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投资额度,麦德龙和张元奎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投资,如果能够落户蜀南省,那将是多么大的政绩。
柳生景富将两位省长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继续道:
“本来,我方是很有诚意的,派出考察团,带着企划书,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遗憾。”
张元奎已经有些动心了:
“柳生先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们也不回避,您看,还有没有可能”
柳生景富冷笑道:
“那要看你们的态度,除非”
高瑞国果断道:
“无罪开释石井,那是绝对不行的,否则,置法律的尊严何在
老百姓也不会同意的。”
“高书记”
麦德龙威严地制止高瑞国继续说下去。
柳生景富笑道:
“高书记总是很激动,据我所知,我那该死的属下也冒犯了您的千金,我不会质疑你们国家的法律,他犯了法,应该承受他的罪责。”
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位柳生先生这么明事理,这么好说话。
可是他亲自过来一趟,到底有什么意图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张元奎拍马屁道:
“柳生先生,现在我才相信,您如此年轻就执掌那么大的财团,原来,您是这么的具有人格魅力。”
即便是冉洪昌都感到身上起了一层冷痱子,但是心中对张元奎还是有些佩服的。
麦德龙皱眉道:
“那么,柳生先生有什么要求
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提你的条件。”
柳生景富道:
“我听说我的人是被你们一位官员打伤的,难道说我的人伤了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的人却可以安然无事,这如何让我们这些外商信服”
高瑞国刚要说话,张元奎直接阻止了他,张元奎道:
“柳生先生,现在案子还没有判决,不妨说说您的意见,我们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个官员是我们一位副县长,业绩很突出,那一晚他正好在场,他的行为严格来讲属于见义勇为,不过有没有行为过当,这个”
柳生景富道:
“他是不是叫做许子陵”
“正是。”
冉洪昌答道。
柳生景富点点头:
“我还听说,许子陵是徐天南书记的准女婿,而且那一晚被我的人打伤的还有一位是政法委张书记的公子,一位是财政局何局长的公子。
用你们国家一句老话,石井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冉洪昌笑了笑:
“柳生先生,我们国家还有一句老话,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们绝没有欺生,也绝不会偏袒自己人。”
“呵呵,那句话没有人会相信的。”
柳生景富笑着摇摇头:
“我们公司的投资可以继续,石井犯了你们的法律,也可以接受制裁,但是,关于许副县长”
说到这里,柳生景富故意顿住,他很享受地观察着在场几个人那种忐忑的表情,却不急于说话。
麦德龙眯着眼道:
“只要柳生先生继续在蜀南省投资,我代表省政府,会给贵方一个交代,许副县长可能存在行为过当,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我们还可以给予党纪政纪处分,直至双开。”
听到麦德龙如此说,那就是哪怕毁了许子陵,也要让柳生景富满意,高瑞国不由的瞪大双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就在高瑞国准备慷慨陈词之际,柳生景富笑道:
“ooo,各位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能够满足,我就将投资放在龙阳市。”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眼睛都瞪得跟个灯泡似的,麦德龙激动地说:
“柳生先生请说,只要我能做到。”
柳生景富道:
“当然能,那就是我公司在华投资期间,所有需要同贵国政府交涉的事宜,全部由许副县长负责。”
“什么”
麦德龙下意识的发出了这个疑问,其实几乎所有人都纳闷的看着柳生景富,心说这个小日本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就这个要求”
张元奎确认道。
“就这个要求”
柳生景富点头,道:
“我想这个不会很为难吧”
冉洪昌马上表态:
“这怎么会为难
柳生先生真是虚怀若谷,许副县长一定会感恩戴德的,哦,我建议对许副县长的工作进行调整,让他尽快到市招商办报道,暂任主任”
他的目光扫过工商局副局长兼招商办主任,组织部长倪志强老婆胡宝香的脸,然后道:
“嗯,暂任副主任一职。”
麦德龙哈哈笑了起来,事情真是峰回路转,出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结果,他心怀大畅,站起来走到柳生景富面前,伸出手道:
“柳生先生,我可以预见到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通过我们双方的通力合作,我们一定能够打造一座世界一流的高科技芯片组产业园,我们一定能够实现双赢的大好局面。”
柳生景富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当然。”
张元奎也来跟柳生景富握手,他笑着说道:
“柳生先生,那么接下来具体的合作细节,贵公司就跟龙阳市坐下来谈,总之在政策方面,省委、省政府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好的。”
冉洪昌道:
“太好了,那么现在我们去吃饭。”
许副县长并不知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自己被再一次的调整安排了。
人家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身在体制,何尝不是一样。
当天下午,柳生景富去医院看了自己的几个下属,除了石井还有些皮外伤之外,其他几个都恢复的不错,石井看到社长亲临,感动的语无伦次,可是当听到社长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时,小脸立刻变得蜡黄。
柳生景富拿了企划书,让秘书交给龙阳市,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秘书郁闷的看着老板道:
“社长,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生景富冷冷一笑:
“你不懂,我恨许子陵,但是我杀不了他,既然他那么喜欢做官,我就要他在官场上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可是这是生意”
柳生景富挥手道:
“放心,我不会玩的太过火,只要将一个小小的副处玩死,就足够了。”
“您不是知道,他还是很有背景的。”
“那又如何,中国的官场一切以政绩说话,如果他不但没有政绩,还屡屡犯错,没人会用他的。
好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无须再说。”
其实往往这么说话的,就像是醉酒之人说自己还能喝一样,他根本没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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