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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这个吻是她所始料未及的,所以不知道如何应对,本能地往后躲往后退……颜培月却没给她机会,只是一味进攻一味侵占……
他是军人出身,动作向来没轻没重,此时勒在她的腰上的手臂力量猛地一收,疼得她一个激灵,牙齿就不由自主咬了下去……
……
开灯之后她就看着颜培月血红的嘴唇有些无语了。龙腾小说 ltxs520.com
颜培月此刻正恨恨地瞪着她,没见过这么不识风月的女人!
她揉着腰理直气壮地瞪回去:“谁让你不知轻重来着,我腰上都被勒出一条於痕了。”
本来该是浪漫缱绻的晚上,两人不欢而散。
……
虽然救人有功,第二天,颜培月还是被骂了一顿。理由很简单,在没有武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跟歹徒短兵相接,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这次是侥幸成功了,倘若失败呢,就是一失两命了。
而且军区里遇到他的人目光都在他牙印深深的下嘴唇上,笑而不语擦肩而过。
陈建一还不识时务地打趣道:“哟,没看出来嫂子还是个狠角色啊……”
颜培月这辈子没丢这么大的面子,当下起了把余若若掐死的念头。
余若若并不知情,只是收到晚饭自己搞定的简讯。跟宁静坐在她们公司的楼底下消磨时光:“喏,刚夸他正直勇敢,尽职尽责呢。现在就把我撂下不管了,八成自己去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我看到新闻里的报道了,也看到你瘫坐在地上的傻样了。以后别说我认识你啊。”宁静十分鄙视道。
“你是不在现场,那时候枪声都响起了,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啊。我肯定害怕颜培月就这样就歇菜了……”她低着头啜着咖啡,想起那个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好了,知道你们夫妻同心同德,他要真出事了你是不是真的要去殉情得了?”宁静打趣。
“……”她没做声,心里的滋味乱七八糟。
她已经不敢想,不愿想,他的离开。
……
颜培月的生日是在两周之后,她拉着宁静逛街买礼物。
“送皮带怎么样?”她一一过一遍,挑了条深棕真皮皮带问道。
宁静挤眉弄眼:“哟,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呢?S&M?”
……她红着脸放下:“再看看吧。”
“送打火机怎么样?看看这个,多有型,造型好卡哇伊啊!”她在感叹。
宁静抚额:“你确定你家颜颜对着这么幼齿的哆啦a梦造型的打火机,还有抽烟的欲望?”
……
“送领带送袖扣?也没多大的用处啊,他们大部分时间穿军服……”余若若的眉头已经能夹住一张纸了。
宁静被电话急召回公司加班,没时间再陪她逛了:“你索把自己送给他就是最完美了……我先回公司了啊,死变态又老娘让加班呢,加他妹啊加。”
……
她一个人没有参考,便更加意兴阑珊了起来,有一家没一家的看着,心不在焉。
谷星河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她接的时候四处扫了扫:“这回又是哪个女友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啊?”
“啧啧,我是看电视想起你这个老友,怎么这么不给力呢你?看看你老公简直是万人共仰的英雄啊。”
“……你找我干嘛?不怕我是记者了?”
“我知道你不是,上次就没有把我的私事抖出去。你在哪儿,我带你去玩儿。”
“没空,在选礼物。”她实在是纠结死了。
“这事儿我在行,我帮你选礼物,你陪我聊天怎么样?”谷星河的建议又实用又合算。她想了想,报了地址:“记得打扮得隐秘点,免得我连着两天上电视成新闻头条……”
……
似有若无的灯光让每个人的面目都变得模糊而迷离。
哪知道他吐出来的狗牙跟宁静的一模一样:“我从一个正常的男人角度出发,你把自己送给他真的是最有价值的了。男人通常对想要的东西简单而直接,不是钻石不是鲜花,没必要唧唧歪歪。”
此刻余若若本来想要踢他一脚的,哪知道一个不小心后腰磕到高脚椅上了,疼得龇牙咧嘴直吸气。
“怎么了?”
