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虽然没有媲美国宴的排场,但处处都透露着温馨的气氛,菜式也是南北荟萃的,能满足所有人的口味。余若若以前的年夜饭总是随着姥爷在舅舅家吃,满桌子菜她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其实舅舅舅妈也没有什么虐待外甥女的行为,只是她终觉,是隔了一层。
余若若并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知恩图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她还是知道的。这左右接受不了舅
舅一家人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若若八岁的时候跟着舅舅全家去夏威夷度假,舅舅骑单车载着那时候胖得跟猪一样的表哥,舅妈载着轻得跟纸片似的她……
那时候海水纯净透明得像是天空的倒影,那时候风吹在身上像是温柔的手在抚,那时候椰子树都散发着天然的香气,那时候……
就在这么天时地利的时候,余若若突然,毫无预警地,被颠下车了……
八岁的她,知道屁股被摔得生疼,知道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却不知道,喊住渐行渐远的自行车……
于是,余若若在人烟并不熙攘的沿海路上,四下顾盼,呆呆愣愣地坐了半个小时,直到,舅妈骑很远发现车后座人没了再回来的时候。
有时候小孩子的心里,一件事的发生格外简单。就这么一件近乎于荒谬的事里,幼小的她,挖掘出一个荒谬的理论出来,那就是,舅妈并不爱她。
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颜培月见她正发着呆,碗里最喜欢的蜜汁**翅都吸引不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怕你不喜欢北方菜的口味,特地让厨房大嫂准备了粤菜呢。味道不好吗?”贺思婕率先表现出显而易见的关心,涉及到她孙子的问题,可是半点不能马虎。
余若若有些受宠若惊地惊醒,忙摇头:“没有没有,都合胃口。”
颜秉正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笑颜,但也没有再摆出冰山脸,还依次派发了新年红包。这对余若若来说,已经满足了。
……
按习俗的话,年夜饭之后就是守岁看春晚了。
可在余若若看来,颜家并没有什么硬要求。比如颜培月,吃晚饭就捞起家里的钥匙催她出门了,贺思婕只是嘱咐了一声夜里凉,早点回来就完事了。其余的人更是没啥表示,老爷子到底已经是耄耋之年,身子骨也没以前那么硬朗了,年夜饭没过多久就回了房。
余若若坐上车还是欲言又止的,颜培月但笑不语,一副得瑟样。
外间的车流量依旧不小,索隔得不远,下车的时候余若若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所小学。老旧却依旧完好的建筑在葳蕤的常青松柏掩映下,带着年代的巍峨之气。倒是有点古老名校的风范。
“这是你以前念书的小学?”
颜培月没做声,一直拉着她拐过已经上锁的大门,抄右边的小路走去。那里月黑夜深,枝影横斜,因为已经放寒假的缘故,学校校园围墙的栅栏路灯也没有打开,睁眼闭眼都是一片乌漆麻黑。
可是手还在颜培月的手掌里,温暖和亮光像是一股源泉,丝丝注入心里。
目的地这时候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你在,哪里都是天堂。
余若若弯了弯嘴唇,紧紧反抓住了他:“到底去哪儿,别是想把我给趁夜卖了吧?”
颜培月一边分枝拂树,一边反调侃:“诶?你竟然会觉得自己还有行情?”
!!!
最后竟然又要翻墙而入?!
余若若左右为难之际颜培月刺激地推了一把:“偷桔子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嘛?怎么,这点时间就退化了?”
你不损我会得痔疮啊?!余若若腹诽。她现在顾忌的倒不是别的,出来的时候御寒的衣服穿得笨重。万一动作不够灵活又被抓着了,那丢脸可就不止是她余若若,而是他们老颜家了。
不过架不住颜培月,他已经抱着她的腰托上去了:“乖,对面没有水池子,也不高,先过去等着我。”
……
逮着个机会就揭人伤疤的颜培月余若若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有些不灵活,也挡不住她先天的运动细胞和后天的训练学习,还是将就着翻过去了。如他所说,对面一马平川,落地的时候踩在积雪上,是轻微的嘎吱声。
颜培月捕捉到这个声音,知道她过去了。矫健地撑着墙壁,也一个利落地翻身而入。
“走吧,学校里这时候没人了。”颜培月再次拉起她朝校园深处行去。
第四十四章 ...
