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恕我直言,其实这样对您是有好处的,需知越是在风口浪尖之上,便越是风险巨大;浪尖上的弄潮儿,有几个能屹立潮头不倒?”
张永呵呵一笑道:“宋大人倒是会安慰人。”
宋楠正色道:“公公于我宋楠有援手之德,当初我命在旦夕,公公带宫中太医来救,这份情我可一直记着;故而在公公面前我不说假话,这一两年来,咱们虽来往甚少,但其实这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张永语带嘲讽道:“难得宋大人还记得往事,咱家还以为宋大人已经忘了旧事呢。”
宋楠微笑不语,张永道:“咱家记得,当初宋大人初入宫中之时,咱家曾数次提醒大人要对某些人保持戒备之心,可惜宋大人当做耳旁之风,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宋大人心头不知是否有些悔意呢?”
宋楠当然记得,自己到了正德身边之后,张永确实数次提醒过自己离刘瑾远一些,当初自己把这些事当成是张永和刘瑾之间为了争宠和拉拢自己而进行的暗战,确实没太放在心上;张永此刻提起,显然是知道自己和刘瑾之间已经势成水火。
宋楠不知如何跟张永解释,从一开始,自己便没打算和刘瑾抱成一团,和刘瑾之间也是出于利益使然暂时同行了一段路,到如今早已分道扬镳,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在张永看来,倒像是自己走了弯路,被刘瑾抛弃了一番,这是在责怪自己当初没听他的劝告,没选择跟他合作了。
见宋楠不语,张永也见机的闭嘴,毕竟宋楠如今可不是他这个御yong监的太监能抱怨呵斥的。
“宋大人,咱家说话耿直,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今日前来本是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要告知宋大人,这件事对宋大人而言可谓生死攸关;本来咱家可以选择和以前一样闷声不语,但咱家是个念旧感恩之人,当初宋大人对咱家也有救命的恩情,也许在宋大人心中我张永不配与你结交,但在我张永心中,却是将宋大人当做好友和恩人,故而我冒死出宫便是为了来向宋大人通报这个消息的。”
宋楠直起身子,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张永说什么恩情和交情之类的话,宋楠固然不会信他,不过宋楠绝对相信今夜张永前来必有缘由。
“张公公,但不知是何事?”
张永低声道:“刘瑾已经奏请皇上同意,不日重开西厂衙门。”
宋楠疑惑的道:“西厂?”
张永见宋楠毫无惊诧之意,皱眉
道:“是啊,西厂啊,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