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太师椅里放满了枕头靠垫,我舒服地窝在里面对胤禛道:“四哥,我们难得有这闲暇时间,正好泡点我的梯己茶给你喝。舒儿,去拿咱们的家底出来,好好招待贵客。”云舒正为捶腿,答应着进里屋去了。屋里只剩下我与胤禛。
我装做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样子,坏笑着问胤禛:“四哥,你昨晚可是销魂?”胤禛一怔:“好哇,你居然问这种问题?吃醋了不是?”“哪里的话。”我娇笑,“忽然想着了而已。四哥不说也罢。”一面说,一面眼波流转出万种风情看他。胤禛欲起身,忽又坐下:“你还病着,要是平日,我定不饶你。”我掩口笑而不语,眼中又添幽怨之色。胤禛见状,叹息一声:“罢了,我昨夜哪在新房歇的。不过喝过交杯酒就去书房睡的。”“别跟我汇报呢,四哥晚上宿哪里与我无关。横竖是不许来我这里的。不过,四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如何将这好日子放弃了?”我故作惊讶,胤禛讪笑道:“昨夜喝多了。”我侧耳听得云舒还在里屋翻找,便靠近胤禛压低声音,很亲密地说:“四哥,我说句当讲不当讲的话。四哥广纳美色,说到底也是为了多有子嗣。我以前在江湖上行走时,曾听说女子十四而天癸至,方能受孕……”说到这里,面上一红,欲言又止。胤禛把椅子搬到我旁边,方寸之间,我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然后呢?”胤禛的声音低低的,极具诱惑。我用几乎不能听见的语音含羞道:“古语云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欲其阴阳完足。故交而孕,孕而育,育而寿。后世不能遵。男未满十六,女未满十四,早通世故,则五脏有不满之处。后来有奇怪之病,是以生多不育,子女多夭亡。总因未知为人父母之道。
凡女子十四岁后,经水每月一来,三日方止。总以三十日来一次为正。若二十几日便来,或三十几日方来,便为经水不调,多难得子。故须服药,先调女经,经调然后夫妇相合。须待经血三日已净之后。方可行之……” 我话未说完,面上已是滚烫,眼中春色无边……胤禛的嘴唇已经堵住我的:“不学好,一天到晚哪里去学得这些歪门邪道……”他与我激情深吻良久,方才恋恋不舍放开,却依然握着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定定神:“四哥……人家是看……看那牛骨碌氏……还是个孩子……我……我怕她不堪大宏……”我用手捂住脸,“不说了,四哥自己慢慢想去。人伦之事,四哥比我一个未嫁的女孩子懂得多!”胤禛微笑着,又向我靠来:“若不是你病着,我今日定要让你明白更多的人伦……”我真正大窘了!
幸好云舒恰倒好处的拿了一对粗白瓷茶碗出来。胤禛故作镇静咳嗽一声,又坐端正了。云舒将白瓷茶碗用滚水烫过一遍,待新煎的茶水起虾眼小泡时才冲入其中一个。水和茶碗刚一接触,立时满屋弥漫着独特的味道——有花的芬芳,又有茶叶自身的清香,最为独特的是,竟然能隐隐闻到山野间的清新!胤禛抿了一小口水,连声道好。我笑道:“难得这对瓷碗,不知云舒哪里去寻得的。传说当日工匠烧这对碗时,泥从深山里挖得的,和泥用的是深山泉水和上等茶叶泡出的茶水混合;烧制好后,先在深山泉水和上好茶叶水里泡上十年,再取出时,用虾眼小泡水一冲,水入茶碗就能成为这种山野味道的香茶。如果换成沸水……”此时,壶中茶水恰好沸腾,云舒提起茶壶,将水冲入另一个茶碗,飘出来的味道变成了上好的绿茶。胤祯细细品来:“这是……初入口有竹叶青的回甘,细细品来是龙井的清冽,如了喉咙却是碧螺春的微苦……难得一样水竟能在这碗里散出三种味道!”我叫云舒取来雪水注入碗中,请胤祯品尝。“不得了了!竟然有腊梅花的甜香!”胤祯惊讶道。