头一天晚上已经没有下雪了,所以这一天算得上是天气晴朗,晚间虽然很冷,但已经没有了风。
没有月亮的晚上本应漆黑,却因为滴上皑皑的白雪,变得透亮了起来。
依稀可以辨别脚下的路和四周的风景。
学校后面有一个小池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就像个黑漆漆的天坑。
旁边就是树影幢幢的林子,虽然已经是枯枝连片,但也看得出那树已经不是新栽下的了。如果实在夏天,必是亭亭如盖了。
树木都是横成行竖成列的,余若若随着他一直走到第三排的最里面。那棵树大抵是因为朝南向的,所以长势较其他树木更显壮。
“你知道这树的年龄吗?”
余若若摇摇头,其实大概猜到了一些,但是看在新年的份上,暂时满足下他爱炫耀爱卖关子的德行吧。
“已经二十岁了,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种的,怎么样,我选的地儿够得上天时地利了吧?”
“是要毕业的植树节,我们老师是个怪老头,很多人不喜欢他来着,我却觉得他最像一位老师。教书的同时,还知道什么叫做育人。”
“那这棵年代已久的参天大树上,是不是还有咱颜上校的亲笔题书神马的呢?大晚上的,可不好找啊。”余若若故作惋惜状。
“俗气!”边唾弃边蹲□子,手上没有工具,只能随手捡了枯枝,在雪地里划拉了起来。
雪埋下的土地很硬而结实,本就不是一枯枝丫能够破土的。
余若若记起他上午说的挖宝藏,这才知道他的动机。二话不说就也开始动手,地上其实是黑泥土,土壤肥沃却不疏松。余若若修着不长不短的指甲,这时候像个田鼠一样刨起土来。
颜培月一愣,抓住她的手腕:“别瞎动,我一个人来就好。”
“那我顶着寒冷翻墙走壁陪你过来有什么意义?”余若若低着头专注地挖着,顾不上手指头几乎发麻的状态。
他再次一愣,此刻余若若整个人映在模糊的白雪上,是一种朦胧而美好的温柔。
有时候,人的心,柔软起来的理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比如,她愿意陪着他大半夜地抠这些硬邦邦的土壤。
余若若,谢谢你。
……
回到家的时候颜北北和颜培风早就不知所踪,颜培云陪着圆圆一直在院子里放烟火,漫天的璀璨迷离。
余若若洗手的时候才发现指甲盖断了三个,剪掉的时候拉得皮微微有些疼,她作秀地吹了吹,朝颜培月撒娇:“你还不给我看那个盒子里的秘密,看,我为了它手都受伤了……”
颜培月心里情绪澎湃,却偏偏还没到发泄的时间,只是温柔地吻她的脸颊:“宝贝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洗完澡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半了,颜培月抱起蜷在沙发上看漫画的余若若,罔顾她的惊呼,直接到了阳台上的贵妃椅。
旁边放着刚刚两人齐心协力挖出来的宝藏。
“喏,首长,可以行动了。”他努了努嘴,示意余若若开盒子。
盒子是方形铁皮的,上面的标签早就被岁月侵蚀,只能依稀辨认出外层涂的是金色的漆,只剩下斑驳的痕迹。
“这盒子是不是装过月饼的啊?”余若若抱着盒子端详了好半天,又摇了摇,听着里面的沙沙声问道。
在这种时刻还惦记着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向是余若若的个。
“打不开?”他抵着嘴轻笑。
盒子盖得严实,密不透气,加上在地底下埋了这么久,盒盖几乎黏在盒身上去了。她确实是使上吃的劲儿都没掰开。
颜培月却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只听得“咔嚓”一声,是铁锈之间摩擦的尖锐声音。
这个时候的余若若,突然有了强烈的兴趣,想知道关于他的曾经,他的,她不曾出现的日子……
里面的东西算得上是花样百出千奇百怪了,但大部分是纸条,纯白的纸张因为密封的缘故,并没有长期暴露在空气中那种泛黄得严重的情况。
那些纸条是按顺序编码的,余若若依着顺序拆开了1号的纸条。
“第一天上学,被老大老二甩了,好高兴。”字迹是歪歪扭扭的,用铅笔写的,很很浅,却看得出写的人当时的雀跃。
“你上小学还是自己去的吗?我还记得那天我爸爸妈妈两人护送去的,那天的天气特别好,我穿了一套粉红的裙子。你呢?”