“没事儿,腰疼。”她皱了皱眉头,安安分分坐好。
“你有啥要吐槽的啊?于任晶都已经换了姓氏尘埃落定了,而且对方是数一数二的豪门,难道你正准备当小三策划着去勾引她?”她一只手揉着腰一只手在包里捯饬还一边问道。
“余若若你太不厚道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一知心大姐呢,哪里知道你就知道戳人伤疤。”谷星河不满控诉。
“好吧好吧,看在我迷了你多少年的份上就当当垃圾桶吧,你说,我听着。”余若若这时候其实满心满思都只有四个字:我是娱记,我是娱记,我是娱记……
“没办法啦,我在内地认得的人都是工作上的,谁都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所以什么心思都不敢跟人说的,现在好不容于找到一个信任的盆友,就只有跟你吐槽了……”
余若若扫了扫他落寞的面孔,突然有些心虚起来。艺人不过是黄连做的槌外面光鲜里面苦,在电视上靓丽如风景,背地里苦不为人道。
“我跟于任晶,也就是Add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颁奖晚会上认识的,那一年我当选为港台地区最受欢迎新人,而她,还只是一个小经纪助理,同时为几个不怎么红的小明星打点。那时候她穿着牛仔t恤,身上背着大大小小好几个包包,还拎着一袋子纯净水,在后台跌跌撞撞。”
哦,原来于任晶是这样出道的啊。
“我看这个小姑娘特别可怜,就上去帮了她一把。她朝我甜甜的笑了,那时候我觉得她就像是一朵小小的太阳花,你知道那种花吗?就撒一把种子在哪里都能发芽开花的那种顽强的花朵。称不上艳丽,但是蓬勃,生命力特别顽强。”
这就是宁静嘴里那种史上最不靠谱最二逼的一见钟情式了。
“我们成了好朋友,偷偷出去吃烧烤喝啤酒,一起去游乐园给她庆生。我一直以为,她至少对我不讨厌吧……那天我正瞒着经纪人准备了一束花去表白的时候看到她上了一个人的车子,从那之后她就变了,从太阳花变成了玫瑰,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了……”谷星河越说越郁闷,仰起脖子就把杯子里的伏加特一饮而尽。
余若若劝酒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喉结耸动,眉心打结。
“然后你现在郁闷是因为什么?因为她另攀高枝还是因为你没得到过的都是白玫瑰?”余若若看别人故事做旁观者倒是眼明心亮。
“都有吧,我现在觉得十分孤独,每天就周旋在酒会典礼和片场,完全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问题……那天你在餐厅遇到我,是我准备去最后找她摊牌,可是最后连面都没见着就被赶出来了。”
……
“她婚礼那天我让经纪人送了一分红包,那时候我心里都是荒凉的,我们俩,曾经一起勾肩搭背并排在天台看星星的,可是现在形同陌路,遇见也要假装微笑着,互相寒暄着。真正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谷星河定位的荧屏形象其实是偏理而稳重阳光一些的,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单纯。
余若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弟弟,别难过了,有位伟人不是说过吗,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另外的无数扇门的。你看你的粉丝,成千上万跟海水一样,里面的太阳花肯定不是一朵朵的而是一丛丛的,环肥燕瘦随君挑啊……”
“她们爱我,不过是爱那个虚与委蛇的我,爱那个灯光下意气风发的我,而不是私底下优缺点并存的我……”虚无的灯光下是一张颓靡的脸庞。
“这是你们作为公众人物必须面对和承受的啊,如果你觉得腻味了,可以申明离开这浮华绚烂人心迷失的圈子啊。当然,我就随口说说,这话让你的谷子们听到了会围攻暗杀我的。”她吐了吐舌头。
“我知道,不过是跟你吐吐苦水,明天开始,我又是人见人爱的谷星河了。”他举了杯子,又准备灌下去了。余若若忙拉住他,不满道:“待会儿还指望我送你回去啊?少喝点!”
