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自己走。”
“嗯。”
王芷瑶侧头看他俊挺的眉眼,瘦了一圈的他五官更显得深邃,身上亦多了几分成熟,“三少……”
“嗯?”
顾天泽同怀里的人对视,搭在她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
“我……”怎么磕巴上了?俊美英气的脸庞近在咫尺让她一直准备见面就说得话无法出口,害怕……她竟然害怕顾天泽会给出因怜悯而做出的承诺。
方才在皇宫只不过短暂的交代几句。也许顾三少没来得急深想,等到平静下来,他会不会介意?
耳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小七总是把我想得太糊涂。”
“不是,我不是。”
王芷瑶下意识的勾紧顾天泽的脖颈。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眼睑低垂,“我怕。”
顾天泽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怕?!我做得还不够好。”
无法让她安心。
有时小七的那股倔强,别扭。让顾天泽又爱又恨。
“你总说我爱钻牛角尖,每次都是你钻进去就不想得出来。”
顾天泽走进屋里,借着抱着她的姿势,踢掉靴子,两人一起滚在松软的床榻上。十指相扣,王芷瑶蜷缩在他怀里,安静得如同收敛去利爪的猫儿。
顾天泽捏起王芷瑶的下颚,四目相对,他清澈漆黑的眸子盛满真诚,“小七,你听好了。”
郑重肃穆的样子,王芷瑶心肝不由得一颤。手心隐隐冒出汗水,顾天泽仿佛能伸进她躯壳里抓住她的魂魄,来自现代。不安的魂魄。
他同她之间,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总认为我是可怜你,或是后悔没带你一起走。”
“不是……”
“就是。”
顾天泽低头惩罚般咬了她的鼻尖,“你就是这么想的。”
“……”
王芷瑶眨了眨眼睛,明明只是咬鼻尖。怎么感觉他咬上了自己的心?
“所以,这回换你说。小七……”顾天泽眼睛亮亮的能吸人魂魄,“自从我们定情起。无论好的,坏的,你都会明白的告诉我,这也让我们彼此之间少了许多无用的误会,让我晓得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从不拿别的女子来试探我,不喜欢我纳妾,你会明白的告诉我。”
“你我之间原也不需要俗气的试探。”
顾天泽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目光再一次紧盯着她,“现在你告诉我,在前朝余孽手中,你可受了委屈?可让旁人近了身?”
“我,没有。”
王芷瑶心底热辣辣的,眼泪不由得滚落,抓着顾天泽的衣襟,不肯错开他片刻,“我说没有。”
他会相信吗?
顾天泽低头笑道:“我信你。”
眼泪越流越多怎么办?王芷瑶鼻尖红红的呜咽,“你怎能这样?怎能这样嘛。”
说着,她把脸庞深深的埋入他的胸口,把泪水蹭在她身上。
顾天泽哄着她,是不是的吻吻她露出的白皙脖颈,耳骨,还是这招管用,分开时,顾天泽心底总是叫嚣着,等见到小七,一定要把她按到床上,在她身上标满只属于自己的烙印,让她从里到外都是自己的气息。
此时,他竟然只想拥着她,仿佛比占有,标记她还觉得安心。
“别闹。”
“……”
王芷瑶脸庞一红,“说得好像我故意似的。”
两人磨磨蹭蹭的,顾天泽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岁,不经意间自然碰到了,王芷瑶也没想到他突然就硬了。
顾天泽看她似看嘴硬的小孩子。
“我要睡觉。”
王芷瑶闭上眼睛,自顾自的说道:“每天我都睡不好,困死了。”
本以为睡不着,毕竟顾天泽还硬着,谁知卸去一切心里包袱,王芷瑶很快就睡过去了。
顾天泽低头看了看胯下,解开王芷瑶的衣襟,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外衣褪下,小衣松松垮垮的露出半拉膀子,细腻白皙的肌肤让人很摸摸看……顾天泽的眸色深沉,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他这边欲火焚身,她在一旁睡得香甜,一张床榻,宛若冰火两重天。
顾天泽狠了狠心,拉开被子盖住她妖娆的身体,他自己独自起身,来到门口低声吩咐:“准备凉水。”
“……”
阿四沉默过后多嘴的问了一遍,要水的话,有点快呐,“凉水?夫人不怎么喜欢凉水。”
“下去准备,凉水!”
“喏。”
顾天泽身体靠着门框,微微露出苦笑来,再等等,再忍忍,总不能累坏了她,同前朝余孽周旋,护住周身清白,她已经够累了。
王芷瑶昏昏沉沉连着睡了三天,每日只是被顾天泽叫醒吃几口粥。
“侯爷,夫人的状况不大妥当。”
“我晓得。”
顾天泽把粥碗放到一旁,“叫太医过来。”
本以为她是累了,可现在看……不对劲,顾天泽紧张的握紧王芷瑶的手,小七,你是怎么了?
阿四命人去叫太医,顺便给王译信送了消息,在旁看三少爷凝重的神色,阿四觉得还是给陛下送个口信的好,万一夫人有个好歹,少爷……少爷身边没人不成。
本来在少爷身边的人该是定国公的。
太医还没到,乾元帝和王译信前后脚赶到永寿侯府。
“阿泽。”
乾元帝摆手让人免礼,站在趴在床前的顾天泽身后,手缓缓搭在他肩头,“没事,朕保证她没事。”
王译信急得团团转,但有顾天泽和乾元帝挡着,他靠不上去,“怎么会?是不是中毒了?”
可能性很大,毕竟王芷瑶在敌酋手中待了将近一个月。
万一吃食上被人动手脚呢?
“皇上,要不让王芷璇给瑶儿看看?”
王译信主动建议,“她的医术是极好的。”
“她心术不正。”乾元帝敢让王芷璇给任何人看病,但不敢保证王芷璇对如今昏睡的人存着好心。
“谨之,你也别急,朕养着太医院不是吃干饭的,先让太医给她看看,再说,况且朕不信天下间,只有她一个名医。”
太医院一听乾元帝驾临永寿侯,所有在太医院供职的太医齐齐赶过来,“臣见过陛下。”
“免礼。”
乾元帝催促他们诊脉。
太医们选出一个医术最高,见多识广的人先去把脉,看皇帝,王大人和侯爷的样子,他们生恐燕国夫人得了大病。
被推选出来的人胆战心惊的把脉,手指搭在王芷瑶手腕上,片刻,他抹去额头的冷汗,在顾天泽仿佛杀人的目光中,轻声说道:“刘兄,你也来摸摸看,我有点摸不准。”
被称为刘兄的太医上前摸脉,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一起点头,看来是没错的。
随后两人噗通跪地,“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是喜脉,燕国夫人有喜了。”
“喜脉?”
王译信差一点高兴的蹦起来,“真是喜脉?”
太医道:“不敢欺骗王大人,果真是喜脉,看脉相夫人有喜不过月旬。”
乾元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月?”
“过了一月才能摸出喜脉来。”太医想到乾元帝遇险的一月有余,在危险的时候,永寿侯和夫人还行房,实在是大不该,“许是有一个半月,臣敢确定上不足两月。”
顾天泽反手握住乾元帝的手臂,仿佛一个得了最好消息的孩子向长辈炫耀,“姑父,她有喜了,姑父,你说小七会不会生小小七?”
“我喜欢女儿!”
“阿泽。”
乾元帝抛去心底的疑虑,揽着侄子肩膀,“朕倒是希望她一举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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