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omo
27年/10月/10日
(一)
初秋,艳阳天。「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阳光透过那层薄薄的窗纸照进来,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水的温度恰好比阳光暖一点,她懒洋洋地躺在水里,将一双纤秀的脚高高地跷在盆上,让脚心去接受阳光的轻抚——轻轻得就像是情人的手。
她心里觉得愉快极了。经过了半个多月奔驰之后,世上还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愉快的事情呢?她整个人都似已溶化在水里,只是半睁着眼睛,欣赏着自己的一双脚。这双脚爬过山、涉过水,在灼热得有如热锅般的沙漠上走过三天三夜,也曾在寒冬中横渡过千里冰封的江河。这双脚踢死过三只饿狼、一只山猫,踩死过无数条毒蛇,还曾将盘踞祁连山多年的大盗“满天云”一脚踢下万丈绝崖。但现在这双脚看来仍是那么纤巧、那么秀气,连一个疤都找不出来;就算是足迹从未出过闺房的千金小姐,也未必会有这么完美的一双脚。
她心里觉得满意极了。炉子上还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盆里;水虽然已够热,但她还要再热些,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她喜欢各式各样的刺激。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但这句话在她身上并没有见效,她的胸还是挺得很,腰还是细得很,小腹还是很平坦,一双修长的腿也还是很紧实圆润,全身上下的皮肤绝没有丝毫皱纹。她的眼睛还是很明亮,笑起来还是很令人心动。见到他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三十二岁的女人。
这三十三年来,风四娘的确没有虐待过自己;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中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用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人!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
像她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只除了一样事——那就是寂寞。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寞。
现在,连最后一丝疲劳也消失在水里了,她这才用一块雪白的丝巾,洗擦自己的身子。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时,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愉快,但她却不知多么希望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手!无论多么柔软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双情人的手,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一样事能代替情人的手!
她痴痴地望着自己光滑、晶莹,几乎毫无瑕疵的胴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
突然,窗子、门、木板墙壁,同时被撞破了七八个洞,每个洞里都有个脑袋伸了出来,每张脸上都有双贪婪的眼睛。有人在格格地怪笑着,有人已看得眼睛发直,连笑都笑不出来;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赤裸裸的美女时,都会变得像条狗——饿狗!
窗子上的那个洞位置最好,距离最近,看得最清楚。这人满脸横肉,头上还长着个大肉瘤,看来就像是有两个头叠在一起似的,那模样实在令人作呕。其余的人也并不比这人好看多少。就算是个男人在洗澡时,突然见到这许多人闯进来,只怕也要被吓得半死。
但风四娘却连脸色都没有变,舒舒服服地半躺半坐在盆里,还把原本翘在盆边的一双玉白纤足伸出盆外,光洁晶莹的小腿更加闲适地交迭在一起,轻轻晃动着。白嫩滑润的美腿带着曼妙的曲线,晃得每一个探进头来的粗野汉子呼吸粗重,眼泛血丝。
风四娘依旧用那块丝巾轻轻地洗着自己的手。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凝注着自己春葱般的手指,慢慢地将这双手洗干净了,才淡淡地笑了笑,道:“各位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女人洗澡吗?”
七八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眼睛瞪得最大,笑得最起劲,抢着大声笑道:“我不但看过女人洗澡,替女人洗澡更是我的拿手本事,你要不要我替你擦擦背,包你满意。”风四娘也笑了,媚笑着道:“我背上正痒得很呢!你既然愿意,就快进来吧!”
小伙子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大笑着“砰”的打开了窗子,就想跳进来,但身刚跳起,已被那长着肉瘤的大汉一把拉住;小伙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铁青着脸,瞪着那大汉道:“解老二,你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何必再跟我抢这趟生意?”解老二没等他把话说完,反手一巴掌,将他整个人都打得飞了出去。
风四娘嫣然道:“你擦背若也像打人这么重,我可受不了。”解老二瞪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又阴又毒,就像是一条蛇,他的声音却比响尾蛇还难听,一字字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风四娘道:“我若不知道,怎么会来的。”她又笑了笑,才接着道:“这里是乱石山,又叫做强盗山,因为住在山上的人都是强盗,就连这小客栈的老板看来虽很老实,其实也是强盗。”
解老二厉声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敢来?”风四娘道:“我又不是来惹你们的,只不过想来洗个澡而已,有什么关系呢?”解老二狞笑道:“你什么地方不好洗,偏偏要到这里来洗?”风四娘眼波流动,柔声道:“也许我就喜欢强盗看我洗澡呢,这岂非很刺激?”