“我又不是公主,只能一个人背着书包摇晃着过去啊,嗯,穿的是白色衣服,路上还被学长威胁了。”颜培月回忆着,了她的脑袋,“真羡慕小公主。”
第二张上面写的是:
“班长jing选成功,大家都叫我大班长!”
……
“唉,家长会真是麻烦,爹妈都在南边了,我该咋办?”
“班上穿花裙子的女生又多又烦,天天缠着我唠嗑,像苍蝇。二哥说要绅士,切,绅士是什么,苍蝇拍吗?”
“考试很简单,我估计又是满贯了。这期末的礼物我拿定了。”
“今天游泳池里的水是甜的,所以我喝了很多。”
“比赛输给老大了,被迫穿了花裙子,不许拍照!”
余若若一边看着一边捧腹大笑:“颜培月,你小时候真是逗啊,花裙子的照片还在不?我去看看……”
颜培月箍着她不松手:“上哪儿去?!”
直到第十八张字条。
“打南边来了个大胡子爷爷,手里抱着个金豆子国公主。”
余若若这才问出之前的疑惑,“你小时候真的见过我?”
“嗯,你那时候才一岁出头,除了流口水和流眼泪什么都不会干。咿咿呀呀的喊着人,一点儿也不露怯,大眼睛乌黑黑的,只是我一过来你就扒着我的腿直哭……”颜培月想起那段几乎快要从脑海里晕开的记忆。
当时不过是这样幼稚又凑巧的初遇,是不是在冥冥之中就牵引着两个人的心呢?
“那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怎么告诉你?说你打小就对我又爱又怕,又哭又不放开?我又不是仗?!”
……
新年倒计时的时候余若若正恹恹欲睡,抱着他的胳膊数着:
“10……9……8……7……诶,颜培月你不会有恋童癖吧?那时候就看上我了?”
空中的焰火斑斓璀璨,光芒悉数落入他眼底。
“嗯,打小就看上你了……”
“你说什么?!”
余若若在这轰雷般的花火之声里,错过了这近乎轻喃的一句。
“没什么,小乖,新年快乐!”他照着嫣红湿润的嘴唇深吻了下去。
谢谢你,以后终于会在我身边。
一晚上的煽情已经足够,这个跨年的新春时刻就是他颜培月掠夺的时刻了。
窗外冰凉如雪,屋内却一室生春。
因为是装修做新房用的,所以还是当初大红色的床上用品,被剥得光的余若若肤色如雪,发色如墨,和床单形成一帧极为诱惑妖艳的刺激画面。
颜培月的眼眸之间,一片猩红。
牙齿狠厉地在脖颈处啃噬,仿佛凶恶的狼,却力道恰好。让人仿佛喝着味甜微苦的中药,是一种叫人沉溺的气息。
外面焰火的声音盖过了她咬牙切齿之间残破的呻吟,却盖不过此刻两人的水交融……
大年初一一大早颜培月就喊醒了余若若,她皱着眉头睁开眼。她的新春之夜简直是地狱之夜,被
某人翻来覆去地折磨还不知足,一晚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她接近四个钟头。现在感觉是刚沾枕头就天亮了。
可是大年初一拜年是必然不能缺席的,余若若只有从睁眼就没啥好颜色,连新年快乐都省了。
“据我们这儿的说法是年初一摆臭脸一年到头都没好日子过啊媳妇儿……”颜培月连牙膏沫子都没擦就往她脸上亲。
余若若现在是怕了他了,望着镜子里挂着袋鼠肚子似的黑眼袋,欲哭无泪。
真是嫁**随**嫁狗随狗,嫁个流氓活不久啊……
呸呸呸~~~
这时候余若若才知道颜培月家的亲戚是真的不少,上门给颜家爷爷拜年的姑姑叔叔络绎不绝,小孩子也是成群结队的。
她才暗自喘了口大气,幸好颜培月早先就准备好了充足的红包,不愁现在只能孩子光滑的脸蛋儿了。
那些不绝于口的吉利话说了一上午了,直到吃午餐才落下帷幕。
余若若从来没过过这么累的年初一,吃午餐的时候跟颜培月咬耳朵:“这结个婚过个年都一样累啊……”
