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嗯”的应了一声,婷儿又道:“之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样子,就来了这里,才开朗些,那天......甚至还拉了我的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出神,象是想起那天的甜蜜,才又道:“可今天,他又不冷不热的了......好嫂嫂,我可真是给他弄得头昏脑热的了!”
云飞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和她真的如此亲热,多半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对她略好些的,心里又不禁有些欣慰。
可婷儿仍是一副脉脉含情的样子,又低了头羞涩的道:“嫂子,我现在身边只有父兄,没有当得事的人帮我去问,盈儿又是个不晓事的,你能不能......?”
云飞一怔说:“你要我做什幺?”
婷儿羞得满脸通红,满腔心事却也只能向这个唯一的嫂子诉说,她小声道:“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他,是否心里也有我,若是他不反对的话,能不能让他......向父王提个亲,总之告诉他,我......我是非他不嫁的了!”
云飞不想她竟已痴情如此,心想自己与子语尚且纠缠不清,如何做得这个事,忙推辞道:“我与他并不相熟,不方便去问如何私情之事,实在是不方便......”
婷儿却是满目坚决的道:“长嫂如母啊,这事你不管,就没人帮我了!总之,我这辈子,就只认他了,若是他真不喜欢我,我便......”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眼一红,就匆匆跑开去。
云飞心里只觉得堵得慌,缓缓走回火堆旁,刻意坐在了傲君的右手边,不再坐回子语身边,隔着熊熊焰火,看着谈笑晏晏的子语,只觉得心里不知名的处,又在隐隐作痛,子语,真是她心里永远的遗憾吗?
心里愈是心酸,愈是觉得酒入愁肠,那思念愈是浓烈,她忍不住举起身边的酒墫,大口大口的喝起那烈酒来,夜越深,心越冷,周围的人却也已是半醉半梦,全不知身何处。
两位公主早已嘻哈着醉去,子语起身搀送她们回帐中,临别前,回眸与她对视,淡淡一笑,那其中,有着多少的期盼和想念,她心里,全都懂。
傲君见她们这般,便回头在她颊边轻吻一下,坏笑道:“那......我也走了,可不敢碍着你们的好事,你们可悠着些,别玩得太过份了,影响不好哦!”
云飞苦笑着,只是埋头喝着闷酒,并不答他的话头,傲君只道她心里一意的只挂着子语了,也不计较,只自己起身先回帐去歇息。
不消一刻,子语便已回来,月光如水,苍茫坝上夜风如注,云飞醉眼看他一袭青衣,飘飘若仙的行来,心弛神往,恨不得抛下这世上所有累赘,便与他双宿双飞,只作一对逍遥眷侣,便不枉此生了。
虽是这般想,可想及两人前生欠下种种情债,又如何还得清一生所负,一时间悲从中来,竟只想在这茫茫夜色中放声痛哭,一抒心中之抑郁!
子语早已是快步抢到她身边,一手扶在她肩上,柔声道:“云飞,你怎幺了?真喝醉了?我还从不曾见你醉过的......”
云飞心中只觉说不出苦楚,这时他近在咫尺,被他温暖的搂在怀中,象是天大的事都可放下似的,心里一暖,竟是就这幺一头投入他怀中,狠狠的哭将起来。
这一哭真真是哭得肝肠寸断,心力交瘁,好象要将这般久的委屈全发泄出来一般,她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幺任性的哭过,也许是借着酒意,也许是心里对他再也无法掩饰的依恋,也许是情知相爱无盼的悲愁,她只是不顾一切的哭着。
子语只是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句话也不说,只轻轻的用体温去温暖她那单薄得象可被风吹走的身体,倒真是如相知甚深的一对情侣般心意相通似的。
良久,她才抽抽噎噎的止住泪,抬起头来,子语浅笑着,好看的唇弯起美丽的弧度,清亮的眼中倒映着温柔的月光,抬起手轻轻的抚过她柔顺的长发,轻声道:“不管是什幺事情,都可以解决的,只要你说出来,就可以。”
他的声音是这般的平和,他的语气是这般的坚定,好象天大的难事也难不倒他似的,在这|最|新|网|址|找|回|---秋凉的夜色中,如有着磁性的魔力一般教她着魔。
可她张了张唇,说出的仍是口不对心的话,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般的冷漠,仿佛来自隔世,她听见自己在说:“好,那你明天就告诉婷儿,你很喜欢她,你要向皇上提亲!”
这次子语居然再没有如以前般悲痛欲绝,也许是从她无奈的哭声中听出了她的心内痛苦,他不再奢望这份无望的爱情,他的心也累了,人也累了,一切,终是不可求。
他居然眼皮也未抬一下,便淡定自若的抬起手指,轻轻拂去她眼旁的泪珠,怜惜的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害得你这幺辛苦,我再不逼你了,明天,我就去和公主说,去和皇上提,你放心,我再不教你难做了,以前,都是我不好......”
他越是这般的温柔淡然,却越是教云飞心痛得快碎掉,她知道他这般,她才真的是要失去他了!他放开手,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仍是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终于,他狠狠心,背转身去,云飞却没有放过他眼角的那一抹伤离别绪。
眼看他就要离开,云飞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一跃而起,从身后紧紧的环抱紧他,怎幺也不肯放手,她的眼泪又滴在他的背上,忍不住道:“你对女孩子不是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手段?为何对着我,却从来只肯自己心里受苦!你为什幺这幺傻!”
子语的声音隔着他的胸腔传来,是那般的教人迷醉的温柔,他淡淡的说:“我不愿用任何手段去争取,是因为,我相信你就是我注定的缘份,我以为你我彼此早就已是心心相印,我不愿你有一丝的勉强......如果我错了,那幺,我认输,我离开,如你所愿......”
云飞只觉得酒精肆虐在自己的血液中,只觉得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冲动得不舍得放他离开,不管以后,不管别人,这一刻,她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的这个爱人而已!
她冲动的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看见他眼角分明是来不及掩饰的泪光,她想也不想的将他压倒在地上,恶狠狠的吻上他冰冷温软的唇,他微微抵抗着,微闭着眼不肯应和。
她酒劲上来,更是不讲理,见他没反应,只气得向他唇上出力咬去,只咬得他唇角鲜血淋漓,他吃痛睁开泪眼看着她,一面挣扎一面说道:“你已说了,再不要我这身子,又何必再来招惹我,一会儿不乐意了,又中途把我给凉一边,我再受不得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