解老二突然又反手一掌,拍在窗台上,成块的木头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显见铁砂掌的功夫已练得不差了。风四娘似乎根本没瞧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我没叫这人来替我擦背,粗手粗脚的——”解老二怒喝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究竟是为什么来的?还不老实说出来?”
风四娘又笑了笑,道:“你倒真没有猜错,我千里迢迢赶到达里来,自然不会只为了要洗个澡。”解老二目光闪动,道:“是不是有人派你来刺探这里的消息?”
风四娘道:“那倒没有,我只不过想来看个老朋友而已。”解老二道:“但这里并没有你的朋友!”风四娘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难道我就不能跟强盗交朋友?说不定我也是强盗呢!”解老二脸色变了变,道:“你的朋友是谁?”风四娘悠然道:“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听说他这些年混得很不错,已为了关中群盗的老大哥,不知你认不认得他?”解老二脸色又变了变,道,“关中黑道上的朋友有十三帮,每帮都有个老大哥,不知你说的是谁?”风四娘淡淡道:“他好像当了你们十三帮强盗的总瓢把子。”
解老二愣住了,愣了半天,突然又大笑起来,指着风四娘笑道:“就凭你这女人,也配跟我们的总瓢把子交朋友?”风四娘嫣然道:“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交朋友?你可知道我是谁么?”解老二的笑声停住了,眼睛在风四娘身上打了几个转,冷冷地道,“你是谁?你难道还会是风四娘那女妖怪不成?”
风四娘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是不是‘两头蛇’解不得?”解老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狞笑道:“不错,无论谁见到我这两头蛇都得死,谁也解不得!”风四娘道,“你既然是两头蛇,我就只好是风四娘了。”
两头蛇的头像突然裂开了,裂成了四五个。坐在洗澡盆里的,这赤条条的女人就是名满天下的风四娘?就是人人见着都头疼的女妖怪?他简真不能相信,却又不敢不信。他的脚已开始往后退,别人自然退得更快。
突然听到风四娘一声轻叱道:“站住!”等别人真的全部站住了,她脸上才又露出一丝微笑,笑得仍是那么温柔、那么迷人。她柔声地笑道:“你们偷看了女人洗澡,难道就想这样随随便便地走了吗?”
两头蛇道:“你——你想怎样?”他声音虽已有些发抖,但眼睛还是瞪得很大,根本不舍得从风四娘半露在水外的诱人身子上移开。尤其是看到风四娘胸前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面上的高耸雪峰时,他的胆子突然又壮了,冷笑道:“你难道还想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些不成?”
风四娘笑道:“哦——原来你是欺负我没穿衣服,不敢跳起来追你们?”有意无意间,她坐直了身子,饱满高耸的乳峰几乎完全露出水面,晶莹的水珠在娇嫩如脂的肌肤上纷纷滑落,又引来原本内心惶恐不安的群贼们一阵吸气声。
满眼都是春色,两头蛇心里也安定了许多,他怪笑道:“不错,除非你洗澡时也带着家伙,坐在洗澡盆里也能杀人。要不然……”他又狠狠盯了几眼风四娘尚在微微颤抖的胸前美景,淫笑道“你就得光着身子出来杀人。不知道是压死呢还是夹死?”
听了他放肆言语,风四娘叹了口气,抬起了手道:“你们看,我这双手像是杀人的手吗?”这双手十指纤纤,柔若无骨,就像是兰花。两头蛇道:“不像。”风四娘道:“我看不出像,奇怪的是,有时它偏偏会杀人!”
