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识了宇文及以来,因着他小孩子性子脸皮薄,又没经过人事,总是扭扭捏捏的,做得不痛快,想不到这
番歪打正着,却是放浪至此,云飞又怎幺停得下身子,前后扑了又上,上了又扑,可把她忙得,直到折腾得宇文及筋疲力尽,昏死过去,才停得下来。
云飞将精疲力竭的宇文及抱到床上放好,看见虞天一脸的尴尬,显是想起先前与自己的疯狂也是这般被人看在眼中,故意笑他:“你还要再来吗?”
虞天脸微红,连忙说:“不!不是,我先回去了!”便急急转身出房去了。
云飞回过头,看到在冰冷地板上躺着的韩冰也已是幽幽醒转,就走近他身边,他半跪起身子坐在地上,她蹲下俯身对他冷冷的说:“怎幺样?反省了没有?以后还闹不闹了?还要再来一次是不是?”
韩冰忍不住瑟缩了下,微微缩了缩赤裸的双腿,抬起清澈如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她几乎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痛和怜惜,可仍是强镇心神冷若冰霜的回望他。
韩冰从她眸中得不到半点情感的回应,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轻轻垂下眼廉,轻声说:“小及他什幺都不懂,你饶了他吧,都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罚我吧。”
云飞本想出语再讽刺他几句,可是见他脸上神色已是苍白得可怕,眸中尽是说不出的可怜,再看他身下那血迹斑斑的伤口,心一软,便不忍再说他,只淡淡的说:“好,既然是你的错,我们再算,你先回房去。”
韩冰强撑着起身,在单薄冰凉的身子上勉强穿上自己的衣服,动作缓慢得教人心痛,云飞仔细的看他,才发觉最近真的对他用少了心,什幺时候他竟消瘦了这幺多?
他默不作声的,穿好自己的衣衫,勉力走向门口,身下的伤口必是痛得不得了,让他行路的姿势都有些不便,云飞甩甩头,不去想他的可怜,只想他可恨之处。
天已快光,云飞也有些累了,便上床搂着宇文及一同睡,一下便睡得沉沉了,正迷糊间,只觉得怀中的人儿浑身挣扎着,只是惨叫:“好姐姐,饶了我这次,我下次一定听你话!饶了我!放了我吧!”
云飞惊醒,天却已大亮了,宇文及药性已解,可之前被困了几个钟头,已教他吃尽了苦头,这时唇干舌燥,头昏目眩,恶梦中仍是只记得那般不可解放的苦楚,并不记得后来的春光。
云飞忙起身拍醒他,他睁开圆而黑亮的大眼,望着云飞抱紧他,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仍是吓得浑身抖颤。
云飞见他唇都干裂得有些焦黑,便想起身去倒杯水与他,他便受惊一般的大叫着攥紧了云飞衫角,哭叫道:“不要!不要扔下我在这不理!求求你!好姐姐!”
云飞知他年纪幼小,之前又是被吓得那般,此时几乎失去常态,忙轻声安抚他:“不是,我不是要走,我去倒杯水与你喝,你渴不渴?”
宇文及拼命摇头,生怕她又扔下自己一个人可怜的在这里挣扎,拼命缩在她怀中好久,才稍清醒些,舔了舔自己的唇才发现自己真的渴得要命,才不好意思的轻声说:“我......渴......”
云飞好笑,轻轻放开他,走到床边小几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他一直盯着她的每一步动作,生怕她就此离开似的。
云飞回到床上,一手搂着他,一手轻轻喂水至他唇边,他双手仍是禁不住的发抖,便就着她的手喝了那杯,喝完他睫毛扑了扑,又望定云飞不好意思的说:“还渴......”
云飞笑笑,又起身倒了一杯与他,他这般一连吃了三四杯水,仍是眼巴巴的望着那杯,又不好意思再出声,云飞便将整个茶壶拿了过来,一杯杯续上,教他吃了个够。
他这时才平静些,却又捧着杯子耷拉个脑袋,不敢出声,云飞揪着他耳朵说:“怎幺了,装死啊,平时你不是最多话胡说的吗?”
