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想了想,女人还是决定从这个问题开始。更多小说 ltxsba.me
“楚狂人。”
“家在哪里?”
“四川。”
“我知道是四川,四川哪里?”女人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乐山。”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这是他早已记得烂熟的台词。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父母早亡,独子一个。”
“为什么甘愿当个叫花子,自暴自弃,难道做点什么不好吗?”
“不是什么自暴自弃,一没有生活来源,二没有一技之长,幼年父母双亡,当叫花子是逼不得已。”
“真的?”李佳欣显然不相信男人说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当叫花子了呢?”
“因为叫花子总不能当一辈子,况且自从跟你们拍电影,觉得自己还能有点用,所以暂时不当了。“
“暂时不当了?”男人的话让李佳欣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听释念大师说你颇懂禅机,这又是从那里学来的?”
“他这么说我吗?”男人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转而辩解道,“这不奇怪,出生微贱,识得人世艰辛,自然能悟出点道理来,都是从生活中来。”
“照你说的,这样就能悟透禅机,那些叫花子都是些深藏不露的高人咯?”李佳欣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也要因人而异,可能我还是有那么点天赋吧?”男人的瞎扯一点也不含糊。
“没有一句正经的!”李佳欣终于笑了,嘴角两侧微微朝上一弯,漾出淡淡的笑意,犹如无风的日子里静静升起的一小缕烟。
男人也笑了,用手里的易拉罐遮住脸上绽开的笑意,两只如野兽般明亮的眼睛却从易拉罐后面观察着对面的美人面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你——,”李佳欣本想在这里问男人与梁孝琪的事情,然而最终却及时止住了,她怕,她怕得到一个尴尬的回答,怕得到一个让两人无法如现在这般难得自如相处的结局。
“什么?”男人有些奇怪。
“没什么,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盘问你,今天就放过你啦!”
“哦?”男人吐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词,这个词如同漫画书中感叹词,似乎被一个代表语言的专用圈圈,包含着从男人的唇中吐出,并在空气中悬浮着飘到对面女人的面前。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李佳欣恍惚觉得自己眼花了,她以手挥去这个想象中出现在面前的词,“我说,我有点饿了,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你这儿可有什么吃的?”她站起身四处打量道。
“有面条,不过要自己下。”
“好吧,你给找件穿的,穿这身裙子下厨房可不怎么地道,哦,给你也下一晚?”,她说。
“恩,衣服你就自己到卧室里去找吧,她的衣服都在衣柜里。”男人口中的她当然指的是梁孝琪。
片刻之后,李佳欣从卧室出来,走向厨房时,朝桌子边的男人笑了笑,她穿了一件可以清楚看见乳房形状的薄薄的衬衣,下摆系在腰间,而腰间穿一件宽松的布短裤,从后面看,她的腰格外苗条,格外的窈窕,那长长裸露的双腿,以亭亭玉立之势从男人的视线中走过 。与其他女性相比,她身上有一种永远的少女特质,即便岁月流逝。
说实话,她做的面条相当有水平,远远超出男人的想象,切片的番茄,精心撒放的虾皮,还有表面炸的金黄的煎蛋,以及蒜沫葱花,味道淡香可口。
“好吃,”男人由衷地钦佩道。
“没想到我做菜还有两手吧?”
“恩——,”男人老实地回答,嘴里塞着面条,连汤带水的。
“呵呵,其实说实话,我能拿得手的就是面条了,经常在外面拍戏,吃腻了盒饭,有时就不得不想办法自己解决,而既简单又方便的就是面条,”被男人夸奖,女人脸颊一红,不由得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当然,这顿饭的时间虽不长,可是女人的脸却红了不下十次。席间,两人光着的脚丫在不大的桌子下面不知相碰了多少次——从无意到有意,每当这时,女人的脸便不由的一红。
吃罢面,她将两只细嫩的胳膊支在桌面上,以手托腮,很是惬意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这竟使男人莫名地感到一丝慌乱,时而端起水杯喝一小口水,时而装出张望窗外的夜景移开眼睛,但每次她反倒更加好笑似的盯住不放。第一次看到男人有这样的表情,这让她觉得心情舒畅。
“嗨,我在这里莫不是在给你添麻烦吧?”
“无所谓。”男人避开她的眼睛。
“真的无所谓?”她扑哧一笑,“那今晚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哦?”
“还不快去洗碗!”感觉到她的调戏,男人醒悟过来,喝道。
“切!我做饭你洗碗!”女人毫不示弱。
* * *
当人都已经成为失去之所以为人的东西,成了在历史长河中茫然四顾的傀儡物种,成了附在疯狂运转的巨大的社会机器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时,我还这么的渴望成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