“对了,余若若,你多大了啊?”他使出杀手锏,甜死人不偿命的万人迷笑容。
“女人的年龄不方便透露,还有不要对已婚妇女亮出你的桃花笑。”余若若了他已经被各种发胶折腾得坚硬的头发,就像家里的靠靠……
作者有话要说:诶,维妞其实今天是来挨骂的= =。。。
剧透吧,船戏神马的大概在三十章附近啊亲。。。。
乃们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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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她塞上耳机,反复地听了手机里的录音。酒吧里虽然不够安静,但是他们里喧闹中心有点距离,加上两人隔得近,录音里是著名的三栖明星谷星河的声音一听便知。他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低低诉说着,这些年跟于任晶的分分合合。
他教会她成长,她亦教会他怎么去爱。
蔡康永曾经说过,恋爱的纪念物,从来就不是那些你送的手表和项链,甚至不是那些甜蜜的短信和合影……恋爱最珍贵的纪念物,是你留在我身上,如同如同山川留给地形的,那些你对我的改变。
每个人都有伤痕,揭得开的这一页就算过去了,揭不开的,就持续痛着。
她纠结着眉头,还是做了个决断。
总有些东西,是需要保留的。
掏钥匙的时候才发现又给丢了,敲了两下门,没人应。她坐在门口的楼梯上,脑袋顶在膝盖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楼道的灯暗了就震天响地跺一脚,忽明忽灭。
直到一双军官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顺着往上看,颜培月真是高得没天理了,站得比她低了两个台阶还能挡住光线,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忘带钥匙了……”她的眼神扑朔迷离。
“哪怕有一天你上班的时候告诉我你脑子忘在家里了我都相信!”颜培月本来就心中有气,此刻更加没好气道。
余若若此刻的心情算得上是豁然开朗春暖花开,自然听得出他话里带刺,辩了回去:“不带这么人森公**的啊!我不过丢了钥匙,可是我认识到更重要的东西了。”
她大摇大摆地倒在沙发上舒展四肢,抻了抻腰杆子:“颜培月,你的梦想就是当个训孙子的军官吗?还是,被架上去的?”
颜培月换下了军服坐下,瞟了她一眼,眼神极具深意,仿佛在表达,余若若,跟你谈梦想那是弱智才干得出的事儿……
余若若心里那个火烧火燎啊,注意到他下嘴唇的伤痕,暗地里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不自然地咳了声,随意问道:“要喝茶吗?”
“岩茶。”他理所当然的答道。
靠,大晚上喝得这么讲究干嘛?!
她一边在厨房里烫杯子一边埋怨:“喝茶多简易啊,偏要喝什么乌龙茶,泡起来麻烦死了……”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像模像样地送了辛锐清纯文香四溢的茶汤过去,想要扮高雅礼貌,学着微微屈了腿弯了腰:“请慢用……”
结果紫砂杯还没被接过去她就因为左右脚前后交叠互绊而掌握不住重心,整个人往前一扑,整杯滚烫的汤水泼到他的大腿上了,同样泼上去的还有她的身子……
因为泡乌龙茶讲究温度,所以泡之前先要预热茶杯,所以即便是从紫砂壶里倒出来了,还是有很高的温度。颜培月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向当初大火烧身时一动不动的邱少云同志学习……
因为姿势的问题,她趴在他腿上,像是小时候等着被打屁股的调皮小子。衣服微微被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际,上面有条浅浅的青紫色的於痕……
余若若腾地一声弹起来,自是知道茶汤太烫,忙着抽桌上的纸巾给他擦拭。
颜培月此刻的感觉重心已经不在腿上的疼痛处了,只是淡淡问道:“腰上,需不需要擦点药酒?”
他承认昨晚上,是有点冲动了,而且似乎不知轻重的兽大发了……
“哦,不用不用。”她意识到他的所指,红着脸答道。
“那什么,你去用冷水冲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伤到……”
掀开紫砂壶盖,依旧热气袅袅,余若若吐了吐舌头,这么烫的温度,他竟然如此淡定,不愧是党和组织训练出来的优秀人才……
第二天还没起床就被密集的手机铃声吵醒,樊小茶的声音急切而兴奋:“陈洋还在香港,只剩下你了,叫上戚晋,去谷星河家门口守着,不管用什么方法,记得要拍点有价值的东西。”
“怎么了?”她一惊,问道。
“我收到线报,他一直苦恋于任晶未果,昨天后半夜的时候被于任晶的富豪老公叫人打了。”
……怎么会这样子?明明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他保证直接回家的……
余若若打了无数次电话,他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她只有套了衣服,扛着相机就去守株待兔了。
其实都知道,娱乐圈里,哪里都有眼线,哪里有密不透风的墙。像是她,昨晚上心理上进行了一系列的反抗挣扎,最终良心战胜了。可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想法都如出一辙,波云诡谲,处处有埋伏。
她突然有些动摇了,她当初拼了命的要当娱记,视若梦想,现在看来,是不是要典当自己的良心,出卖别人的信任为代价?
