么说过,”男人放下叉子,偏头想了想,笑容在嘴角漾开。
“哦,什么人也这么说过?女人吗?”女孩敏感地问,可是男人自知失言,低头吃肉不语。
“你有时还真神秘哦,到现在还给我玩迷语,“女孩停下手中的刀叉叹气道。
“你肯定不是偷渡客什么的,虽然一直以来我也假装承认你的说辞,但是你肯定应该还有更让人难以猜测的身份!”女孩直言道。
“是间谍?”女孩故作神秘地小声问。
第五十四章
“间谍?”男人稍微停了一下进食,偏头琢磨了间谍这两字。
“恩,”含糊而敷衍,转尔不失时机地将一块肥瘦适中的烤肉夹入嘴中,脂肪在咀嚼中,在喉结的吞咽中,变成了嘴角的笑意。
“切!”女孩对男人顺水推舟的态度不屑一顾。
身处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透明无暇的玻璃外,偶尔会飞过一群城市的鸽子,女孩的眼睛很飘,心情很远,想到昨晚拳台上的血腥,再回头注视面前这个看似纯净的男子,在那一身简单的衣装下面,裹着的是那么的美如阿修罗般的人类男子,拳台上那一刻魔性的血腥爆发,竟恍若隔世与梦幻,究竟他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女孩,此一刻在问自己,也在问未来。
同一刻,这幢摩天大楼的底层停车场里,两个中国男子在一辆车里密会。
“你确定是这两人杀死了蟠云与莫己吗?”天忌手中拿着两张铅笔素描表情凝重地问。
两张素描,一男一女,女的是长发的由纪惠,男的正是短发的楚狂人,画的形神兼备。
“我赶到的时候,蟠云与莫己已经死了,不过我肯定是他们杀的!”清瘦的年轻男子将手环抱脑后,淡淡地说道,眉角细长冷洌又阴柔魅惑。“这两个都是异能者,本来是三个,还有一个女的死了,被埋了,你知道我可不想挖坟验尸,不过我把情况给了北韩特察部的人,估计过几天就会有结果。”
“除了你已经知道的情况,还有一个更值得重视的消息,人民军副总参谋长宋炳玉大将的独生女儿在此次行动中身亡了,而且据说是因为协助这两名特工而被处决的。”年轻男子眯眼轻声道。
“哦?”天忌心事重重,看来这次事件的余波还将带来什么后续事件,涉及到北韩的政局以及两国的关系,都是一个未知的变数。而手中男子的素描,更是令他难以平静。当梁孝琪把委托他寻找的男人的照片交给他时,他便已经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失踪的男人正是在成都遇见的那个异能男子,而让千尘为他制造护照,又使得他来到了南韩,如今出现在北韩的异能者,三者居然是同一个人,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梁孝琪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感到事情或许会变得令自己难以接受的严重。
“朱颜,我们必须马上回去!”他的语气凌厉而古怪。
* * *
“没有恋爱的时候,多么羡慕电影里面的人,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去投入一场恋爱,而爱上了,便轰轰烈烈地爱,哪怕要以生命为代价。而在现实的生
活里,遇到了,仅仅只能是遇到;爱上了,也只能是平淡地爱着;等死去了,失去了,剩下的人也只能惨淡地活着,像没有经历那场爱情一样地活着。”
微弱的灯光下,梁孝琪在电脑上敲入以上的文字,在告别网络的那段美好时光之后,她又回来了,在论坛上,在自己落寞的新照片下面写下那些感伤的文字,纪念某个人,纪念一段心路历程。
“琪琪,你恋爱了,你又失恋了?”敏感的网友随即留言。
没有答复,她合上电脑,拔掉电源,静静地躺在夜晚的灯光中。CD机里的音乐像流水一样流过皮肤,有微麻的感觉,那些曾共同听过的音乐,都是会让人在深夜疼痛,痛到蜷膝。
明天,明天是否依旧是在等待,明天的自己是否依旧是一具空无一物的漂亮干壳?
* * *
“你不是一个好人,”初下飞机,到达酒店,还没放下行李,女孩没来由来这么一句,说的楚狂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这一路上,我仔细想过和你认识的全过程,越发肯定你不是一个正经人!”女孩满脸严肃的表情,一副似乎今日才认清男人混入革命队伍的本质之后大义凛然的认真劲。
“我说,不是你先找我的岔嘛?我可没有主动勾引拐骗你?”男人一副没有家教的样子。
“你那是故意下套,等我上钩,然后顺水推舟,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女孩整个幡然复醒的觉悟。
“晕,男人怕变坏,女人怕变态,我并没有变坏,为什么就遇见一个变态的女人呢!”男人只能自认倒霉,他知道今天仍然是老规矩,自己睡沙发。
“你说谁变态!”女孩丢下行李,以恶虎扑食状想要撕男人的嘴,可惜男人早领先一着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磨磨唧唧了半天,男人才小心地开了门,他发觉面对这个女孩,他过去的所有装酷玩帅的伎俩似乎都不起作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野蛮,一点都不像一个淑女?”女孩盘腿端坐在床上,拿眼睛瞅着男人道。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