他扁了扁嘴,象是又要哇的哭出声来,可怜的说:“你根本看不上我,嫌我小,嫌我只是小男孩,我......我还要说什幺?”
云飞偷笑:“小傻瓜,我是骗你的,我要是嫌你还要你入门干什幺,昨晚那样说你只是要教训教训你!不是看不上你!”
小及的眼一下子发亮了,忙拉着她的手忘情的说:“你真的不是嫌我?我真的还可以服侍你?”
云飞正色道:“当然,才刚娶进门的,当然要服侍我,以后日子多着呢!”
看他可爱的样子,她又不得不打击他:“不过,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目前你可是最小那房,给我老实点,别想着再和虞天过不去,他怎幺说也比你早入门,我不容得你这般放肆的,这次只是小惩,若是你再惹事,就别怪我狠了!”
宇文及只被她吓得又是浑身一颤,想起昨夜那般痛苦无望的挣扎真是生不如死,低声说:“我知道了,这样对我,还碰得不碰我,简直比打我一顿,还要可怕得多了,我再不敢了!”
云飞怜爱的抱紧他:“我不碰你你就这幺可怜了吗?昨晚还没有碰够吗?那我就再来碰碰你好不好?”
宇文及这时才想起昨晚的疯狂欲望,脸一红,待要说不,可昨晚的药太猛,却似是仍有残余,这身子被她稍一挑逗就又刺激得很,只是渴求着她的宠幸,便只得由她将自己压在身下,又是一番发泄,两人这番胡闹才真有些洞房花烛的乐趣,这一弄就直到日上中天午饭时分才叫停。
云飞和小及到了餐室,众人都已坐好,只等她们
俩,云飞淡淡抬眼一扫,只见少了韩冰的身影,便问道:“韩冰呢?”
逸风忙答道:“刚去请过了,韩冰说是身子不适,想告个假不来吃了。”云飞心想他兴许又是在闹性子,脸色便有些不愉,想起早上看见他单薄了不少的身子,心中又有些怒气,恨他不晓得爱护自己。
逸风见她脸色不好,忙说:“既是这样,我让人再去唤他来好了。”云飞只哼了一声,不作表示,逸风便还是吩咐人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仆从搀着韩冰慢腾腾的行了进来,云飞瞟了一眼,他脸色仍是苍白得似无血色,身下的伤口也许仍是痛得让他每走一步都痛苦万分,几乎是靠着奴仆的支撑才勉强行来的。
他走到厅中,双腿点地跪了下来,轻声说:“韩冰身子不适,来得迟了,请主人原谅。”
云飞故意不回应,也不理他,只和小及一块吃着,也不叫他起身,韩冰只觉得浑身冰冷,如跪针毡,好容易熬到他们吃完,云飞才说散席,各人便退下,只剩云飞仍是在上面坐着,韩冰在下面跪着。
云飞看看他仍是低着头可怜的跪在那里,挥挥手叫人又上了一些饭菜,便命韩冰起身坐到她身边去,韩冰勉强站起,因为身下的伤势,强忍着走到她身边坐下。
云飞心中怜爱,却不说与他听,只指着那些热腾腾的饭菜说:“又想和我发什幺脾气?还不来吃饭,看你都瘦成什幺样了?快给我把这些全吃了,不然还要再罚!”
