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下来几个人,奔进舫中。却是老九、老十、老十四。
九阿哥、十阿哥乍见我竟然和八阿哥在一起,十分惊讶。十四阿哥一脸皮笑肉不笑,邪乎着。
“八哥,不得了!老十三今天的婚礼被四哥家的那个紫女子,叫什么云舒的搅得可乱了!”十阿哥一头嚷热拿了菱角剥着吃,一头述说着。
我顿时大惊失色,云舒!我还跟你打过招呼,你!
九阿哥笑道:“可了不得!不知哪里来了个短的黑衣男子,还带了两个黑衣的蒙面男人。把十三贝勒府的侍卫都撵开来,连带皇上派来的御前带刀侍卫都近前不得!那紫女子将新娘子兆佳氏举起就扔贝勒府的池塘里去了!今天算是开了眼,”他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睃我,“四哥府里,女中豪杰可真多啊!还尽出些高手!”
我心里已经火烧火燎起来,我的舒儿啊!我一时不在,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我顾不得许多了,几步奔到舫沿上,双足一顿,飘然而起!我现在只想快点赶我的舒儿身边,好好问问她,究竟是怎样的事?
后面有人抓我的裙子,回头一看是十四阿哥,我一挣将裙边挣脱,继续飘行在荷叶面上。只留他握着一小截纱料,傻站着。
我没再回头,却也知道,胤禩一直立在边上看着我的背影,直到我消失在水天相接处……
(十二)大闹之后
我急飘行着,心里一想,先到了胤祥的府上。果然一片狼籍,还没来得及收拾!
门上的大红双喜字被撕了一半儿!门楣上节的大红绒球那一边一条的可怜的红锻带摆儿一齐焉不拉叽地垂到地上!
我跨进大门,一路走来,满眼都是砸烂的花盆,碎裂的石凳,歪斜的门窗,以及窗上破裂的窗纱……可谓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该死的云舒,她做得太过火了!
大堂上,几个太监、丫头忙乱地收拾着。我扶起一个倒下的花盆架,才现它缺了条腿!
“十三爷呢?”我问那几个下人,他们惊讶地抬头看我,目光有些呆滞,看来这场风波还没让他们回过神来。我又问了一声:“你们主子爷呢?”其中一个嗫嘘道:“主子爷……主子爷在后面厢房里守着福晋……”我扔下他们径直往后院走去。
又看了一路的凄凉……
屋外,一个丫头蹲在炉前煎药。屋里,胤祥正坐在床前的圈椅上,一手颓然搭在扶手上,一手撑住额头,显得很疲惫。床上一幅薄薄的丝被下,躺着的想必就是他的新娘了。
我一直走到他跟前儿,胤祥都还没有知觉,被内的女子似乎也还在昏迷中。
我心里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胤祥的肩膀:“十三弟?”“唔?!”胤祥抖了一下,抬头见是我,“纱纱,你来了?”我望着床上的女子轻声问道:“你福晋怎么了?”胤祥沉重地摇摇头:“刚才太医来请过脉,说是受了很大惊吓,又在落水时头部撞到池塘底的顽石,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了……唉!”我着实有些恼云舒了,但不便此刻在他面前提起,只道:“来,让我看看。”胤祥让开,我坐到床边,慢慢将丝被揭开。
被内的女子眉心攒紧,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看来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即便如此,她仍然算得上是个美人,而且是养在深闺,温顺贤惠的美人。
额头和脸面上都没有外伤,我探手轻触女子的头里面。摸到了,一个鸽蛋大小的血肿,颅内也有差不多大小的淤血!我轻柔地抚摩那块血肿,嘴里安慰胤祥道:“没什么大碍,没有伤到里面。只有些皮外伤。”“可太医说她颅内有淤血!我实在担心。”胤祥看来相当无奈,疲乏。顿了顿,他接着说:“她娘家的已经知道了,下午在皇上面前已经哭天泼地的告了状。皇阿玛雷霆震怒,斥责了四哥和我,已经颁下旨意,全城搜捕云舒和那几个黑衣人。
我不担心云舒会被捉到,但今日这事确实不太好收场,反正我认为自己是欠了胤祥一个大大的债了。
手上感觉到血肿已经完全消融了,女子的面容也渐渐舒展开来,看来是睡安稳了。我收手,对胤祥道:“我已化了她的颅内淤血,她明天早上就能醒来。再服些安神调补的药物,你好好陪陪她,不日就能恢复如初。”胤祥点头,我便要转身告辞,却被他一把拉住:“纱纱,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讲,请随我来。”
到了胤祥的书房,胤祥仔细确定屋外屋内都没人时,才关上门,对我道:“纱纱,你能找到云舒的话,请转告她,快些远走高飞吧。”我一笑:“难得你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她。放心她没事的。”胤祥却担忧道:“今天这事闹得大了。马尔汉家的是朝廷重臣,皇阿玛不严惩罚云舒,怕是收不了场!而且也会寒了朝臣的心!”我微笑道:“他们逮不着云舒的,十三弟,你真的不用为她担心。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打起来?”
胤祥坐到梨木雕花大书案前,双手撑住太阳穴,闭上眼睛:“今天,花轿刚到门口,我正往新娘手里的花瓶里射箭,舒儿就冲上来,抢下我手里的弓箭……”
大闹场景如下:
胤祥的描金牛角弓刚刚拉开,却被人一把拉住弓弦。他一看,是云舒。
满场围观的人群里出一阵交耳接头地嘁嘁喳喳。
胤祥低声道:“舒儿,别捣乱。”云舒眉毛一挑:“我不捣乱,你这箭让我射吧。胤祥,我的箭射得可好了!”胤祥的口气有些求云舒的意思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