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赴的,若是你接不住,本尊也不能保证你全身而退
薛云染正色道:我薛云染若是此时退却,岂不辱没了峨眉派数百年之威名,
你尽管出招吧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
铁面人冷哼一声,目光如隼地看向薛云染道:门派名声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么值得你用生命去捍卫
薛云染坚毅地对视着铁面人那冷峻而锐利的目光,斩钉截铁地道:我身为
峨眉派掌门继承人,捍卫峨眉威名乃是份内之事,况且我从小在峨眉山长大,峨
眉不仅是我的师门,是我唯一的家,我平生之志便是要让峨眉重现往日荣光,
重登武林正道之首,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铁面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本尊就成全你你准备好,本尊要出招
了
说罢,铁面人狂吼一声,双掌向天,慢慢地向下压,将毕身功力汇集于丹田,
片刻后,只听得他全身骨节咯咯作响,脆如爆火炒豆,周身突然涌出一股暗黑劲
气,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高,不多时竟连身形都隐没于黑气之内,浑然一体,
虚实莫辨,仿若一阵黑色龙卷风暴平地而起,矗立于天地之间,让人望而生畏,
就连天空之明月也被这冲天的黑气所震慑,胆怯地躲进了云层里。
在场众人,谁曾见过这等诡异的奇功,纷纷屏息凝神,担忧地望向薛云染,
朱三那握着紫月剑的手掌心是早已汗水涔涔,就连见识广博的吴老也瞠目结舌,
暗道:不可能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刚才明明用的是纯阳真气,怎生又使出这
般怪异的邪功,难道是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众人惊愕之时,黑风已快速向薛云染卷去,在这高达数丈的黑风面前,薛云
染原本高挑的身材显得那么渺小微弱,还未到身边,凌厉的劲风已吹得那素色长
袍如白旗般招展,三千青丝是扎束不住,如同泼墨似的披洒在了身后,这个超
尘脱俗的仙子仿佛顷刻间便会被呼啸的黑风席卷而飞,撕裂成漫天飘舞的白羽
面对如此骇人之气势,薛云染却依旧飘然而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白
衣胜雪,手里捻着那仅剩玉柄的拂尘,面带从容地迎接风暴的到来,仿佛月宫仙
子下凡,又有如观音菩萨降世
似是薛云染那从然淡雅的气质太过惊艳,席卷肆虐的黑风卷至薛云染面前时,
竟然稍微停顿了一下,那股骇人的气势也不自觉地减弱了三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穿越天际的悦耳长啸响起,薛云染那纯白的身影
已如同穿云仙鹤般钻进了黑风之中,众人齐齐望去,却见黑风之中隐约有白浪翻
滚,将暗黑风暴搅成一片混沌,其中还掺杂着铁面人如雷的吼声和薛云染清脆的
娇喝声。
这一场武林绝顶高手之间的决战,看得朱三等人既提心吊胆,又如痴如醉,
只觉铁面人和薛云染已经化为一体,黑白难辨,不知谁胜谁败。
沈玉清本来心中极为矛盾,她既不希望铁面人胜出,又想让不可一世的薛云
染吃足苦头,但看到薛云染淡然自若地面对铁面人无比骇人的邪功时,沈玉清瞬
间释然了,暗自轻叹道:原来她不是不敢与我比试,而是武功确实胜我一筹,
不说以我现时的功力,即便再增进三分,也无法像她一样从容地接下铁面人这一
招
