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虽然没有怀孕,但本就算不上强壮的身体貌似也有了不少小问题。除去那些在刚才造成的浅浅皮外伤,我的胃也出了点小事,和其余感冒的共同作用则正是我今天吐了叁次的最大原因。而因长期缺乏运动及饮食过于丰富,我也显然要比从前更体弱且更丰腴,免疫能力下降,还缺乏年轻人应有的精气。
但祖国人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他本来就只需要我能好好地呆在他身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关怀他,变得强壮有力只会让我更有可能从他身旁跑掉。我对此早就了明于心,甚至怀疑过他爱我的原因之一便是我的确相对体弱又运动经糟糕,个头娇小,力气更小,有时真的会连个瓶盖都拧开不了。话虽如此,不希望我拥有逃跑能力的他显然还是不想让我真的生病,毕竟任何病痛都有可能给我这样的普通人带来悲伤、痛苦与死亡,而这也就意味着我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他。
于是在那日之后,约翰也经常给我带来各种知名或不知名的药物与保健品,督促着我把他们按时按量服用。就算我当着他的面轻轻咳嗽一声,他也会表现得如临大敌,仿佛我已瞬间进入喉癌晚期。
我真假参半地对他照顾备至,他真情实意地对我呵护有加,搞得我俩好像不只是对方的同居对象,还是彼此的再生父母,没有血缘关系的监护人与饲主。
生活就这样继续了下去。
如此温馨,却又如此诡异。
而在某个白天,祖国人又一次带着我去了他那时所提过的农场,同我一起在可谓了无人烟的广阔土地上感受太阳。少女心突然萌动的我坐在那儿亲手制作花环,已默不作声好久的他则是又目不转睛地凝视了我一会儿,眸光璀璨,鼻息略显急促,似乎很有些激动。
他告诉我,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