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名钓誉”
柳生十兵卫毫不留情的评价。
“呃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你觉得他比我如何”
藤田元藏瞪大眼睛道:
“柳生家族家学渊源,您又是一代武神,武学修为早已登峰造极,兴雄如何能跟您作比
您是日月,他便是萤火虫。”
“嘿嘿”
柳生十兵卫笑道:
“你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不过,藤田兴雄应该还不是我的对手。
你说我登峰造极,我都不好意思说,数月之前,我同许子陵在富士山巅有过一战,结果”
柳生十兵卫闭目缅怀那终身难忘的一战,随着他表情的变化,似乎偌大的厅中,也响起了阵阵杀伐之音。
柳生十兵卫慢慢睁开眼睛,淡淡道:
“结果,我输了。”
藤田元藏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柳生十兵卫已经长身而起,向门外走去,但是,他的话声还源源不断:
“那一战之后,我跟许子陵便成了忘年之交。
我知道你们藤田家族不死心,也罢,你们可以使尽手段,但是,这是最后的机会。”
看着柳生十兵卫渐行渐远的背影,藤田元藏咬着牙,他知道,藤田家族的荣誉在此一搏。
虽然日本面对抗议和交涉没有什么表态,但是,三本猪食会社在龙阳市的投资已经正式启动。
同时,在当天的蜀南商报上登出了一则消息,消息一出,朝野一片哗然。
消息大意是:
藤田兴雄要在蜀宁的古城墙上同青羊县副县长许子陵决一死战,刀剑无眼,各安天命,若有损伤,与人无尤。
这样的比试显然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可是,日本人上门挑战,这已经不是个人的生死的小事,而是事关民族荣辱。
作为一个党员干部,作为一个华夏儿女,许子陵不得不战。
省委书记办公室,徐天南将一份蜀南商报重重的摔在了桌面上,怒道:
“程军,蜀南商报的老板是谁”
程军道:
“徐书记,宣传部刘部长就在门外。”
“哦,让他进来。”
宣传部长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站在徐天南面前,道:
“徐书记,这份报纸属于民营企业,在审稿方面,我们无法制约。”
“哪一家公司在做,注册法人是谁”
“金伟。”
“金怀远的儿子”
“是”
徐天南叹了口气,摇头道:
“真够乱的,金怀远是大型国企掌门人,他的儿子也在国企中任职,原则上是不允许独自创业的。
对了,他跟是亲戚吧,我觉得这种事情你应该向麦省长汇报一下”
刘部长苦着脸道:
“我汇报了,可是麦省长根本不搭理我。”
徐天南点点头,眼睛微眯道:
“好,你下去吧。”
许子陵病房中,张殷殷拧着秀眉道:
“这帮日本人真是无耻,分明知道你受伤,还要挑这个时候跟你比试。”
丽达帮着许子陵上药,小丫头咬着樱唇,双眼通红,始终没有说话。
许子陵背部的样子实在太惨烈了些。
许子陵摇摇头:
“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他们也算准了我不会拒绝。”
他寒声道:
“也罢,这一次让他们彻底绝了念头。”
徐娇娇担忧道:
“要不,我跟爸爸说说,让他取消这次比武。”
许子陵摇摇头:
“你这是让徐书记为难,人不能只是为了自己活着。”
罗中旭道:
“可是,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打斗,难道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有,从来都有”
在所有人坚决反对的情况下,趴在床上的许子陵毅然接受了这场两天之后的比试。
两天后,早晨八点三十分,天空一片阴沉,还有细细的雪粒子在随风抛洒。
古蜀国的一段城墙,总长不过五十米,距今已有两千年的历史。
一座高高的烽火台,城墙向两侧延伸。
城墙内有几家兜售古玩的商店,墙外便是悬崖峭壁。
如今这里已经是一处文物和旅游景点,可是今天这里戒严,不对外开放。
众目睽睽下,许子陵在女儿墙上一路疾奔,接着两个腾挪,便跃上了最高处的烽火台,然后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他一连串动作下来,已经有些心跳气喘,不过,已经博得满堂彩。
徐娇娇、张殷殷、东方雨霏几个眼中一片柔情蜜意,许子陵在她们心中永远是最出色的。
孟雪颇有些不以为然,大战当前,你许子陵还卖弄风骚,殊为不智。
同孟雪一般想法的倒有好几个,比如日方大使武直英男、麦绍、金伟等。
其它观战的还有程长青、谭为之、谭林、洪天、中村一郎。