两人的交战并未持续多久,片刻间,黑气便渐渐消散,月光重现大地,薛云
染和铁面人的身影也逐渐清晰。
只见薛云染身躯前倾,双手合握白玉拂尘,直插铁面人的腹部,而铁面人则
两掌虚合,用无形气劲护住中宫,看上去像是抓着一个无形的球一般,那根光秃
秃的白玉拂尘明明离铁面人的气海穴只有毫厘之隔,却又被那股无形气劲锁住,
不能再向前半分
吴老面色凝重地道:不好,薛姑娘内力本就不如对方,此番大战又消耗了
不少,如此相持下去,进退不得,必定凶多吉少
众人听得吴老之言,纷纷面露不安,朱三尤甚,他见两人如石像般纹丝不动,
突然心生诡计,手把紫月剑,移步向铁面人后方走去。
吴老目光如电,察觉朱三异动,连忙按住了朱三,轻语道:稍安勿躁,薛
姑娘心气甚高,此战又关系门派名声,按照江湖规矩,非是她亲口认输,我等便
不能上前相帮,否则即便赢了,也会落人口实,薛姑娘不仅不会感激,而且还会
怨恨你
朱三心道:这算哪门子的江湖规矩,明明不敌,还不许人帮忙,硬要输了
才甘心,实在迂腐至极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爱自命清高,刀剑无眼,生死
攸关,只要能赢,管他什么以多欺少,管他什么不择手段
朱三心虽如此思量,但却并没有说出口,一来不好直接驳斥吴老,二来担心
薛云染真的怨恨他,自绝门路,所以只是撇了撇嘴,继续看向陷入僵局的较量。
此时已近子时,又临近中秋,天空之月当空而照,满如圆盘,静静地注视着
地面这群不肯安歇的男女。
正如吴老所料,铁面人果然在这场内力的较量中逐渐占到了上风,只见他轻
喝一声,虚合的双掌缓缓地向前推,竟将那拂尘一点点地逼离了身体。
薛云染真气几近枯竭,只是凭借仅有的一丝内力和超强的意志力在顽强抵抗,
但却并不能抵挡铁面人一浪接一浪般的内力攻势,那握住拂尘柄的玉手不住地颤
抖,似乎有点把持不住,白玉似的面容上红霞朵朵,鼻翼噏动,急促地呼吸着,
一滴滴香汗从吹弹可破的肌肤中渗出,顺着圆滑的下巴点点垂下,如断线的珍珠
般落在高耸丰盈的酥胸上,既轻又薄的素色长袍经不得汗滴浸润,紧紧地贴在了
身上,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竟透出了贴身的鹅黄色肚兜,甚至连那浑圆饱满的
胸型和深邃迷人的乳沟也隐约可见
铁面人自恃胜券在握,两眼放光地瞄向薛云染那山峦起伏的酥胸,嘴角浮现
出一丝淫邪的浅笑,仿佛已经预见到薛云染倒于怀中,任由他上下其手的销魂景
象
薛云染已处于强弩之末,苦苦支撑,见铁面人用淫邪的目光赤裸裸地盯着自
己的酥胸,心中又羞又愤,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还以愤恨的目光
铁面人心知薛云染已无力抵抗,愈加得意忘形,居然嘟起嘴,朝着薛云染绯
红如霞的俏脸上吹了一口气,两人相隔本就不足五尺,这一口气又是用内力催发,
恰似一阵妖风拂过,吹得薛云染柳眉紧蹙,披散在肩头的如瀑长发也随风凌乱飞
舞起来
薛云染自从娘胎出来,一直被捧着举着,莫说在峨眉派地位超然,就连少林
武当两大武林泰斗也对她赞誉有加,何曾受过这等折辱,若不是多年潜心修禅已
经让她练就了远超常人的镇定平和心态,只怕当场就要委屈得落泪了
沈玉清虽然希望薛云染能得到点教训,但见铁面人如此调戏薛云染,也大为
不忿,高声道:恶贼,比武较量,分出胜负即可,怎地还要如此羞辱于她,未
免太过分了
铁面人听得此言,斜眼瞥了一下沈玉清,又故技重施地向薛云染吹了一口气,
挑衅意味十足
沈玉清直气得花容失色,不顾自己还未恢复功力,便欲上前教训铁面人。
吴老连忙制止道:不要冲动,薛姑娘败象已露,撑不了多久了,按照此前
的约定,只要她败我们便可立即出手。依老朽观之,那贼人虽然赢了薛姑娘,但
内力耗损也颇为巨大,我们三人联手,应该可以胜他。你若是此时上,则正中贼
