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滴溜一转,皇甫浮云拉扯起红唇露出一个坏坏的奸笑。
“因为我不想有别的女人跟我抢老公。”
……
“娘,你掐的我好痛。”默默地看了看自己被亲娘玉指掐得深陷的胳膊,幕骁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位置要是能和妹妹对调一下那该多好。
“啊,对不起郎儿!娘给揉揉……”慌乱的松开不自觉收紧的手指,青儿心疼的看著幕骁郎的手臂被掐出了好几道红痕。失控了,听到这两公婆原来是“一丘之貉”,她真的有打人的冲动。
“不用了,你只要不在掐我就好了。”幕骁郎睨了她一眼。
“哇,这里好热闹。”
不知什麽时候,那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的丑女人踏进了门厅。环视所有人一遍之後,丑女人对著皇甫浮云一笑。
“公主,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皇甫浮云先是讶异的望著她自毁的容貌,而後压低声音说,“出城令我已经带来了,拿著我的密函就有暗部的人送你回骁国。”
“谢谢。”丑女人点了点头。
“你太客气了。”
“如果不是你当初把我从那个山洞里救出来……”皇甫浮云看了看不远处的丈夫以及他眼中蕴含的深情,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也许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幸福。”
咦?这些大人们都在说什麽啊?
坐在皇甫浮云怀中的小佳霓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周围忽然变得肃穆的气氛让她有些害怕。为什麽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啊?而且为什麽爹娘的脸色都变得那麽沈重啊?
哥哥,你知道麽?
小女娃转过脸蛋儿望向青儿怀中的幕骁郎,却发现男孩的眼眸里闪著深邃的幽光。
唔……哥哥也好可怕啊!!
邪医馆并不大,错落有致的布局让它看上去有一股归隐的风雅。闲情逸致到来之时,恣意的在里面转过几个不起眼的角落就能溜达到後院的凉亭。亭子是简单的灰色,虽然没有过多的雕梁画栋。然而四周的草木未经雕琢却自然成型,自有一份天然的美感。
此时此刻,一个身材臃肿的女子却没有闲心来欣赏景色。而是抱著一双臂膀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双小小的眼睛怀著实在猜不透的神情滴溜溜的转著,有点无可奈何的望著膝下比自己要矮上许多的小家夥。
“喂,你跟了我一天了,到底想怎麽样?”丑女人一把抱起一岁大的幕骁郎,看著他那比寒星还要明亮的黑瞳心里就咯!一跳。
心想,这个小娃儿倒是适合送进做探子,不仅沈得住气,而且脚力极好。竟然把她这个会武功的大人追的气喘吁吁。
今天早上一起床,她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一直围著她的身子打转。原本还以为是里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可是道理上却说不通。要是真的被发现了,那些兵卫有一百个理由可以立刻抓她回去,没有必要再跟她躲躲藏藏。
结果一推开门,就发现这孩子不知从哪搬了个小板凳儿。像一尊请不动的大神一样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门口。一见她出来就直勾勾的盯著她,并且无论她走到哪都不遗余力的跟到底。
问他话他也不说,让他不要跟来他也不听。一整天下来她是上蹿下跳,左蹦右叫,所有招式都用遍了就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这个粘人的牛皮糖。
唉……哥哥和嫂嫂只不过是带著小佳霓去裁缝店里做开春的新衣服了而已,用不著只把男娃留下来整她吧?
“你不能走。”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又软又嫩,本还分辨不出男女。但是神色却十分凝重。
“为什麽?”丑女人眉梢一挑,不明白这孩子是什麽意思。
“你可知我为什麽叫幕骁郎?”男孩不答反问。
“说说看。”
“因为我爹说我是骁国的孩子,誓死要为骁国而战。”一句话,说的丑女人哑口无言。
爱国之心?丑女人默默地低下了头。这种东西她真的曾经拥有过麽?
“我知道你是我父亲的妹妹幕清幽姑姑,而不是娘的远房表妹。”幕骁郎伸出手抚著她臃肿的脸颊。人皮面具戴的太厚重了,破绽也很多。虽然这些都不是他得知她身份的重点。
“掩藏身份只是为了避开国君的搜寻。”
“但是你若是走了,骁国与麒麟国之间必定血战。到时候民不聊生,血流成河,你我都不得安宁。”小孩子继续循循善诱。
“哼哼……”丑女人冷笑,冰冷的指尖好奇的抬起幕骁郎的下颌。审视的目光就像他是一个寄居在孩童体内的妖怪。
“你小小年纪,何必管这麽多?”人世间的事真是神奇,没有想到他们幕家的後辈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天才。
“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收到她的疑问,幕骁郎潇洒一笑。童稚的嫩脸上竟然绽放出一种神光芒。
“说得真好啊……可我又能做什麽?”别过头去,丑女人将怀中的孩儿放到石桌上。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师傅教我的。”
“你师父?”
“拿著它,如果你想通的话。骁国和麒麟国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幕骁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到她的手中。
“顺便说一句,我师父是拢翠楼的楼主──言悔公子。他让我告诉你,骁王魔夜风三天後来访麒麟国。”</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