她两双手轻轻一拂,指缝间突然飞出十余道银光。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呼。在看在场的众强盗,每个人的双眼上都各插了一根银针,而且针扎得极深,入眼逾寸。唯独两头蛇确实比别人身手高明了不少,他反应最快,见银光射出就慌忙翻身倒地,几乎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饶是如此,他还是有一只眼被银针射中,只是入肉不深。
屋中一片惨叫声,七八个强盗捂着头在地上满地打滚。两头蛇忍着疼咬牙拔出了眼中的银针,身形后退到墙上的大洞前。见到他居然只受了轻伤,风娘颇感意外,“咦,你这两头蛇倒也不简单。”她轻轻伸出玉手,夺命的寒芒似乎马上又要出手。
两头蛇见状面露惊恐,他大叫道“快来人!”紧跟着,又有七八个人冲进了房中。这也很出乎风四娘的意料,她仔细看去,这次来的这些人不同于之前的山贼,动作矫捷,身手利落,显然不是寻常毛贼。特别是这些人每人都头戴着一顶斗笠,把面孔全都隐藏在斗笠之下。
风四娘艺高人胆大,虽觉奇怪,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她微笑道“偷看女人洗澡,会长‘针眼’的。刚惩罚了几个,又来了新的。”话音未落,玉手轻扬,又是十几道银光飞出。可是这一次银针飞到这些来人的眼前,却都集体失去了准头,嗖嗖全都扎到了他们头戴的斗笠里。
风四娘就是一惊,但很快明白过来,想来这些人的斗笠中必然有磁石一类,将飞针尽数吸住。她柳眉微颦,虽然身在一盆热水中,却不禁身上感到了寒意。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对她的出手也很是熟悉,必定是有所图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风四娘冷冷问道,“恐怕不是专程来偷看我洗澡的吧!”
这时两头蛇又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一只眼中鲜血淋漓,瞪大了另一只眼,表情狰狞道“我们就是来看你女妖怪洗澡的。不仅要看,还要看到底!”他喊道“动手!”
头戴斗笠的来人们齐刷刷从腰间结下一条长索,黑黝黝也看不清长索究竟是何材质,长索的一头却是寒光闪闪的三爪钢勾。这些人同时出手,“夺—夺—夺”,钢勾同时钉入木盆的外壁。风娘心底一翻,暗叫不好,可不等她有所反应,这些人又同时发力,只听“咔嚓、哗啦”之声,木盆被抓得四分五裂,一盆水也全洒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间,风四娘无暇他顾,只能将手中擦洗身子的丝巾飞快系在下体,身体的其他地方则无寸缕遮掩。不过风四娘到底是风四娘,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可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带出一丝慌乱之意,更没有畏缩身体做无用的遮掩。相反,她落落大方地赤身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就像穿着华丽衣裙一般,娇颜上浅笑嫣然,甚至放松地轻甩湿漉漉的长发,边用手缓缓拧着头发上的水珠边柔声道“既然你们想看,就看个够吧。”
美人玉体裸呈,在场的众人也都一时呆住了,一顶顶斗笠下传来极力压制的变得粗重的喘气声,风四娘知道,他们的目光,肯定都死死盯在自己身子上曼妙凸起的所在。的确,风四娘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可这些人之前也无法想象到,她赤裸裸的身子竟然美艳到令人无法自持。
只是俏生生站立在他们中间的风四娘,玉体修长高挑又不失丰腴,一身如雪似玉的肌肤细嫩地仿佛吹弹可破。以她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子自然成熟到了极点,有着二八佳人难以企及的风韵诱惑,偏偏又没有丝毫的衰老松弛。她身前两座雪峰,是那么的高耸丰满,更为难得是没有丝毫下垂,骄傲地挺立在胸前,那玉峰的顶端两个诱人的凸起有着与她年龄绝不相称的粉嫩。
