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帆睁大了眼睛:“结果怎么样?”
“他让我再耐心地等几天。”
“你可拉倒吧,这都什么社会了,你还这么天真,他为什么偏给你找工作,他能得到什么好处?等等,再说了,他一个卖保险的能有什么本事?我明白了,其实他是想把你拉入他的团队,一起和他出去骗人。”
“啊,你别总把人想的那么坏。”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最近?”若帆一本正经地盯着我。
我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我去了卖保险的家里,不过我们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啊?”
“真的,真的没有什么,可是我不小心被传染上了病,所以最近我四处借钱。”
“卖保险的不管你,对不对!”若帆苦苦逼问。
我仰脖喝下一杯酒,苦涩上了心头。
“是的,我起先还不明白。”
“妈的,我就说嘛!大连男人好鸟少,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那个艺术家怎么样?”
若帆试图转移话题,可是他的话再次触动了我脆弱的神经。
“还行吧,不过我预感我们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若帆的眼睛潮红了,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我想可能若帆同情我的遭遇,也可能是联想到自己的经历,所谓兔死狐悲,大抵如此。
那顿饭吃得十分压抑,我们两个人喝了四瓶啤酒,就有点摇摇晃晃了。回学校的路上,我们默默地走着,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若帆预料到了:
我给艺术家打电话,他说他已经结婚了,让我们将曾经的美好留作记忆中的永恒吧,你的鲜血梅花很好,我会一直收藏的,你别挂电话——
我给保险男打电话,保险男说企业都不太可靠,只有保险行业是永久的,你和我一起做保险吧,我保证你一年内做到主任,喂喂,你别挂电话——
我孤单失落地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还记得2012年夏天,我坐上通往大连的火车。夜色阑珊下,天空群星闪烁。迎面过来一列火车,火车相遇时,我抬头向窗外望去:啊,我看到对面火车车窗上的脸。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此刻,我所遇见的不是一个擦身而过的火车,而正是十一年前的自己。
曾经的我,天真浪漫,白璧无瑕。如今的我,身心憔悴,伤痕累累——</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