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飞感到疑惑,忍不住细细打量,想看出端倪,目光扫过为首者腰间,看到一只好似孩童玩具,与青年冷傲气场完全不符的小铜钟,他先是一愣,随即感觉钟上的简陋纹路,似乎暗藏玄机,想要多看一眼,却莫名一阵头晕目眩。
……这又是什幺玩意?
白夜飞暗自心惊,四名青年已经走上台,没有朝他打招呼,而是齐齐转身,在为首者带领下,朝着黄色纱幔处跪下。
“臣纳兰如歌恭请圣安。”
纳兰如歌
朝天子行礼,剩下三人也各自跟上。
片刻之后,黄色纱幔之后,遥遥传来平和之声,“是纳兰家的如歌啊,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纳兰如歌应声而起,又朝黄色纱幔方向行礼道:“臣有一事,还请皇上准许。”
黄色纱幔后没有回音,纳兰如歌并未停顿,将满腔积怨侃侃而诉。
“臣听闻郢都出了一位白小先生,是音律一道的天才,一直想要和他切磋,但臣连日递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臣唯恐有人滥竽充数,用卑鄙手段欺世盗名,污了圣听,希望能借这次机会,与白小先生比试一回,还请皇上成全。”
自青年登场开始,全场就惊愕不已,等他自报姓名,直接朝天子请愿,更是引来一片哗然,而白夜飞在台上,心里只有莫名其妙。
……这都是谁?
……怎幺会到这里来挑战?
白夜飞看向台下,见周围没有人上来阻止,那些安保人员一个个都面带迟疑,甚至显得畏惧,顿知这四人肯定来头不小,甚至有着连北静王都要忌惮的背景,更觉不妙。
等到来人自报姓名,直接跟天子对话,白夜飞更是吐槽自己天生劳碌命,连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庆典演奏会,都会横生枝节,半途跑出挑战者来,真是一点都不得安宁。
……这下,事情要搞大了……
白夜飞心中叹气,暗自鼓足耳力,想听底下人们的讨论,搞清楚四人来头,却只隐约听到“京城四公子”这个称呼,在人群中反复被提起,别的却听不清楚,搞不清楚四公子是怎幺回事?
……妈的,这帮人讲八卦不能讲清楚吗!
正自捉急,白夜飞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如在耳边,却不知从何传来。
……黄三!
‘纳兰先祖纳兰察烈,昔日跟随太祖一起入关,一门荣宠无比,传承至今,仍是帝国八大世家之一。纳兰如歌乃本代嫡子,又拜在太乙真宗门下,身兼纳兰和太乙两家之长,还得到纳兰氏镇族神器江山钟的认同,被其赐与一丝气息,成就宝器随身。’
太多的专有名词,白夜飞听得满头雾水,唯一理解到的白话,就是来人背景非常屌,自己的麻烦不小。
‘他在音乐方面亦有天赋,心高气傲,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挑战你,却被北静王下令拦住,这回你麻烦了。’
“……你唱第二遍心太贪的时候,气没换上来,我好不容易才替你遮掩。”
董珍珠与琥珀一起在台下卸妆,交流起刚才演出时的问题。
“麻烦你了。”琥珀笑道:“我下次会注意,不过……好像也没人听出来。我们登台这幺多年,台下的反应从来没有这幺好。”
“那是曲子好……”董珍珠还想说两句,面上却不禁流露笑意,“算了,这样也很好了,也多亏你的舞。倒是惹了一片眼球,接下来不知能有多少生意?这回真是值了。”
两人相视而笑,有默契地避谈起先前的芥蒂,把真实想法收在心里,静待着白夜飞的压轴场,但意外的那声“且慢”,却打断了她们期待的美好。
董珍珠闻声一惊,“什幺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天子面前闹场,扰乱王爷的庆典?”
琥珀一脸不解。,喃喃道:“怎幺回事?”
等听到纳兰如歌自报姓名,向仁光帝请安,并恳请准许挑战白夜飞时,两女俱是面色大变。
“纳兰如歌?”董珍珠满眼惊诧,“京城四大公子?他怎幺会来?”
琥珀看了董珍珠一眼,“他应该往团里递了很多次帖子,你怎会不知?”
董珍珠摇头道:“我知道,帖子都是我收的,本是想等庆典结束,才让白小子接受挑战的,没想到他会忍不住,直接在这时候跳出来。这……这可是北静王的生辰庆典啊……”
“纳兰家是天龙八旗中的望族,祖上与太祖一起打过江山,他稍微僭越一下,也是有资格的……他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是当红的人气偶像,更是当代的武道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开了五门,又得神器认可,乐声具有超凡效果……”
琥珀忧心忡忡,“这根本是不公平的挑战,若是副团长当众惨败,后头我们该如何是好?还会有人买我们的帐吗?”
董珍珠惊疑不定,紧张地握拳又放开,最终叹道:“无论如何,白小子是静王爷一手捧起来的,他应该不会让白小子当众被打脸吧?不然,,他自己也没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