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你自己跳吧,”男人收回心神,离开窗户。
“那我就跳了?”看到男人离开,女孩扒着窗户一脚探出,对着男人喊道。
然而男人毫不动容,依旧背对着她,无视她做出的危险动作。自感无聊之下,女孩小心翼翼地收回伸出去的脚,回到房内郁闷道,“你还真是不顾我的死活,没意思。”
“2亿韩元,我可以拿多少?”男人眼睛也不抬,摸起一沓钞票问。
“混蛋!”女孩抄起沙发上的垫子砸在男人身上。
最终,两人留下部分必须的现金,其余的办了信用卡,一人一张。
“护照!”
现在这对手上有钱的男女只需要再弄到护照,就可以实现他们离开韩国的初步计划了。
“变装!”
护照不可能从正规渠道弄到,但是假护照一律都与黑道组织有关联,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们必须变装,女孩如是说。
“一切只需听从我的安排,护照的事就手到擒来。”女孩头戴一顶新买回来的米白色棒球帽,鼻子上依旧还是叼着墨镜,可是身上的行头全换了。棒球帽,墨镜,栗色的大波浪长卷发,一件及臀的抹胸连衣裙,下着灰白马裤配白色铆钉长靴,够性感,有个性。
“拿去,你也给我把衣服换了!”女孩丢给男人两袋衣物。
“我也换?有必要吗?”男人问,话未说完,一条窄版黑领带落到了他的脸上。
郁闷,男人当着女孩的面褪掉上衣,上半身全裸露,将领带随性地打个结挂在脖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雅痞味。
“要死啊!”幽默的男人让女人心动,恶搞的男人让女人头痛。精光着上身打领带,折腾了半天还没系好,女孩终于受不了啦。
女孩从衣袋里面扯出一件POLO衫套在男人的脑袋上,动作粗鲁之下未想却把男人的耳朵挂着了。都说这女人性感看胸,气质看肩,男人其实也一样,楚狂人脸被POLO衫蒙着,双手也高举着被束缚在袖子里,上半身裸露柔韧的肌肉线条散发着皮肤温凉的气息,恰成一副旖旎的画面。
“无聊!”女孩借短暂的机会观摩之后,将POLO衫从还在唧唧歪歪嘟哝着的男人脑袋上一拉到底,露出他的短发,顺便麻利地为他把领带系好,最后不留痕迹地用手掌在男人的胸膛上揩了把油,抹平了衫上的褶皱。
“好了,晚上我就带你去找个人弄护照,到时候,你有多大本事尽得给我全拿出来,不得藏私。”
“什么地方?”
“一个能制造和买卖假护照的人,他跟我家那老头子有过节,所以不能让他认出我来,也许到时候还要来硬的。”女孩儿若无其事地说着,鼻梁上挂着的墨镜看不到她漂亮的眼睛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说到武力,男人想到一个问题。
“是老妈生前教的,她是韩国朴氏花郎道的三十一带传人。老头子年轻时候跟她是同门师姐弟,后来为了家族,他娶了江原道另一个黑道家族的女人,把老妈甩了,可我老妈还对他恋恋不望,最后还为他把我生了下来”女孩自嘲地笑道。
“花郎道?”男人问。
“就是跆拳道,现在的跆拳道是从古格斗技花郎道中发展出来的,是为了健身与比赛而改良了的。出于安全原因,花郎道中的许多古关节技和必杀技都被废除了,成了全民健身的运动了。”
“哦,”男人明白了。
“那你父亲知道你会功夫吗?”他问。
“恩,也许知道吧。不过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女孩自嘲道。
“也是,”男人也耸肩表示理解。
* * *
一个人投入爱情的精力,与她在这场爱情中品尝到的寂寞恰成正比。
黑夜深深的这个世界,同一时间,不同的三个城市,三个不同的女人,各有心事。
成都,伊藤洋华堂,落地窗外,蓝墨色的世界渐次远离这个房间的主人,手上,一杯淡酒,浮沉的是寂寞的心事。而每天醒来 。。。 。。。都仿佛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床前,转瞬又消失不见,起身环顾空荡的屋子,仿佛只残留下他一点点的气息。
香港,豪门公子散尽,丑陋的,美丽的,捕食的,被捕食的,千金堆砌的浪漫,已换不回逝去的岁月与心境,抵不上记忆中一个披散长发赤足披袍从墨迹与山水中走
出的男人,在耳边低低的一声,“你是属于我的了”。
汉城,夜深人静,独坐窗台,孤寂与幽雅,发丝与黑管,纤纤十指之间,若有若无的声色,摩天高楼上的女人,唯一能回忆的只是,那遥远城市的酒吧,悄悄地和我对视,再悄悄别开的脸庞,以及那双讥讽与洞穿了世间爱与恨的眼神,灿烂时却能让满天阴霭都会散去的笑容。
而在这城市的另一侧,戴上墨镜的那对男女已经整装待发。
“准备好了?”女孩问,棒球帽压低帽檐,墨镜搭配卷发马裤帅极了。
男人不出声,只是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嘴角森然的一笑,显然初次戴上墨镜的感觉不错。
然而,他们去的地方既不是写字楼,也不是酒吧,更不是夜间喧嚣的迪厅,而是城市黑暗中一座巨大的地下停车场,当然这是一座被改装了停车场,它位于城市的边缘,一座看似孤独荒凉的大楼地下。
推开厚重的铁门,无视门口几名服饰怪异表情凶狠猜疑的男人的目光,走进里面则是一个疯狂的场景。
令人感官不爽的车库音乐以超分贝的音响震荡着整个大场,衣着暴露艳俗的啤酒女郎不停地穿梭在人群缝隙中,而所有人都红着眼睛疯狂地围聚着中央一个搭起的类似拳击比赛用的平台,平台上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拿着麦克风正用声撕力竭的声音呼喊着什么,似乎是拳击手出场前的介绍,又似在号召人们投注什么的。
“这是个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的?”对这个场面有点不习惯的男人问,他一向不喜欢暴露在人多的地方。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地下黑拳的地方!”女孩儿轻骚地从身边经过的啤酒女郎手中接过一瓶啤酒,左手递到嘴边以牙咬掉瓶盖,另一只手顺手在女郎的暴露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对方随即回以暧昧的艳笑。
“地下黑拳?”男人不解。
“你不知道地下黑市拳?不会吧,一个偷渡客,没有工作没有亲戚,又有一身好功夫,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也以打黑市拳为生呢?”女孩吃惊道。
“以前我曾跟老头子来过这里,从江原道特地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