人下怀,他既可以扬言你与薛姑娘联手仍不敌他,而且可能趁机伤你,让我们折
损一臂
沈玉清听得此言,这才按捺住心中的怒气,静下心来呼吸吐纳,以求多恢复
一点内力。
在场众人,要说谁最难受失落,薛云染自然首当其冲,但经历了铁面人接二
连三的折辱调戏后,薛云染却仍未放弃,依旧苦苦支撑,内力耗损将尽的她香汗
淋漓,素袍已完全被渗透。
铁面人见状怪笑了一声,嘴皮抖动了数下,但却并未说话。
朱三瞧得真切,正自纳闷,却见薛云染嘴唇也微微抖动,心中是满腹疑云。
少顷,薛云染娇躯忽然一软,倒退了一大步,显然已经油尽灯枯,再无内力
抗衡铁面人,连那白玉拂尘也把持不住,径自脱手而飞
铁面人得势不饶人,趁薛云染立足未稳,猛地欺身向前,大手一张,竟似要
拦腰抱住薛云染的娇躯。
淫贼看剑
朱三大吼一声,手中剑划出一道紫芒,削向铁面人手腕,这一声淫贼喊得急
切,喊得正义凛然,却似忘了自己也是淫贼出身
吴老和沈玉清稍微愣了一下,齐齐出手,三人分别从三个方位出手,却不约
而同地袭向铁面人的双臂,显然都想救薛云染脱险,只是他们距离铁面人最少也
有三丈之远,仓促之间又如何救得到呢
着
三人身形刚刚飞出,已听得一声娇喝,只见那不可一世的铁面人居然仰面而
飞,如同败草一般摔在了草地上,口吐鲜血
这一剧变让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往薛云染齐齐望
去,只见她半跪在地上,右手举于半空,食指和中指斜斜向前。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薛云染见铁面人觊觎她的美色,且欺她内力耗尽,
必会借机淫辱,所以故作真力衰竭不支之状,以自己身体为饵,诱使铁面人放松
警惕,欺身向前,然后用所剩无几的内力使出灵虚指,点中了铁面人的左肋,
铁面人护体玄功先前已被破掉,此番不仅没有触摸到薛云染的身体,反而一时大
意被点中要害,功亏一篑,实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铁面人内功何等精深,虽然被点中要害,但因薛云染内力将尽,强弩之
末,所以并未因此而受到重创,他反应奇快,趁朱三等人发愣之时,突然弹地而
起,向朱三等人凌空拍出一掌,然后身形一闪,如同鹰隼般向北边飞去,而打坐
了许久的尹仲见状,也趁乱丢出一把淡蓝色的药丸,朝铁面人的反方向逃去。
铁面人拍出的那一掌乃是情急逃命所用,虽然不如最初时那般骇人,却也十
分刚猛霸道,三人不敢硬接,只得向后跃出一丈,躲过那凌厉的掌风,尚未立稳
足跟,尹仲的脱身迷烟弹也飞到了面前,三人只得各出一掌,将那淡蓝色小药丸
击碎在空中,一阵噼噼啪啪的爆裂之声响过之后,现场顿时被一股浓厚的蓝
色迷烟笼罩住,幸而是在空旷的草地上,迷烟极易飘散,否则内力较浅的沈玥和
小虎必定受迷烟之害。
眼见朱三等人未能及时截住铁面人,薛云染大为失望,她娇喝一声淫贼休
走,强提所剩无几的真气,孤身一人向铁面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朱三见状,忙大喊道:薛姑娘,穷寇莫追
薛云染充耳不闻,仍然紧追不舍,她内力虽将尽枯竭,但轻功却依然
曼妙,
几个纵跃之后,已消失在夜幕里。
朱三见薛云染一意孤行,心中担忧之至,不假思索便立刻仗剑紧随而去,此
举却又让沈玉清起了醋意,她狠狠地跺了跺脚,气呼呼将剑掷在了地上,赌气地
看着朱三离去的背影,并未跟上。
吴老暗叹一声,向小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照顾好沈玥母子,自己则纵身向
南,追那受伤逃窜的尹仲去了。
未完待续</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