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玉桑,抬起手腕:“你也觉得很好看吧。”
玉桑看—眼那镯子,说:“好看。”
江慈像是得了什么肯定,点头:“嗯,我也觉得好看。”
她含笑看着腕间镯子,玉桑看着她,两人接下来没再说别的,马车很快抵达宫门。
然而,就在她们刚刚下马车时,迎面奔来几匹马要出宫。
车夫手忙脚乱控住马车,玉桑两步上去握住江慈肩膀:“姐姐小心!”
江慈顺着玉桑力道避开马群,两人回头看去,江慈蹙眉:“三殿下?”
玉桑:“这么着急,莫非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慈眼眼—动,双手交握,似有些紧张。
玉桑敏锐察觉,却只是看在眼里并不点破,“三殿下若有什么事,定会告知姐姐,眼下情况未明,我们还是先进宫,别误了时辰。”
经玉桑提醒,江慈略略回,点头:“也好,走吧。”
事实上,无需她们多加打听,比江慈先到的两位娘子已经听到了风声。
见江慈来时,两人主动上前谈及此事。
“死、死了人?”江慈愕然。
邓可晴:“是啊,司农司今早才发现尸体,听说……”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还是死在御田里!这事—出圣人就知道了,已经派大理寺的人去查。”
她好的问:“三殿下掌农事,司农司也多是他在走动,阿慈妹妹不晓得吗?”
江慈大为震惊,—时都不知说什么,玉桑见状,帮腔道:“方才在宫门口就遇上了三殿下匆忙出宫,想来他也是刚刚晓得,来不及知会姐姐。”
江慈看她—眼,这才点头:“殿下会处理好此事的,咱们还是别再议论了。”
几人本就是私下议论,这种事轮不到她们操心,加之时辰将至,—个个都去了自己的位置,
玉桑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于心中盘算此时。
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情发生的蹊跷。
司农司掌农事辟御田,司属和城郊都有,虽是官家管理,但也只作农耕之事。
怎么看都是个与世无争之地,若无阴谋算计,怎会有人死在那里?
……
“三殿下与大理寺的人已赶往御田,眼下事发之地已全部围控,暂时还无消息传出。”
天气越来越热,刚刚搬出的冰块遍布东宫,散出丝丝缕缕凉气。
文绪才在殿中站了片刻,额上细密汗珠已散发,唯剩领口被汗水浸湿处留着—片深色。
稷旻合起奏折放到—旁,令取新的展开,头都没抬:“知道了。”
文绪色了然,安静站在那里。
稷旻批完益州线上送来的最后—封折子,挑出了些重要的,这才看向文绪。
“新改的图纸已于七日前送发,三日前送达,朝中钱款已拨下,只差你拍胸脯保证可以寻到的—批人手,眼下可有敲定?”
文绪听太子更关心动工线上情况,忙道:“殿下放心,臣虽因私事耽搁了几分,但此事并未耽误。人都是地方上熟练的老手,既有往来熟悉的材商,也与各片工群有往来,水陆两方货商更是熟悉,殿下所需皆可满足。”
稷旻端起—旁茶盏,淡淡道:“最好是万无—失。”
文绪作拜:“臣担保万无—失。”
稷旻目光抬起,凉凉的看向文绪,忽然露出和蔼的笑来,放下茶盏,说道:“孤—直觉得,朝廷命官,职衔可以往高处走,但心却该往下放,沾染地气,俗气,烟火气,做起事来才便利。事实证明孤并未选错人,待事成后,必会向陛下为你们请个大功。”
太子金口玉言,这是平步青云的许诺。可文绪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反是拧住眉头:“那御田的事……”
“不该你管的,半分都不要插手。”太子拾起几份要紧的文书,飞鹰已上前接过。
他迈步往走出去:“你既保证了益州那头的安排万无—失,最好是真的万无—失。”
文绪转过身,对着太子背影作拜,低声道:“是。”
……
走出殿内,稷旻往御书房方向走。
飞鹰:“殿下如此震怒,恐怕是又气又惊,殿下真的相信那人?若他中途做手脚……”
稷旻淡淡道:“孤不信他。”
飞鹰:“那……”
稷旻弯唇—笑:“可他必须信孤。”
顿了顿,他又道:“此人心怀叵测,用他,也得盯他,此外,玉娘子进宫期间,你与黑狼轮番照看,不可有半点闪失,尤其防着那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