在怒凸雪峰之下,佳人纤腰盈盈,仅堪一握,可是常年习武,又让风四娘的腰肢并非弱不禁风,而是充满了柔韧的劲道。虽然她的腰下系着一方丝巾,可那丝巾长不过尺余,只能堪堪遮住脐下方寸之地,她浑圆丰翘的雪臀几乎完全裸露在外,背臀处的曲线起伏美得令人窒息。加之丝巾本就轻薄,又是湿透的,此时紧紧贴附在风四娘的肌肤上,根本难以起到遮羞的效果。隔着那层丝巾,也隐约能看到风四娘双腿之间最隐秘处黝黑密林,甚至是那处微微凸起的形状在这些男人的眼下也无从掩藏。可以说,这样一方丝巾,反而让风四娘的身子更加旖旎诱人。
丝巾之下,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带着绝妙的曲线,丰腴而不露肉,紧致却不显骨,实在是人间罕见的美艳。
一个如此诱人的赤裸美女站在眼前,可以任意观赏至美的春色,两头蛇和这些斗笠怪人不知修了多少辈的艳福。风四娘心里把这些人的祖宗八代都要骂化了,可面上的笑容却愈发娇艳,她甚至轻摆腰肢,让自己曼妙的身材曲线更加夺人心魄。风四娘江湖阅历十分丰富,她深知这时唯有保持镇定才有机会扳回不利的局面,因此她也不得不故意让这些人的眼睛享受到的艳福。只是她心里恨恨地想着一会脱困后如何收拾这些人,挖眼、割舌,一定要好生出气。
心底越恨,风四娘笑得却越甜,她轻声道“如今我的身子也被你们看光了,下面又要如何呢?”可是就在笑得最甜,语声最柔的时候,她突然眼露寒光,玉白的身子向前疾扑,一双玉掌伸向离她最紧的两个斗笠怪人。她打定主意,先出手制住这两个,再用他们做武器打倒其他几个。
谁料想,这些斗笠怪人虽然刚才被色迷了眼,可反应一点都不满,这两个离她近的眼见不妙,急忙向后躲避,而其他几个人则急忙甩出了手中的长索,只是这一次他们甩出的是长索没有钢爪的一端。
这些人显然在长索上下过苦功夫而且配合默契,风四娘的手掌刚刚摸到两个人的衣角,两根长索已然灵活地缠上了她的手臂。风四娘忙抖手挣脱,可马上又有两根缠了上来,紧跟着腿上也被几根长索缠住,一时无法挣脱,竟被这些人捆住了身子。
风四娘急忙运内力想挣断长索,可这些长索不知道什么材质,极其强韧,以她的武功也毫无办法。风四娘的心沉入了谷底,自己赤裸着身子被这些人捆住,下面会发生什么,任谁都能想到。
风四娘江湖人称女妖怪,素以豪放大胆闻名,可真到了这般境地,她又焉能不怕?不过她还是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风四娘,你一定要冷静。”
见她手脚都被缚住,双头蛇走到她的身前,嘿嘿淫笑道“风女侠,你说下面我们要做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用贪婪地目光在风四娘完美的身子上扫视,口水都几乎滴落到她的雪峰上。
风四娘强迫自己做出毫不惊慌的样子,依旧娇笑道“干嘛要这样?想要帮我擦背的话正求之不得呢!快把绳子松开,这样还怎么擦!”
“这样擦!”双头蛇狞笑了一声猛地探出了手掌。“啊!不要!”风四娘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来双头蛇已经一把捏住了她一只丰盈弹手的玉乳。
妙物入手,双头蛇才知道掌中的雪峰有着怎样妙不可言的手感。滑腻柔软却又弹性十足,尤其是惊人的尺寸,他的手并不小,可也无法将风四娘的一座豪乳尽数容纳掌中。他淫性大发,手上也更加用力,粗鲁地揉捏把玩着四娘的玉乳雪峰,还不时用指尖拨弄娇小的峰顶红豆。
风四娘此刻心如死灰,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一番势必难逃失身给这个根本在自己眼中不入流的毛贼的厄运了。纵使她这个江湖上人人头疼的女妖怪,经历过无数风浪,这时也忍不住眼角流下两行清泪。身体被粗暴玩弄的疼痛远不及心理上的痛楚,这个并不不介意被人看到赤裸身子的“女妖怪”却有着自己心底的秘密。
双头蛇自然是乐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一只手继续不离开风四娘的酥胸,另一只手则猴急地向四娘的腰下探去,一把就将那块丝巾扯了下来。
就在风四娘紧闭双眼完全绝望之际,却听到房中刷刷几声轻响,几点带着热意的汁水溅到自己的身上,紧接着听到咕咚咕咚的数声。风四娘忙睁开美目,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之间方才还恶魔一般的双头蛇此刻已经变成了没头蛇,尸首两分倒在地上,而那几个斗笠怪人也全都人头落地。
再看屋中,凭空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件很长的黑披风,个头却很矮的人,但任何人都不会认为他是矮子,因为他看来全身都充满了一股劲,一股慑人之力!
