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泽拉着王芷瑶登上二楼,年轻的妃嫔以扇子半遮面容,乾元帝冷哼道:“不必遮,他眼里除了瑶丫头外,还有谁?”
“陛下,礼不可废。”顾皇后在旁劝了一句。
“哼。”
乾元帝角余光见顾天泽坐在皇子们身后,又是一肚子气好生,“今日不是给你庆功,你躲什么?坐朕身边。”
顾天泽给王芷瑶一个安心没wènti的目光,起身时从桌上端了一杯未曾用过的茶盏,几步走到乾元帝面前,乾元帝左侧依次坐着太后,顾皇后以及宫妃,宗室公主郡主,右侧皇子,二皇子紧靠着乾元帝。
太后和顾皇后不能把座位让给顾天泽,二皇子示意内侍再加把椅子,加椅子拥挤了一点,总好过他堂堂皇子给顾天泽让座的尴尬。
顾天泽示意搬椅子的内侍稍等,直接跪坐下来,厚重的玄色朝服自然而然的低垂盖住膝盖,他顿时比乾元帝和皇子们矮了半头,茶盏换做宝剑的话,他就成了帝王身边奉剑的护卫了。
“臣喜欢大闹天宫。”顾天泽抿了一口茶。仿佛坐在椅子上一般。斜睨一眼尚未退下去的青衣。“她怎么还在?”
乾元帝板着脸,道:“她是谁?”
“说是像一个人的女戏子,方才臣听了一耳朵,着急见您就没听真。”
顾天泽把茶盏放到身前,顺手把皇帝面前的点心拿了几块,扔到口中,乾元帝好笑的问道:“见朕就是为了改变主意?阿泽,朕教过你什么?”
“您教过臣尊重。珍惜妻子,臣既然认定了她,自然要珍惜她。”
“……”
乾元帝抬起手臂在空中停顿了半晌,轻轻的放在顾天泽肩头,“你给朕滚到后面去,朕看你碍眼。”
“遵旨。”
顾天泽端着茶盏悠然起身,便是方才失礼跪坐在地上,他依然从容,不觉尴尬,盯着点心盘子……“姑父。”
顾皇后忍着心酸。太子如果还在,该像阿泽一样同陛下熟稔。冷漠的命令:“给阿泽端过去,当姑姑赏你的。”
“多谢皇后娘娘。”
顾天泽毕恭毕敬的叩谢顾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本因顾天泽那句话而对顾皇后的不满略有缓和的乾元帝,又因为赏这个词不悦,顾天泽谢恩快,乾元帝只是收回伸向顾皇后的手臂,“饿了就说,朕还能亏待功臣?”
“好几个月没吃了,闻着味儿有些嘴馋。”
“怀恩。”
乾元帝打了个眼色,怀恩公公亲自捧起盘子随顾天泽转到皇子身后的座位上。
王芷瑶暗自挑起拇指,轻轻在他手心上写字,别在意。
顾天泽低笑,拿起一块点进她口中,小声说:“馋猫。”
讨厌!王芷瑶瞪着他,谁是馋猫?
后面小声的私语声让乾元帝唇角微微勾起,彼此心灵相通的小冤家挺招人疼,瑶丫头也是心悦在意阿泽的:
“方才怎么回事?”
顾皇后得体的笑道:“只是一个笑话罢了,拿戏盘子来。”
乾元帝在点戏盘子上扫了一眼,拿起大闹天宫的木牌子,掂了掂扔到托盘上,“既是笑话,让朕也听听。”
顾皇后受过德妃和王芷璇的,自然不想让王芷璇再丢人,扶着乾元帝的胳膊,轻笑:“不堪入耳的笑话当不得陛下一听,开戏。”
“什么样的笑话朕没听过?讲!”
“是这么回事,皇兄。”
和悦郡主笑声清脆,指了指尴尬侍立的青衣,“臣妹方才说她像一个人,您看呢?”
王芷璇恨不得撕碎和悦郡主的嘴,料到和悦郡主会中计,但她万万没料到和悦郡主竟然反过来捅自己一刀。
太后娘娘不可告人的妇科病可是她治hǎode,和悦郡主不说帮她,还恩将仇报,太没良心了。
四皇子妃压住王芷璇的手腕,低声道:“闭嘴。”
“可是……”
王芷璇本想去乾元帝面前说一个笑话圆过此事,然四皇子妃却百般阻挠,她如今连最近对自己和颜悦色,百般关照的四皇子妃都恨上了。
又是个没安的人,不由得向四皇子投去求助的目光,再被人嘲笑为戏子,她这辈子脸都丢光了。
她记住经典桥段却忘了王芷瑶不是不依无靠的孤女,她想把和悦郡主当炮仗使,却不知和悦郡主的智商情商提高了不少。
旁人也不会为她得罪顾三少。
乾元帝眸光深沉,青衣的确有几分王芷瑶的神韵,明眼人都看得出,笑着问道:“皇妹说说她像谁?”
“咯咯。”和悦郡主笑得更欢快了,“臣妹看像您赐给四皇子的宠妾,一看她就zhidào是个风流种子……不如,陛下也把她赏给四皇子?同王氏也好作伴。”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同时跪地不起,四皇子眼圈泛红,低头沉默不语,四皇子妃抬头,道:“儿媳今日不贤了,殿下有人侍奉,不缺人,多谢和悦郡主的好意。”
“像不像的另说,皇妹忘了一条。”乾元帝把茶盏重重扔到地上,“老四是朕的皇子,是朕亲生儿子,朕赐个戏子给老四,是疼他,还是打老四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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