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高俊岭,外号“老狗”。高连长出身武术世家,据说还是山东一个武术门派的掌门人。打十几岁当兵时起,就是全集团军闻名的牛人,军事训练没人敢和他叫板。有人评论他:当兵时象狼狗,谁不服就咬谁;带兵时象疯狗,谁不行就朝谁汪汪;当连长时变成了老狗,对上面厚着脸皮什么好要什么,对下面的兵像对小狗,练好了当宝护着,练不好就呲牙。
一排长国勇超,外号“疯狗”。一排长是高连长带出来的兵,也是自幼习武出身,进了军营谁也不服的主儿。结果不幸到了高连长手下,白天还乍乍乎乎的和人叫号呢,当天晚上拉着高连长搞了点友谊切磋,第二天就学会作人了。打那儿以后,国勇超就取代了高连长当连长以后带兵不方便干的事。由于他姓国,叫白了就变成了“狗”的音,再加上他说话办事的作派,时间不长他就戴上了疯狗的帽子。私下里,兵们都叫他狗排。
三班长张彪,外号“飙子”。民间有“九狗一飙”的说法,张彪这个外号也是由此而来,也暗指特一连的狗性一脉相承。张彪倒没从小习过武,但自幼就身强体壮,在家乡掏鸟揭瓦,打架惹祸的事情没少干。进了军营却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家一般,在一排长手下历练多年。凭借着带点虎劲儿的管理方法,把作为全团尖刀的三班带得风声水起,把一帮从各班排抽调的刺头老兵管得服服帖帖。
有了狗排长这声呵斥,一连的战士们都安静了许多。然而接下来看到的,却让兵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接近半山腰那个平台的时候,地面上开始大量出现一些斑斑驳驳的黑红色斑块,离平台越近就越多。这些斑块洒落在山路上,有些已经被上山下山的脚步弄乱,有些似乎被人为遮盖已经模糊不清,还有些则隐藏在路边的石缝杂草从中。
当战士们的目前仔细看过去时,那些落在杂草叶片上的颜色,清楚地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血!
一切都明了了,三连受到了伤亡,而且伤亡不小。
一连连沉默着替换下了顶在最前面的三连,进入了预定位置。
直到这个时候,战士们才近距离看到那个平台的样貌,众人的心里不由得一下子沉了下去。
只见在崎岖的山路尽头,一方四面陡峭的山石平台横嵌在山体上,上下平台的唯一一条山路不过三米来宽。平台其余几面山石陡峻,坡度几乎都在八十度左右,想要攀上去难度很大。
从远处看,平台深处就是同样陡峻的山体,据说在那片山体上有一处被称做“老鹰屁股”的狭小山洞,斜对着连接平台的山路。刚才三连正是在刚刚上到平台上时,和藏在山洞里的匪徒发生了遭遇战,结果三连吃了个大亏。
一连到的时候,营长和教导员也已经赶到了平台位置。教导员正带着几个营部的战士,用山路边的土试图遮掩地上的血迹。仅从那几个战士有些青白的脸色上看,三连吃的亏着实不小。
跟随一连过来的团部谢参谋和几位营连干部正围在那里商议着什么,三连长许志利和一名向着便装的向导也赫然在烈。只不过与三连长那黑得象锅底的脸色不同的是,那各便装向导则是一脸的惊恐,整个人都是微微的哆嗦着,显然方才突然爆发的战斗让他受惊不少。
一连的人不少,全连都挤在平台下面约五六十米的山路上,很快就施展不开了。后续团部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一时间弄得平台下面的山路上人挨人,挤做了一团。有些战士不得已,已经被挤下了山路,站在陡立的山坡上,只能靠抓着山坡上生长的小树和灌木才能勉强稳定住身体,保持着平衡。
很快,团长袁以刚、政委王坤及此次剿匪指挥部的一班人也来到了现场。
团长看了看现场纷乱的环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和一群大大小小正在商量情况的干部们一商量,就传下了命令:除了留下一个班的守卫力量,扼守住唯一通往平台的山路路口,其余的所有单位人员和特一连全体指战员一律往下退,退到距离山腰平台约两百多米的一处缓坡处待命。
命令一下,山路上很快安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样子,山腰平台位置传来电音喇叭的喊话声。大致意思还是告诉劫匪,你们已经无路可逃,立即投降,接受审判云云。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大战之前必走的过场,谁也不会相信杀害了那么多人,又和三连大战一场的匪徒,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下武器出来受死。
一开始,平台上还响起了几声56式连发的射击声,几句歇斯底里的骂声回应喊话。到最后,藏在山洞里的匪徒似乎也明白了过来。再也没开一枪,没发出一点声音,摆明了是要顽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