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兰普吐出一口血水,无视身上的痛楚,看着稷旻直笑。
“太子殿下为何不承认,你并不是想知道我从哪里来,你更想知道,我来的那个地方,发生过什么你已忘记了的事……”
他挑起眉毛,眼中恨意灼灼:“可是,对你这种无事强强人妇,有事拿女人替死的卑鄙无耻之流,我实在无话可说啊……”
稷旻几番动武,情绪已有些波动,在兰普说出这番话时,他呼吸一滞,紧握的拳头僵住,又缓缓松开……
走出密室,外头竟也一样憋闷。
黑狼将那盏花灯呈上来。
灯已湿了,灯座之下的缝隙里嵌着一张小纸条,稷旻将纸条抽了出来。
黑狼张了张口,低声道:“这是祈福许愿之中,殿下这样扯出来偷看,岂不是不灵了。”
要是让玉娘子知道,恐会生气。
稷旻丢掉灯,展开许愿纸:“她的心愿,孤自会帮她实现,无需灵。”
纸条在手中展开,稷旻看向那隽秀的字迹,于顷刻间红了眼……
纸条上是八个字。
顺遂如意,一世安康。
还有一只笔画简单,却栩栩如生的,打鸣的公鸡。
稷旻轻声一笑,眼泪便落下来。
他将纸条折好,握在手中。
鸣鸡,亏你想得出来。
第123章
次日清晨,?英栾像往常一样站在房外,听到房内动静后,派人送热水进去。
韩唯已起身,?他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袍,?头发却有些凌乱,?还勾扯出几缕。
英栾进来时,?险些被所见场景吓到。
大人一言不发坐在床边,一双眼竟有些浮肿。
最可怕的是,?他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沾了沾脸上。
指尖沾湿的,?似乎是……眼泪?
简直不可思议。
英栾跟随韩唯以来,就从未见过他落泪。
哪怕是先夫人病故时,他也只是在灵堂前回敬到访宾客时意思意思红了红眼。
尽是那样,?已能被人夸赞一声衷情至深。
英栾曾以为,男人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是为大人量身打造。
可现在,?这七个字化身石墩在他心中垒起的高墙,崩塌了。
“大、大人……”
坐在床边的男人无声掀起眼皮,英栾看着那双眼中透出的陌生色,不由怔住。
大人好像和以往不大一样。
就着下人送来的热水洗了脸,?韩唯的状态好了些,?唯有一双眼的府中难以立刻消去。
英栾琢磨一番,给他送来一双冰镇过的瓷勺。
“大人要不要敷一敷?”
韩唯自恃身份,一向注重仪表。
可今日,他只是淡淡瞥一眼镜中的自己,直接无视脸上的异常,转身出了门。
英栾揉了揉眼,?眼看着大人淡定自若的走出去。
真的很不对劲。
……
玉桑昨夜睡得晚,起的也稍稍晚了些。
刚梳洗完,早已起身的江薇从外面近来,色有些慌张:“外头好像出事了!”
玉桑色一凛:“出什么事了?”
原来,昨夜那真骚动当真不是一场误会。
据江薇所言,好像是又发现了古剌人留下的痕迹。
“圣人办晚宴就是为了压下之前的流言,今日再掀疑云,便是压也压不住了。虽然还未对外明示,可行宫中从早上就有穿着兵甲的护军在搜宫。”
江薇叹气:“动静闹得倒是不大,但每处都会走一趟,还会翻检,有人好询问寻找之物,那些人也冷冰冰的不肯透露,搞得人心惶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