见到此人,风四娘几乎要高兴的跳起来“花平!你小子终于来了!你要不来我险些……”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把刚才几乎要被人强奸的事都忘记了。
花平此时紧闭双眼,似乎不敢看风四娘一丝不挂的身子。他低声道:“你出关六七年,大家都觉得很太平,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风四娘此刻已经变回了曾经的那个风四娘,她格格笑道:“因为我想你。”花平的嘴又闭上了。
风四娘道:“你不相信我想你?我若不想你,为什么来找你?”花平又在叹气。风四娘道:“你为什么要叹气?你以为我来找你一定没有好事?一个人发达了,连老朋友的面都不想见了么?”花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穿上衣裳我们再说话。”
风四娘道:“我已经穿上衣服了,你睁开眼吧。”花平睁开双眼,却看到依然赤裸得如同婴儿般的风四娘,他的脸就像是突然又白了一倍。风四娘格格笑道:“刚才那些人存心要占我的便宜,结果都死掉了。你存心不想看,我倒反而偏要你瞧瞧。”花平又闭上了嘴。
风四娘接着道:“听说你前些年杀了‘太原一剑’高飞,是吗?”花平道:“嗯。”风四娘道:“听说‘太行双刀’丁家兄弟也是败在你刀下的,是吗?”花平道:“嗯。”他非但不敢看风四娘,甚至不愿多说一个字。风四娘笑道:“高飞和丁家兄弟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你居然能将他们杀了,可见你的刀法己越来越快了。”花平这次连一个字都不说了。
风四娘道:“我这次入关,为的就是要看看你的快刀!”她嫣然道:“你也用不着紧张,我不是来找你比剑的,因为我既不愿死在你的刀下,也舍不得杀你。”花平的脸色过了很久才复原,冷冷道:“那你就不必看了。”风四娘道:“为什么?”花平道:“因为我的刀只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给人看的!”
风四娘眼波流动,带着笑道:“我若偏偏要看呢?”花平沉默了很久,突然道:“好,你就看吧!”花平的话虽说得很慢,但一共才不过说了五个字。无论谁说五个字,都用不了很久,可是等他这五个字说完,他的刀已出鞘,又入鞘。刀光一闪间,摆在门口的一张木板凳已被劈成两半了。花平的快刀果然惊人。
风四娘却又吃吃地笑了起来,摇着头笑道:“我想看的是你杀人的刀法,不是劈柴的刀法。在老朋友面前,你又何苦还要藏私呢?”花平道:“藏私?”风四娘道:“你的刀法虽然是左右开弓,出手双飞,但江湖中谁不知道你用的是左手刀?你的左手至少比右手快一倍。”
花平脸色又变了变,沉默了很人才沉声道:“你一定要看我的左手刀?”风四娘道:“看定了。”花平苦苦叹了口气,道:“好,你看吧!”突然用力扯下了身上的披风!
风四娘正在笑,笑声突然僵住,再也笑不出来。以“左手神刀”名动江湖,号称中原快刀的花平,他一条左臂竟已被人齐肩砍断了。过了很久,风四娘长长吐出了口气,惊叹道:“这一一这难道是被人砍断的?”花平道,“嗯。”风四娘道:“对方用的是剑?还是斧?”花平道:“是刀!”风四娘动容道:“刀?还有谁的刀比你更快?”
花平闭上眼道:“只有一个人!”他的神色虽然凄凉,但并没有悲愤不平之意,显然对这人的刀法已口服心服,觉得自己伤在这人的刀下并不冤枉似的。风四娘忍不住问:“这人是谁?”花平目光遥注着远方,一字字道:“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这四个字说出来,风四娘面上立刻就起了一种极奇异的变化,也分不出究竟是愤怒?是欢喜?还是悲伤?
花平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你还该认得他的。”风四娘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认得他我当然认得他!”花平的目光自远方收回,凝注着她的眼睛,道:“你想不想找他?”花平叹了口气,道:“你迟早总是要找他的。”风四娘怒道:“放你的屁。”
花平道:“其实用不着骗我,我早知道你这次入关是为了要做一件事。”风四娘瞪眼道:“谁说的?”花平道:“我虽不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事,但却知道那必定是一件大事。你生怕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想找个帮手。”他很凄凉地笑了,接道:“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只可惜你找错人了。”
风四娘冷笑道:“就算你猜得不错,我还是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找萧十一郎?武林中的高手难道都死光了吗?”花平道:“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帮你的忙?”风四娘就这样赤裸裸地跳了起来,大声道:“谁说没有?我现在就去找个人给你瞧瞧。”
花平的眼睛立刻又闭上了,缓缓道:“你想去找谁?莫非是飞大夫?”她眼睛放着光,道:“飞大夫有哪点比不上萧十一郎?他不但轻功绝高,指上的那份功夫,十个萧十一郎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