“我们这有句俗话叫做‘小孩盼过年,大人怕过年’的,你懂的。”颜培月夹了海参给她,低到她耳边道:“乖,吃点补肾的,媳妇儿身强力壮,才是我新年快乐的保证啊……”
余若若一瞬间血气上涌,直冲面门。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家还有个十分头疼的习俗,今天晚上还有个大聚餐。到时候更有你累的。现在多吃点晚上才撑得住场子啊媳妇儿……”
余若若只觉得真是怕了过年了。
第四十五章 ...
下午的时候颜培月还算是良心发现,让她安心睡了个午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四点钟了,颜培月不在房间里。她刚要进去洗漱的时候颜培月就推门进来了:“小懒猪,起床了?”
用颜北北的话说,真是越相处月发现这人是个没溜儿的京油子了。
“晚上的宴会聚餐在哪儿啊?着装不会有别的要求啊?穿旗袍还是礼服啊?还有是中餐还是西餐啊?……”余若若对着镜子就扔出一堆问题。
“又不是接见什么国家领导,就当是吃个家常便饭就行了了。”颜培月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见你那些没完没了的亲戚可不就是等于接见国家领导……”她咬着一嘴的泡沫咕哝咕哝道。
一个上午拜年的人都已经让她目不接暇了。
颜培月百无禁忌地照着她的泡沫嘴“叭”了一口,又就着她手里的水杯咕咚咕咚漱了口:“没事儿,作为一名军嫂,就要有随时警备的自觉和沉着应玚的能力!”
……
聚餐晚宴是在别墅院子里进行的,听说这是颜家所有的时候余若若暗地里掐了掐颜培月的腰:“那你家财产有没有我的份额啊?还是像电视里那样非得生个儿子才能有继承权?”
“什么时候跟孔方兄如此交好了?不过,也没准儿,你就努力为生儿子奋斗吧小乖……”颜培月挤眉弄眼,坏笑着回应。
生你妹啊生,当我能孤雌生殖(生物专用词汇,不懂问度娘= =)呢?!
这样的家族式聚会上,余若若再三揉了揉眼睛,自己看了又看,才确定不是眼睛出毛病了。而是,这个世界癫狂了……
她竟然在这样的场所,见到谷星河了?!
自那次的绯闻事件之后,于任晶宣布隐退,从此告别娱乐圈的尘嚣繁华。告别媒体的记者会上对一切进行了说明和澄清,并且坦诚了曾经和谷星河美好的时期和自己的遭遇,引得媒体大众一片唏嘘和同情。
而谷星河,在这样风高浪急波云诡谲的时刻以旋风的势头冲进了影视圈,并且因为影片的大受关注,新唱片更是如火如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掀起的惊天巨浪,只是给了他一个滑板,让他乘风破浪,一鸣惊人。
现在的谷星河,俨然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拿着麦唱情歌的王子了,而是一个多情的艺人。
……
似乎也是瞄到她了,谷星河手执香槟,走了过来,一脉的翩然,风采之间隐隐竟有点像是颜培月。
可在余若若眼里,他还是那个重感情讲义气的大男孩。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嫂子?”这“嫂子”两个字他故意咬得极重,让人怎么都忽略不了。
“很好啊,你也过得很好是吧?看看镜头前每每有谷大帅风光霁月的出现,就会有屏幕前的惊声尖叫……”余若若歪着头打量他,好像有几个月没见了,怎么好像连气质都有些变了?