两人最后无功而返,其实她早有预料,出了这样的事,没谁会坐以待毙等着你来抓的,或者谷星河现在独自坐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轻轻舔着自己的伤口呢。
被樊小茶骂得狗血淋头,她吐了吐舌头:“戚哥,咱们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戚晋被她逗乐了:“小余啊,只要有你在,哪里还有郁闷啊?走,肚子早饿了,咱吃饭去。”
她难得按时下班,就顺道继续去选礼物了。手表店里的经理正好在,就亲自接待的,估计看她也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笑得很殷勤,指着她看的那款一顿猛吹嘘:“余小姐真有眼光,这款限量手表可真是涿工沁色的上等货色,昨天刚从法国运过来。”
确实好看,黑色表面上是极具中国风的龙腾纹,时间刻度细又不繁琐,表带简单而大方,微微凛冽的霸气和温雅融合为一,实在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他的了。
余若若数了数后面的零的个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基本上等于她一年半的工资加上奖金……
她遗憾而委婉地摇了摇头:“谢谢你,我想再看看。”
正巧宁静打来电话,她靠在商场的柱子边上,一脸踌躇:“诶,你说我犯得着花上两年的工资去买一块表为颜培月庆祝生日吗?”
“……就算你买了,估计他也不会带。”
“为什么?”
“你想想啊,现在到处都在惩治作风不良的官员,他带着几十万的手表,没准儿第二天就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可是又没花别人的钱。”
“无论是军官还是什么,只要是官,就是人民公仆,你见过这么奢侈的公仆吗?!”
“……言之有理。”她算了算颜培月的工资,果然只是公仆级别的……
最后她只要看中一个稍微贵一点的礼物就立刻面壁反省自己,不能把人民公仆带腐败了,不能让他们贪恋俗物,要多缴税少挥霍……
摔!她觉得嫁了颜培月之后革命境界群众觉悟都提高了不少啊……
一直到颜培月生日的前一天,她打谷星河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打通过。她终于有些丧气了,没准儿他已经把她划到黑名单拒绝来访的群里了。这样也好,免了她以后的左右纠结,良心和职业道德做拉锯战了。
她向来乐观向上,什么事都能分析点积极的结论出来。
颜培月生日那天早晨,她装作毫不知情,一如往常地享受早餐,告别上班。心里却隐隐在兴奋着,期待着,不知道他见了她心准备的礼物会是神马表情呢。
这种心情就像是等着考试揭榜的日子,心里忐忑,捂不住跳跃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 自打知道还远之后。。。撒花量急剧减少,真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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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其实也没有那么值得藏着掖着的,礼物是一把双手剑。是她前几天花了几个小时在自己经常灌水的网站里搜索到的,卖家是个平时相交不错的网友,因为手头最近缺钱想要忍痛割爱。
结婚的时候在他以前住的房间里去过,墙壁上全是各种刀光剑影,桌子上也搁着瑞士军刀和日本武士刀。
她猜想,他应该是个发烧友的。
而且她昨天看过那把双手剑的照片。
特殊自炼钢折叠锻造,刃口局部覆土烧刃加硬,纯手工研,脊线劲挺笔直,均一研磨,未作化妆,剑面细腻,极像婴儿的皮肤,看得到金属质感的光泽,热处理过的特征得到表露无遗。标志的剑脊蛇腹锻纹,刃口致密的流水纹,飘渺的烧刃,沸点和金筋均匀的撒在烧刃线两边,半透明的刃口会越养越晶亮,剑气浩荡。剑鞘致却不中庸,是霸气外露中恰到好处的简敛。
总之,余若若觉得这把剑哪儿哪儿都好,极其适合颜培月。虽然价钱有些贵,但是她询问了些内行,还不算被坑。昨天约了买家下午六点钟在某咖啡馆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她刚到点就急冲冲的下班了。
哪知点了咖啡刚按捺下激动澎湃的心情就接到卖家的电话,人家反悔了,不准备将这心头好拱手让人了。
“韩先生,是这样的,我朋友十分喜欢收集这个,如果是价钱的问题,我们见了面好商量的。”余若若子里有点小倔强,此刻硬是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余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反悔食言的,也不是在乎这个价格的问题,我相信我即便再标高一些,还是有人愿意要的。而是我最近思前想后,经济困难只是一时的,我总是能够渡过难关的,但是如果我和最心爱的东西就此失之交臂,那才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呢。”
这个借口十分充足,人家比你更执着呢,那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用抢靠偷的。
她只有沮丧地放弃了,心里叹了口气。其实知道对方大概是撒谎的,但是台面上戳穿了就只能让两人下不来台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以后还会在论坛上遇到的,何必撕破脸相见两厌?
