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正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小的帐篷中。自己身上盖着的
不是罗德岛配发的床单,不是她身为整合领袖时从切城贵族手中抢来的锦缎,而
是那床在几年前的她刚刚在冻原上辗转反侧时缝缝补补而成的破烂被褥。通过帐
篷布帘上的小孔,她能看到帐篷外的那个安静的世界···正在落下洁白雪花的
墨色夜空,连同不远处其他的几个比她的容身之所好不到哪里去的破烂帐篷。营
地的中央,那位拥有如铁塔般身躯的战士正一动不动地坐在篝火旁,那只小小的
白兔子正在他的膝盖上睡得正熟···「···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
···但是···」
急切的塔露拉,想要一把掀开被子走出帐篷和那位可敬的大尉问个清楚。然
而身体上却是沉重无比···当她低头看向被窝中时,却发现在自己的那身贵族
装扮之上,正趴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埃拉菲亚美人。她那双刚刚睁开的淡蓝色眸子,
正注视着身前的塔露拉:「啊···亲爱的···塔露拉,你怎么啦?在半夜睡
醒不像你的风格呢。」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梦醒了而已。」
面对着怀中这只小鹿人畜无害的可爱眼神,塔露拉张口结舌头了片刻良久,
才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把她搪塞过去。对啊···阿丽娜。她总是喜欢趴在我的怀
里睡觉,只要看到这只温顺的小鹿在自己的怀中安睡的模样,便会感到心安和幸
福。少女趴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是如此地真实,和自己紧紧相贴的柔软身躯的温度,
更是告诉她面前的这一切并非幻象。
「真的只是个梦吗?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的,阿丽娜。我···」
「我就当我的塔露拉做了个噩梦吧。哈啊,我好困···」
「困就再睡一会吧,阿丽娜。爱国者要等到明天中午再率领我们转移。」
「但是···我睡不着。塔露拉,你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崩出来一般。
塔露拉,这不像你···你一定是梦到了什么很坏很坏的东西吧。现在还在动摇
着么?」
面对着面前的小鹿那双直视着自己的湛蓝色眼睛,塔露拉却是无论如何都横
不下心继续撒谎蒙骗她。她知道,面对着对自己知根知底的她,拙劣的谎言会被
轻易地揭穿,她也只能将她心中的所想和阿丽娜道出:「我做了个···很坏很
坏的梦,没有你的梦。没有你,没有大尉,没有那只白兔子,没有浮士德···
也没有梅菲斯特。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