“哦,不知里面有没有嫂子呢?”
余若若实在是忍不住了,正想开口问的时候颜培月上来了:“哪儿凉快呆哪儿去,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的,这是你叫的吗?!”
这诡异的谈话方式……余若若还是一头雾水。
“除了当初你揍了他一拳外,难道你们俩还有交情?”余若若转过头望着颜培月,目光灼灼。
“没有。”颜培月斩钉截铁,继而拉着她转身就走。
这是晚饭开场之前的热场环节,余若若只觉得雷声轰隆。
因为谷星河在后面说道:“他是我哥。”
……
“颜培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结婚已经半年了,早就不是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新婚时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你觉得你拿我当什么?你有尊重过我吗?!”余若若吃完饭一回房间就大发雷霆,连外面套的羽绒衣都没来得及脱。
颜培月其实是打心眼里不认谷星河这八竿子之外的弟弟的。这是颜家老爷子很久之前的一档桃花,他并不是一清二楚,只知道那女人生了个女儿,备受颜老爷子宠爱。之后女儿远嫁台湾,又生下谷星河,因为是唯一的外孙的缘故,颜家老爷子更是格外青睐。
因为到底没有合法娶进门,老爷子的儿子们都不承认这个外面的女人,于是谷星河的身份一直是不对外公开的。没人知道是理所当然,这事儿要是让媒体知道了,他们颜家可就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跟余若若提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发现谷星河的目的之后才防备起来,小惩大诫了一番之后也就没管太多。
他也知道谷星河对他们都是隐隐怀着敌意的,因为年龄小,干过的幼稚捣乱的事不在少数。以前还暗地里做手脚污蔑他叔叔家儿子检察官受贿,这样觊觎上他老婆的事他开始以为只是小孩子心的。
可是在这样放消息给媒体并且留了完美的线索给谷星河之后,两人其实正面交锋过一次的。
训练的时候他瞒着上面溜出去见过谷星河一次,虽然回来的时候被发现狠狠惩罚了一通。
谷星河那时候认真的神情他都记得,完全脱去了男孩子的青涩,散发着迷人的成熟气息。
他说:“我知道余若若不爱我,他接近我是以娱记的身份我也知道。我开始没打算有多关注她的,直到你紧张地冲进房里揍了我一拳。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她好像还不赖。”
“我就想动坏心思了,我总觉得,不能伤到本,哪怕只是杀杀你的威风也好。你们颜家人都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有的是让你们天翻地覆的能力。”
“我打一开始就是赌上我的整个事业玩这场游戏的,我以为,我即使不胜利,也能在敌方造成破坏的。”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我,一败涂地。丢失了我,所有的领土。”
“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娱记处得这么愉快,你知道吗?我跟她的记忆只有那么少,不到你的万分之一,可是物以稀为贵,你不知道,对我来说,这有多珍贵……”
“我不怪她,或许她这种方式有些决绝,可是我不怨她。即使从此以后我会被雪藏,会被娱乐圈抛弃,被我的粉丝抛弃,我都觉得幸运,因为是她。”谷星河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闪着类似于舞台上那样璀璨的光芒,颜培月却知道,这时候,只是关乎余若若。
“颜培月,我知道她一心系在你身上,我承认我输了,那么,你要珍惜她。”
……
娱乐圈的环境,容易让人浮躁。轻易说爱,仿佛誓言只是嘴上活,可是颜培月这个时候从这样轻描淡写的朴实话语里,似乎就真的体会到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