咖啡厅里视野很好,气氛也不错,每个座位都设计成秋千状的,长长的丝绒帷幔绑着藤椅,微微能够晃动着,靠在上面极其惬意。而且还被允许带宠物进来,靠靠此刻在她对面的座位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跟平时的昏昏欲睡正好相反,像是在伺机等待出击扑捉猎物的聚会神。
她轻轻抿了一口原磨咖啡,因为颜培月一向不待见这玩意儿,所以家里只有备茶,也没有专门的
煮咖啡机。她也懒得千辛万苦泡了壶茶又去特地煮咖啡,渐渐的似乎也不像以前一样迷恋这苦中带香的厚重味道了而是习惯了跟着他喝那清香淡雅的绿茶乌龙茶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她眯着眼想着,不过半年的时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晚上跟他一起在沙发上为了看什么电视节目争执,习惯了晚上有噩梦的时候他冲过来揽住她,习惯了逛商场的时候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习惯了每天对他的厨艺挑剔有加又统统吃光……
习惯得叫她以为,两人似乎已经一起过了几十年的光。
她的位置在玻璃窗边,窗外是一条步行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三五成群,走过去的脚步留下一地笑声。有的情侣也手拉着手不愿意放开,遇到那种限车的石球就故意分别从两边绕过,不愿意放开的手是最浪漫的牵绊。
她突然心里一动,像是悟道了什么,又那样飘渺。
回到家的时候颜培月还没回,她想着到底应该做点什么就搜了些简单的菜谱,依样画葫芦的开始动火了。
虽然屡屡被少量盐,适量料酒,酌情加入味等等一些模棱两可的语法纠结,但也不妨碍她初具规模的一桌子菜的成形。
可是刚得意洋洋没多久,她就发现,只顾着做菜,忘了给电饭锅头了……
准备完毕的时刻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余若若肚子里已经连番上演空城计了,她翻着电视台从头到尾一遍,又从头到尾再一遍……
现在才发现,平时里跟他抢着看的节目,都已经寡然无味了。
原来真的是,最重要的不是看什么,而是跟什么人看……
门口钥匙转动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在跟着频率跳动,她站了起来,已经辗转练习了几百遍的台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颜培月脸庞是少有的疲惫和严肃,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房间了。
手上的东西闪瞎了她的眼睛,那明明就是她当初看中的那把双手剑了,还有个十分耐听的名字,叫做星光。
她突然被一种叫做失落的情绪击中,脸上前一刻还生动着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颜培月这样闷声不响的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余若若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不是这个盐放少了就是那个太咸,或者是太酸了,似乎没有一道菜是满意的。
她慢慢吃着,昏黄的灯光下,吞噬人的委屈就慢慢涌了上来,氤氲了眼眶。
颜培月出来倒水的时候才发现她正在清理厨余,把盘子里红红绿绿的菜都倒进了垃圾桶里,他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浪费?吃不了就订这么多!”
余若若本来是那种自己不痛快就要你一群人陪着她不痛快的角色,可现在心情极其糟糕,是一腔热血被浇熄的不得劲儿,没做声。
回房间她就登上了论坛,找到买家了。
哪知道对方已经率先给她道歉了:“对不起,其实我是把这把双手剑卖给另一位女士了。”
“为什么?是因为对方出价比我高?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付不起呢?”她义愤填膺质问道。
“我没有被高价打动,但是我被她的故事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