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几欲抓狂。
……
部队里的人时间观念极强,颜培月尤其严格。临出发六点钟的时候,他看着报上来的数字,凛下了脸色:“各编制组组长点名,迟到的跑步过去!”
这时候最后的士兵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报告。”
颜培月冷着脸,看都没看一眼:“跑步过去,我到的时候要看到你。”
士兵里个个咂舌,颜培月才来不过几个月,就已经是军区里出了名的冰山铁血。平时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还没啥感觉,现在看来,确实名符其实啊。
这里到大学开车都需要一个钟头,让人家只有两条腿的跑过四只轮子的……
这分明是整人嘛,撞他的枪口真是件苦逼的事啊……
可是在部队里,执行是唯一能做的,那人只有认栽,埋起头往前冲来着。
颜培月此行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将这群底下的兵蛋子送到大学去做教官,顺便出席学校的迎新暨军训开幕大会。然后去隔壁市区参加为期三天的党团教育大会。
余若若这几天除了每天在外面吃得有些疼之外,没任何不习惯的。反正他们俩因为工作质的区别,一贯的聚少离多= =。
他的信用卡一直躺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她避如蛇蝎。
倒不是她不爱钱,而是她对自己定位很清楚。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像无的大树,经不起任何风霜雨雪的。
到时候好聚好散,互不牵扯,才是上上之举吧。
还有一张信用卡在她这里,里面都是结婚时收到的礼金,她一直没启动,也觉得这并非是自己的东西,跟结婚证堆在一起。
她现在突然对这两张卡上的金额好奇了起来。
就像小时候对腰果为什么长成那副模样的好奇,对天上的云朵变幻莫测的形态好奇,对姥爷头发为什么苍白好奇……
以及长大之后对各大明星的隐私的好奇……
兴冲冲做到电脑前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不知道密码?!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跟银行的保险柜是一个质的了……原来只是替人保管的= =,真是悲催shi了……
他离开之前留下这张卡,口头上是为了不想让她饿死果然还是心怀鬼胎的,给一个濒临渴死边缘的人一罐子海水这种缺德事也只有他干得出来吧?
余若若再次毫不犹豫把他的人品值打入十八层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
撒花神马的表含蓄啊。。。
4
4、第四章 ...
颜培月完全没想到中国这么小,世界都这么小。
当他看到苏荔的时候。
十二年,原来真的就是一个循环,一个周期。
也是一个相遇到另一个相遇的距离……
十二年前,他二十,苏荔十八,梦一样的年龄。
而此刻,各自成家,曾经沧海,当时明月而已。
依旧是大学里布满梧桐的路上,不同的是北国的九月已有落叶,南国的却依旧葳蕤。苏荔一向气质成熟而自然,此刻更显得仪态万千。她笑语盈然:“培月,好久不见。”
他也是一脸无动于衷点头:“好久不见。”
擦身而过,恍如陌生人。
苏荔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甲掐进了手心里,疼到了心里。他已然脱去了当年的青涩,浑身都是成熟稳重,微带凛冽的气息。
苏荔记得,十二年前的北京,她的青春,全是他。桀骜,不驯,又迷人。
闻一多曾经写道:但只是那一度相逢,旋即分道,留下我的心永在长夜怔忡。
陈奕迅唱到: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著笑脸回首寒喧和你坐著聊聊天 ,
我多麼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需说从前
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
是啊,情分至今,也只够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了。
颜培月也道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是唏嘘,是感慨。潜意识里将她和余若若比在一起,真是云泥之别。一个成熟冷静,知书达理,永远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是懂事得惹人心疼的灰姑娘。一个莽撞冲动,脾气暴躁,毫无稳重气质,是放在手心里宠惯了只会惹人头疼的公主。
他微微喟叹了一声,大概是前半辈子把人品值挥霍得所剩无几了,所以才娶到了这样的刁蛮公主。
当然,这个想法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又炸毛了。
他不经意抬起手,掩饰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样,未必不好。
……
宁静疑惑着:“怎么来我家了?”
“颜培月出任务了,我没饭吃。”她踢了鞋子就赤脚走在地上,顿时凉飕飕的地气直直窜到了心里,她喜欢这种感觉。
“大小姐,你真是活腻味了吧?敢情结了婚是让上校伺候着啊,这待遇简直跟中央领导似的。”
“我看得上他的厨艺那是他的荣幸,别啰嗦了,赶紧给我整点填肚子的,都饿穿了。”
“煮方便面行吗?”