我一笑,令云舒再拿来一张宣纸,上有小拇指甲盖点大小的白色粉末,放入碗里,与水搅和匀净了。水立刻变得如墨汁般浓黑!“这是?”胤祯不解。我冷笑道:“砒霜。我刚才加进去的是砒霜。这个碗还有个特色,如果遇到盛装的汁液有毒,会自行将碗中汁液化为墨黑。”“哦……”“四哥,这碗原是我在江湖上时,偶然得的。还有二十来日便是年节,这二个碗虽然看来质朴粗陋,我却想让四哥将它们一个送给皇上,一个送给德妃娘娘,也表四哥的孝心。”我徐徐对胤祯道,“别的珠宝玉器,名士字画我拿不出来,惟有这些微村野之物,略表寸心。”胤祯感动地握住我的手:“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我微笑道:“四哥,你不嫌弃,我已很知足了……”
汀紫急急进来,见我与胤祯双手交握,十指紧扣,迟疑了一下,蹲身禀道:“主子,小姐,小福晋过来寻主子了。说她才过门,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子,怪委屈的。”胤祯被迫松开我的手,不耐烦道:“怎么就委屈了?”汀紫未及答话,钮祜禄氏,胤祯昨天刚过门的小福晋已经跨进来!身后一群丫头婆子来势汹汹。
汀紫急急进来,见我与胤祯双手交握,十指紧扣,迟疑了一下,蹲身禀道:“主子,小姐,小福晋过来寻主子了。说她才过门,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子,怪委屈的。”胤祯被迫松开我的手,不耐烦道:“怎么就委屈了?”汀紫未及答话,钮祜禄氏,胤祯昨天刚过门的小福晋已经跨进来!身后一群丫头婆子来势汹汹。
钮祜禄氏一见胤祯,眼里立刻涌出泪花,幽怨无比:“主子,都说洞房花烛是一个女子最珍贵的时刻……我却独自守着红烛孤枕到天明……您是我的丈夫,是我一辈子的依靠!但我就在您掀我盖头时见了您一面……主子,您若是不喜欢倩儿,就给我一纸修书吧……”说着说着不禁有些抽泣。
我见胤祯的神情在不忍之下隐藏些不耐烦,便柔声细语对他道:“四哥,你去吧。我好多了,谢谢关心。”“你这个妖精!别来装好人!” 钮祜禄氏呵斥我,“不是你缠着主子,我会垂泪一夜?还未过门,就听人说过你,雪纱,惯会装狐媚子糊弄人的女人!果然不简单!你算什么东西,我是朝廷大臣的嫡女,你不过是一山野女子,也敢来欺负我!主子,你今日就是杀了我,修了我,这口气我也咽不下!” 钮祜禄氏气得浑身哆嗦,我却暗自好笑:“女人啊女人……”云舒忍无可忍了,想要作,我自袖里拉了她的手,面上冷冷地看着钮祜禄氏表演。
胤祯显然是气着了,不过确实新婚之夜没陪新娘子,第二日也没打照面,于礼于情上都说不过去,况且钮祜禄氏还是个孩子,也就没有支声,由着她闹腾。
钮祜禄氏哭了一会儿,见我们都不理她,各自坐着椅子上向火,越愤怒了!“蹬蹬蹬”几步冲上来,抓起桌上那两个粗瓷茶碗往地上使劲砸去!!可怜我的茶碗,顷刻成了一堆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其中一块不偏不倚,刚好从我左脸上擦过去,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轨迹!所有的人,包括正在狂怒中的钮祜禄氏都愣住了。
我痛得跳起来,云舒和我的丫头们乱成一锅粥,找药的、找干净白布为我遮掩伤口的,忙得如开水烫过的蚂蚁!而我,一直冷冷注视面前的一切。
“够了!”胤祯终于大怒,他心痛地捧起我的脸,“纱纱!疼吗?”我尽量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四哥,不疼的,你别生她的气,她还是个孩子……”“你别说话了,小心扯着伤口疼。快去传太医!”胤祯急道。他看也不看直戳在地上的钮祜禄氏,口中冷冷道:“还在这里干什么?是想拿这破瓷瓦子谋杀我吗?回去,回你的屋子</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