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披了外衣下床来喝了小碗粥,头难受得厉害,孙氏大概了解了事情缘由,今夜也不让苏陌回房了,只让她歇在自己房内,而她则与自己相公搬去厢房住。
苏陌不知是不是心神损耗过度,很快就睡过去了,连自己的父亲苏常气势汹汹奔来质问也并不知晓。
孙氏见到一脸怒意得相公连忙将他推出门外,“女儿都已经睡下了,你现在跑来作甚?”
苏常没好气道:“你就知道护着女儿,你可知你的宝贝女儿今日险些犯下什么多大的错。”他过来,无非是想训斥他那不懂事的闺女一番,却被孙氏堵住,连房门都未踏进一步。
孙氏瞥了苏常一眼,“陌儿也是无心之失。”
苏常伸手指了指已经灭灯得房间,轻哼一声,道:“无心之失,她的无心之失差点要了孟轻侯得命,差点害得苏府人头落地!”
孙氏亦不相让得冷哼一声,“云大夫不是说侯爷已性命之忧了。”说完,她又不免嘀咕两句,“若不是陌儿受了欺负,她能拿剪刀捅他嘛。”
言下之意,那位侯爷变成如今这般田地,纯粹是他自找的。
苏常一甩袖子,“跟你简直说不清道理!”
孙氏不屑道:“我还跟你讲不清道理呢!我告你,今晚不许跟我睡一张床!”
说完,就撒手离开,苏常一听后面那一句险些跳起来,其它事小,不跟夫人同床事大啊!
苏陌第二日醒来就被父亲大人叫到了书房里,看见父亲一脸严色,她就知道今日定是没好果子吃了,毕竟,昨日捅了人家,是她的不是。
苏陌埋低了头,乖乖等着父亲大人的训斥。
等了良久,父亲大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开口问道:“陌儿,你可知错。”
苏陌低声应道:“陌儿知错。”
人家虽然轻薄她,但罪不至死,她不该下手那么狠的,一剪刀直戳心窝口,想起来就疼。
可她也不想的,她以为按照那男人的力气和敏捷,会躲开的,可是谁叫他那时不躲开呢。
苏常悠悠的声音继续响起,“身为女子,尚未出阁,却先差点杀了自己的夫君,为父还以为你病好后知些分寸了,却不想,至今仍未长进,你长期这样,如何让为父放心将你交托于人。”
苏陌刚以为父亲要絮絮叨叨地说她一番,可是待话都听忘,脑海里蹦出俩字,让她不禁抬头,好奇地眨了眨眼。
“夫君?”她喃喃两字,不知父亲所言何意。
“爹,女儿不曾许配于人,何时多出来这么一位夫君了?”
苏常又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爹你便长话短说。”苏陌知道她这位父亲大人的脾性,一旦说来话长,便是滔滔不绝口。
“这件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苏陌觉得,她父亲要将这事说个明白,怕是要到太阳落山了。
可是,谁让她无端冒出来一位夫君了,关系终身大事,必须得弄清楚。
苏陌尝试随着父亲的声音将思绪飘回三年前去……</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