“去死!我不会在家里自己煮啊?!要么请我吃肯德基,要么煮饭我吃,你自己选。”余若若在死党面前一向穷横穷横。
“余若若,我打赌你不敢用这口气跟你家颜颜说话。”宁静虽然口下不留情,到底看不得闺蜜饿肚子,到厨房秀厨艺去了。
余若若跟进去碍事儿:“你说说,有这样的人吗?留张信用卡竟然不告诉我密码……这不是存心不留活口嘛。”
“有密码你会刷吗?”她白眼,天天跟大小姐似地端着架子其实也就一喜欢跟亲近的人斤斤计较的小破孩。
“我会不会刷是一回事,他告不告诉我密码又是另一回事啊!我不刷是因为我正直,我公私分明,他不告诉我密码那就是他没诚心,虚情假意。这是道德上的问题了。”
“知道大小姐你道德高尚,咱这等凡人自叹弗如。”
只是一盘简单的青椒牛盖浇饭,余若若吃得狼吞虎咽。
“诶诶,你慢点啊,没人抢,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真穷,干嘛不去那些高级餐厅?跑来吃我这寒门小户的寒碜东西,害我看着你吃以为我厨艺进步神速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只喜欢吃人家掺杂心意做给我吃的东西,部队食堂里的厨师是为了任务,餐厅厨师只是为了钱。做出来的自然不合我的胃口。”
“这么说你家颜颜洗手作羹汤也是掺杂了心意的啦?”
“将就得很。”她塞得满满一口,转了转眼珠子含糊道。
“余若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这辈子是注定跟颜培月拴在一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无论是什么原因,离婚的概率基本是零。改变不了的现实就要学会去接受,而不是日益抵触。那你们俩现在实在对等的位置上,不像一般人的婚姻是一场和时间的拉锯战。你们需要的是相互了解,相互包容,古时候不都是没见面就结婚的吗?不也是有鹣鲽情深白头到老的故事啊?”
“你扪心自问,你结婚这两个月来,有没有好好跟他敞开心扉聊聊,有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为丈夫分忧解难?我平时跟你打打闹闹是希望你不要把婚姻看得太严肃。”
“可是我现在发现,你的态度太不严肃了。你能为了拍谷星河的私密照一整晚被蚊子咬,却不肯花一点时间去了解你丈夫的想法。”
“那他是军人嘛,出的任务都是国家机密,我又不能过问。”她瘪着嘴。
“若若,这不是借口。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余若若这才正了脸色,撑着头,想了一会儿:“我的婚姻来得太仓促太直白太没有铺垫,我没办法这么快进入角色。更何况,我其实对军人有排斥。我爸爸妈妈牺牲的时候我还小,我还有姥姥姥爷,并没觉得多孤单。可是越长大我越是知道,没了父母,我的人生就像是失了最重要的两种色彩,缺了色彩,那副作品注定会失活。”
“现在嫁给一个军人,整日行踪琢磨不定,我不想动心,也不敢动心。我的人生,不愿意也害怕再失去第三种颜色。那就真的变成灰白了……”
她声音低了下去,娓娓道来有些凄清。
宁静将她揽进怀里:“可是若若,如果这是个劫数,你是逃不掉的。人生,不过是在一场场索和尝试中前进的。过早止步的人生,那才是悲哀。”
“我知道你是最勇敢的,我一直知道。”
“那我试试……”
……
颜培月提前回来的时候余若若正在厨房里捯饬,只听得锅碗瓢盆交响曲不和谐地响着,屋子里全是呛鼻的油烟。
他顾不上换便服就疾步到厨房门口。
“啊?”燃气突然被她拧大,直面扑来,她吓得不轻,本能丢了锅子和铲子。
颜培月训练有素的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到了怀里,避免了火遇到锅子里的油之后的汹涌。
“你在干什么?!”他冷着声音问道,像是谴责质问底下的兵罗罗。
她犹有余悸,当下只觉得他怀里真像是小时候马路中间的安全岛,没计较他的训斥:“学着做饭……”
他扫了一眼满是狼籍的厨房,毫不留情地把她丢了出去……
烧菜不开油烟机?还有比她更极品的吗?