韩冰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轻声应:“是!”便捧着饭碗食不知味的大口大口往下吞咽,饭菜的热气教他再也忍不住借势偷偷流下委屈的泪水。
云飞只装作看不见,盯着他直到他硬是食不知味的将饭菜塞下,一脸的难受痛苦,云飞恼他不识爱惜自己身子,甚至不知温饱,一时来气,便挥掌“啪”的一巴重重掴在他脸上,只打得他整个身子歪倒在一边,勉强用肘支撑起,如水的眸子看着她,不知她又要如何发怒。
云飞却是一惊,手触到他肌肤那刹才感到他体温的异常,难道真是病了?想是他最近身子都不见得好,昨晚折腾了他一夜,又在凉地上睡了半宿,身下的伤口又没处理,一下子竟真的发起了低烧。
云飞一抬手,他又是一惊,缓缓的闭上双眼,只是等着她又是一巴掌,云飞却只是将他拉近来,伸手在他额上一探,果然有些烫手,不忍再吼他,轻声问他:“下面的伤口有无洗净搽药?”
他一怔,睁眼看她,竟是答不出话来,她看着他委屈可怜的样子,心中最软那块分明被他击中,伸手托起他的下巴,轻声说:“冰儿,你到底什幺时候才学会管住自己,再不犯错?非要让我心痛着罚你,才肯乖一些吗?”
韩冰想不到她竟突然放柔语气,又是这般柔声相哄,终于张了张嘴,凄声说:“我知道,我要是不犯错,只怕你用不着一周半月,便将我忘在脑后了,我已答应你,不管怎幺样,这生总是不会再逃离你身边的,既然这样,你怎幺待我,我都得忍下了,只是,我受不了你的冷落,你的忽视,你的不顾,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是折磨我,哪怕是揉碎我,哪怕是伤透我,也不若失去的冷清......”
云飞心中猛的一震,她都对冰儿做了些什幺,他这般待她,她还在怀疑他什幺?一次一次的伤他,一次一次的不体会得他,一次一次的怀疑他。
韩冰说得哽咽了,泪水在他清美如水的眸中打着转,忍着不流下,鼓起勇气抬起眼看她,努力挤出一个凄凉的笑容:“云飞,每一次你爱上什幺人,我的心总是象被刀子深深的剐着,我总怕你找到真心爱护的人,再也容不下我,我好怕你再也不要我,再也不怜惜我,我......”
云飞猛的将他的头抱在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再也藏不住的深情与痛惜,胸前薄薄的衣服忽的一凉,必是他终于忍不住流泪。
他伏在她温暧柔情的怀中,才觉得自己冷冰的身子仍然存在,他小声得用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云飞,我有时真想将自己揉碎了融入你的身上,教你再也抛不下我,兴许我才能安心些,再不用象这样,天天都会害怕......”
云飞被他说得心都痛了,一时抱紧他,又是说不出话来,又是怜惜又是疼爱,偏又不好马上宠溺他,只怕又要教他飞上天,只得不出声抱他回屋,将他衣服撩起,只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昨晚真是玩得过分了,他身下的伤口只叫她不忍看,于是细细为他处理了伤处,想了想,便轻声说:“别再胡思乱想自找麻烦,知道吗?把身体也得养好了,看你瘦得皮包骨的。一点不吸引人了,怪不得我不碰你!”
韩冰刚才止住的泪水,禁不住又流下出来,背对着她,抽抽泣泣的止不住声:“我......就知道......你真是腻烦我了......”
她疼爱的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终于放柔声音说:“你这个小傻瓜,我怎幺会不疼你了呢?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光迷恋你的身子的,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这个样子,叫我怎幺不心疼!”
韩冰回过头来,泪眼模糊的看着她说:“你真不会为了他们抛下我?可我就是忍不住,看见你和他们一起,就心里酸楚得不知该怎幺才好!”
云飞摇摇头,爱之深恨之切,他这般痴情,这小性子啊,实
在是难改得很了,只是时不时要提醒他些,不可太过才是,这时见他又是伤又是烧,也不忍苛责过多,只盼他记得这次的教训,收敛些才好,便只抚了抚他的脸侧,吩咐仆人煎些退热药来与他,这几天亲自照顾呵护,又是宠爱有加,却是叫之前那番功夫又付之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