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彩衣少女凌霄金凤,黛眉一蹙,神色凝重而声音却极柔和地问:「卫天麟,你可不要中途反悔?」
天麟朗然哈哈一笑,说;「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出尔反尔。」
话声甫毕,飘身而下,直落马前。
凌霄金凤澄澈双眸略一闪动,又问:「卫天麟,如你被掳,必须即刻跟随本岛主返回西域巴萨岛,终生听从本岛主指使,不得再回中原。」
天麟早已有些不耐,立即连连颔首说:「当然,当然。」
说话之间,翻手取下肩头宝扇,缓步向八女面前走去。
八女一见,俱都面现喜色,一声娇叱,宛如炸开一片彩霞,香风起处,八女已将天麟团团围在核心。天麟看到八女眼神互递,俱都娇靥生辉,无不唇绽欢笑,心头不禁一震,尤其阵阵香风,扑鼻袭面,这更令他疑心大起,惊惕立生。
就在这时,一阵急如骤雨的蹄声,响自身后。接着是声沙哑似破锣的叫声:「公子老弟且慢动手,让我来会会这八位官家千金。」
天麟听得剑眉一蹙,不知宋大憨追来何故,转首一看,赛雪已至近前。
宋大憨卵眼一瞪,暴喝一声,小手一抚前鞍,身形腾空离马,砰的一声落在天麟身边三丈处。散立两边树下的锦衣大汉,一见宋大憨,大嘴、卵眼、朝天鼻,挺着如鼓大肚皮,相貌奇丑无比。这时,听他呼姓卫的少年「老弟」,俱都惊得浑身一战,脱口一声惊呼:『啊,疤面人。」
惊呼声中,纷纷后退,俱都惶急地望着这位大浑人。
飞凤八钗个个粉面苍白,俱都目光焦急,她们确没想到在此会遇到轰动天下,震惊武林的疤面人。天麟听了那声「疤面人」心头不由一惊,俊面也随之一变,但看了正在发愣的宋大憨,又不禁暗暗笑了,赶紧高声说:「师兄,不要前来,请为小弟在旁押阵吧。」
憨哥一听,忽然福至心灵,扯开破锣嗓子,仰面一阵哈哈狂笑。这声狂笑,似哭似叫,直如狼嗥,令人听来,浑身发冷,直起鸡皮。天麟听得只皱眉头,八钗听了花容失色,二十几名大汉听了嗦嗦只抖,冷汗油油。
宋大憨倏敛狂笑,卵眼看了惶惊的众人一眼,愈加得意,大嘴一咧,嘿嘿一阵冷笑,故意沉声说:「须知我疤面人不现身则已,现身则必杀人,嘿嘿,八个姑娘俱是女的,俗云:「好男不和女斗」,在下只好向你们几人开刀了。」
说话之时,面色淒厉,奇丑怕人,一双牛眼精光四射,叭的一声,双掌一合,学着疤面人在嵩山大会摘星台上的动作,龇牙咧嘴,挺胸鼓肚,一步一个脚印,向着锦衣大汉们缓缓逼去。
飞凤八钗一见,花容剧变,齐声脱口惊呼:「啊,惊天雷。」
二十多名锦衣大汉一听,个个惊得面色如土,俱都吓得魂飞天外,同时一声惊嗥,纷纷放腿四奔。
天麟看了啼笑皆非,只得故作惊惶,赶紧高声急呼:「师兄请住手,小弟已声明在先,今日我们决不以掌力取胜。」
宋大憨一听,立即停止前进,但他断定这八个美如仙姬的少女,功力固然不凡,她们明知公子老弟武功盖世,偏偏到处指名追踪。人语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由此可证八女功力高不可测,于是,大眼珠子一转,心中一动,立即嘿嘿两声说:「现在我等急事在身,一刻不得延误,既然如此,快些上马,不要误了为师兄的正事。」
说罢,牛眼射电,狠狠地看了八钗
一眼,大头一晃,飞身纵落鞍上。
天麟本就怀疑憨哥来得突然,料定总坛必是发生了重大事件,这时听了憨哥的话,心中不觉有些慌了,哪还有心继续动手。于是,面向凌霄金凤一拱手,歉然朗声说:「在下尚有急事待办,不克在此久停,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话声甫落,腾空跃起,直落骅骝鞍上。
憨哥一见天麟上马,一声吆喝,直向八女之中冲去。天麟未假思虑,也放马紧跟。飞凤八钗见天麟要走,不觉柳眉一挑,同时一声娇叱:「锁龙阵拿他。」
娇叱声中,彩影闪动,八女尚未站好,宋大憨已冲出锁龙阵。
艳红少女想到万难中才遇到这位俏郎君,正待擒回巴萨岛之际,偏偏跑来一个疤面人。心中一想,怨气陡生,柳眉一挑,娇躯腾空而起,纤腰一挺,宛如一只彩凤,直向宋大憨扑去。同时,掠空一声厉叱:「疤面人纳命来。」
厉叱声中,玉腕疾扬,手中双环彩带,抖手打出。
一道耀眼彩华,挟着道刺目金光,直向宋大憨的大头击去。飞凤七钗一见,俱都大惊,粉面色变,不觉脱口惊呼:「妹不可。」
惊呼未毕,噹的一声,金环正巧击在憨哥的大头上。
宋大憨一心前冲,是以心中无备,这时哎哟一声,火星四射,上身晃了几晃,险些跌下马来。所幸赛雪跑得快,紧跟而至的第二击,没有打在头上。天麟不敢停留,紧跟憨哥马后,放蹄向前驰去。这时,飞凤八钗俱都惊呆了,她们确没想到疤面人不但具有举世无匹的绝猛掌力,还有一颗铁头。
由于飞凤彩环击中宋大憨,八钗信心大增。于是,向着面色苍白,散立林间的锦衣大汉们一挥手,娇喝一声「快追」,接着纷纷上马登车。顿时,鞭响马嘶,车声辘辘,扬起弥天烟尘,直向天麟憨哥追去。天麟紧跟憨哥马侧,发觉有些不对,总坛有事该向东去,如今却是直奔正西,如此下去,距大荆山越跑越远了。于是,忍不住焦急地大声问:「大憨兄,总坛可是又发生了事故?是否要追小弟回去?」
宋大憨故作慌张地说:「此处不是详谈之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