颜培月觉得自己的忍耐都快到顶了。
“去把屋子里的窗户都开到最大。洗个澡在客厅里等我。”他自然而然指挥到。
搁平时余若若肯定都不带搭理的,可是今日实在是理亏,安安分分照办了。
等到家里油烟散尽,厨房焕然一新的时候颜培月坐在她对面再次吩咐:“去泡杯茶过来。”
她心中一喜,这事她可是最擅长的了。
小时候常常因为太皮惹姥爷生气,然后就可怜巴巴地站在姥姥旁边看着她泡好茶又乖乖地端过去孝敬姥爷。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嘛。
循着看了十几年的熟悉的动作,她把铁观音端端正正放在他面前,又小碎步走到对面,准备面对严峻的审判。
“给你一个小时,把屋子打扫干净。还有以后严禁步入厨房。”娶了这么个媳妇儿,他自认倒霉,只能一辈子伺候着了。
她自知军命不可违,乖乖绑上围裙和清洁帽,流窜在各个角落了。
其实部队里有派给为上校服务的人,可是他一向公私分明,从来不会让他们足他的私事。在北京的时候有从小照顾他的阿姨一直在身边。
都是被伺候惯了的人,现在要相互伺候。
他心底叹了口气,也为难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
日更神马的都木有花花~~~~(>_<)~~~~
5
5、第五章 ...
余若若刚做完卧室的卫生出来时看到颜培月姿态从容地在擦客厅里阳台的落地玻璃。她突然就觉得下巴掉下来了……
自打参加完婚礼知道他磅礴的家世之后,她就将官N代二世祖等掼在他头上。
本来他会做饭她就大吃一惊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做家务?
真是让人大吃两惊……
“别发呆了,你还有二十分钟。”他背对着她都能知道她在干嘛?部队难道还要训练诸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特异功能?
“哦,哦。”她一边坐在地毯上擦茶几一边疑惑:“你也会做家务?”
他对这没营养的问题嗤之以鼻,本懒得回答。
没有人一出生就什么都会的,但长到二十几岁还什么都不会的就只有她余若若了。颜培月觉得,跟她计较太多,会影响智商。
周末的午后,窗帘已经被撤了下来,太阳只是隔着透明的玻璃,懒散散地撒了一层金粉在他身上。颜培月已经换了休闲衬衫,双腿长得像只白鹤,擦玻璃也不像她平时一样看到哪儿脏才擦哪儿,而是循规蹈矩地顺着直线擦下来再擦上去……
她撑着下巴,仰着头微微眯着眼,欣赏着这媲美舞台剧的“美男擦玻璃记”……或者背影看来,还是不输谷星河的……
他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旖旎的思绪:“看够了没?”
她慌张低下头,胡乱抓着抹布一阵乱擦:“谁看你了,别臭美了。”
“嗯,那就去把床单窗帘都洗了,别偷懒。”
“……”是谁刚刚还觉得他背影挺帅来着,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最后家里窗明几净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她挺尸在沙发上再也不愿动弹:“大扫除神马的真是伤筋动骨啊……”
反观某人依旧一派轻松自在,连气息都没紊乱。
忘恩负义速度十分喜人的余若若立马忘了他刚刚功不可没的贡献,心里暗暗腹诽,肯定是偷懒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实在不愿意动,踢了踢沙发另一头的颜培月:“开门去。”
他凉凉瞟了她一眼,像是倒春寒的风,刮得她心肝都疼了……
只能拖着已经半残的身子去开了门。
看着门口站着微笑满脸的老人,她终于再次成功的残废了……
声音结结巴巴:“叔叔,阿姨……哦不,爸……妈……”
颜培月听到门口的动静,皱着眉头起身过来:“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
颜母板着一张冰山脸,似乎十分不悦:“还不是你家老头子,非说搞什么偷袭,结果那司机竟然是个新兵,不会挑路,堵了大半天了都。”
余若若泡茶送出来,看了看时间,解释道:“妈,您别生气了,这里附近一到这个店就十分堵车,周末更甚,跟北京一样。”
又被同样的眼神瞟了一眼,她没敢再说话,乖乖退到一边。
颜父虽然身居要职,却十分和善,一直都笑眯眯的:“若若啊,在这里住得习惯吗?没被培月欺负吧?”
她违心摇摇头:“没有,他很好,还做饭给我吃。”
这话一出口就掀起一阵风,颜培月没料到她这么实诚,已经来不及阻止。
“什么?你要培月做饭?你是怎么当人家妻子的?不要求你贤良淑德,好歹能够照顾冷月的饮食起居吧?现在倒好,反倒要他伺候你?那娶这个媳妇儿有什么用啊?!”颜妈妈爱子心切,声音提高八度,字字带刺。
她心里委屈,却也没有不知礼数地跟长辈争论,只是低着头一副可怜样。
颜培月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喜欢低头,只留给别人一个乌亮光泽的发顶,把委屈和难过的表情吞进肚子里。
“妈,我们有自己的过法,你别心了。这次来是……”
颜父顺势接话圆场:“我们来参加研讨会,然后顺便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对了,你哥也来了,把小圆圆带过来了。”
这句话里的重点被余若若瞬间抓住了,婚礼上那个不畏权贵把蛋糕蹭到每一个遇到的人的裤腿上,还差点打翻蜡烛烧了餐桌的五岁小捣蛋来了?