大家自然而然分成两派。
不多时,雪粒子变成了雪片,飘飘洒洒下将起来。
这时,穿着和服、披着大衣的藤田兴雄和藤田英美相携而至。
藤田兴雄看到烽火台顶上端坐不动的许子陵,瞳孔缩了缩。
而麦绍看到藤田英美时,他的小腹就有一股邪火在升腾,那一夜,着实销魂蚀骨,这位东洋妞不但柔若无骨,而且内媚天成。
虽然后来因为登报的事被老爹臭骂一通,麦绍仍然觉得很值。
藤田兴雄将大衣一抖,露出内里的和服,腰带上别着长短不一的两柄刀,洁白的棉袜下是一双木屐。
显然,他没有考虑到雪天路滑的情况。
不过,一代宗师,这点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嘛
藤田兴雄再次看了眼烽火台上的许子陵,然后轻轻一跳,便跃上堞墙,猫腰一路小跑,临近烽火台是,脚下一蹬,人在半空,便抽出一柄长刀,朝许子陵当头斩去。
许子陵双手在地上一拍,人横移半尺,刚刚挪开,适才落座的青砖上便多了一道白印。
他心中一惊,这个日本老头也能将内力逼出体外,伤人于无形
许子陵一下长身而立,静待藤田兴雄落在自己面前,然后郑重的看着对方。
刚才那一刀,藤田兴雄显然只是试探,以那一刀的功力所见,他也已经修炼出了刀气。
二人相对而立,距离不过三尺。
一时间天地俱寂,唯有雪花洋洋洒洒落地的声音。
碎玉飞琼,和着北风,将天地变成白茫茫一片。
低下观战的人一个个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雪,而烽火台上,二人一动不动,头上身上已被积雪覆盖。
高手对决,往往先比拼气势,气势一落,便输了一阵。
突然,藤田兴雄大叫一声,左手抽出短刀,一个横切,右手长刀则是一招由下至上的斜撩。
许子陵脚下如同装了滑轮一般,急速向后退去,从容避开对方攻击。
藤田兴雄一击不成,哇哇大叫,腾挪跳跃间,一柄长刀舞得煞是凌厉,招招不离许子陵要害。
地上观战这帮人,只有孟雪修炼的剑术,在她看来,藤田兴雄的刀法变幻莫测,却又简单直接,确实已经到了大巧若拙的化境。
她也知道许子陵新伤初逾,很是为他捏了把汗。
程长青越看越不是滋味,大声道:
“老谭,你说这小日本真是不要脸,挑子陵受伤的时候跟他比武也就罢了,还非要拿两把刀,欺负人家手无寸铁,他是不是以为刀越多越好”
谭为之笑了笑:
“是啊,咱们泱泱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他们只是学了个皮毛,也敢在师傅面前班门弄斧。
子陵赤手空拳,才能显示我华夏之泱泱气度。”
二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小,不光观战的人都能听见,就是藤田兴雄和许子陵也听得一清二楚。
藤田兴雄已经攻出数百招,许子陵却是一个劲的闪躲,他没有形成一次有效攻击,久战不下,他已经有些心浮气躁了。
再加上有人冷嘲热讽,他如何能够淡定。
武直英男一看,知道意在扰乱藤田兴雄的心神,马上道:
“程司令此言差矣,我们并非趁人之危,如果许副县长认为自己身体不适,大可以不用应战,既然应战,再强调诸多理由,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我们的武士都有一长一短两把刀,这就像单兵的制式装备,二位孤陋寡闻,就不要贻笑大方了。”
张殷殷秀眉一跳,眉开眼笑道:
“大使,我听说一件事,想从您这证实一下。”
尽管武直英男知道她没什么好话,还是冷冷道:
“请讲。”
张殷殷笑颜如花道:
“我听说,你们日本武士有武士道精神,往往比武落败,就会切腹自杀。”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武直英男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张殷殷哪里会罢休,她继续道:
“我也知道,不过,有些古老的家族还在继承这个传统。
而且,我听说,武士的长刀是用力攻敌,短刀则是用来切腹的。”
“一派胡言”
张殷殷也不理他,直接朝着烽火台喊道:
“藤田兴雄,你这么大岁数,应该是个继承了武士道精神的武士吧
那么,你要是输了,你会切腹吗”
武直英男大喊道:
“我抗议,这不公平。”
这时,只见烽火台上的藤田兴雄不知何时收了短刀,双手握着长刀刀把,大喊一声,一个下劈。
许子陵不再躲闪,身形如电,一脚后发先至,踢向藤田兴雄握刀的双手上。
藤田兴雄若不撤招,就如同将自己的手送到对方的脚上,不得已之下,他硬生生撤招,向后急退。
这时,他的木屐在积雪上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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