“嗯,那招待所的房间都准备好了吗?晚饭想吃什么?”
“我们晚饭出去吃得了,你别瞎折腾了。在家里养尊处优的,现在还得伺候别人……”颜妈妈说一半留一半,存心要气一气这个懒媳妇儿。
“妈,小圆圆什么时候过来啊?”
“对了,你哥晚上飞海南,老头子晚上睡眠不好。圆圆就你们带着吧。”颜妈妈发话。
余若若立马点头如捣蒜,心里跟着乐开了花,这怎么有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赶脚呢?
颜培月揉了揉眉心,头痛地点头。
一个捣蛋鬼就能是小鬼当家了,再加上个志趣相投的麻烦鬼,这个夜晚,估计是要挑战他训练了这么多年的耐心和毅力了……
颜培云将颜心圆送过来的时候余若若一把抱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鼻头:“小圆圆,还记得我吗?”
小孩子记忆力超凡脱俗,睁大眼睛声气叫道:“小婶子。”
“真是乖……”边说着就忍不住蹂躏她果冻一样透明柔软胖嘟嘟的小脸。
颜家兄弟皆是一脸无奈。
余若若不得不承认,颜家所有人里,只有颜心圆是最惹人疼的……
其实颜心圆是培字辈之后的克字辈,可是女孩子带上克字终归觉得不怎么好听,所以不拘一格用了心园二字。
晚上三人在看电视,颜培月一点谦让的神美德都没有,抢着看历史记录片。
颜心圆在她怀里不安分地瞎动。
“怎么了圆圆?”
“小婶子,我不爱看这玩意儿。”可是小叔叔一向脾气不好惹,她决定曲线救国,“小婶婶,我想看哆啦a梦……”
其实余若若也想看哆啦a梦的,可是鉴于刚刚吃晚饭的时候颜培月在帮她兜着说好话,她就姑且让他一回吧。
“哆啦a梦不好看,小婶子给你讲笑话吧?”
“好啊好啊,我喜欢听故事。”
“……”笑话不是故事滴说……
“从前有只小蚂蚁,爱上了一头大象,然后向她求婚了。大象答应了。”那她就以故事的方式开始这个笑话吧。
颜培月终于看了她一眼,眼神暗黑莫名。
“可是大象的妈妈不同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颜心圆也21:45 2012-2-25不知道动不动,天真地眨着大眼睛,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大象妈妈说:‘他连个结婚戒指都买不起你还要嫁给他?!’”憋着笑讲完之后余若若就
先自己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了。
颜心圆一脸诧异:“小婶子,为什么蚂蚁买不起结婚戒指啊?他们家很穷吗?”
“…………”
颜培月将电视台换到《哆啦a梦》,起身离开。
余若若眼尖地撇到他嘴角弯起的弧度,然后再看看颜心圆瞬间心思扑到动画片上。顿时觉得,这笑话,真是有点深度的……
睡觉之前的颜心圆是最皮的时刻,像只呼呼白嫩嫩的蚕宝宝一样在被子里蠕动,一下都不消停:“小婶子,为什么你不跟小叔叔睡在一起呢?我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
“嗯,因为怕挤到小圆圆啊,小婶子就把叔叔赶到旁边房间里了。”她这样贬低自己是有多伟大多无私啊……
“我不怕挤的,在家里有时候也是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也是这么大的床……”她还是一脸执着。
“呃……”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跟小叔叔吵架了是吧?我妈妈跟爸爸吵架了就来跟我挤小床的。”她天真道。
“嗯,吵架了。”余若若有些困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谁知道她跟个小战士一样,揭被而起,一溜烟穿上拖鞋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就拽着穿睡衣的颜培月过来,他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这么大了还噩梦?不嫌丢人?”
她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圆圆,只见她小小年纪,挤眉弄眼倒是学得像模像样。
瞬间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小姑!
……
最后颜心圆大获成功,她睡在床中间,一双葡萄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右手边对着她的是漂亮的小婶子,左手对着她的是冷酷的小叔叔。
她终于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要抽风两更滴说。。。
不撒花神马的你们好意思吗好意思吗~~~~(>_<)~~~~</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