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和稷旻辩嘴的时候从不示弱,真掰扯起来才不会输。
韩唯话一出口,她便迅速抓住话点:“对,他们是黄毛小子。”
她盯住韩唯,眼里带了点视死如归的味道,不怕死道:“在大人眼中,他们是幼稚的黄毛小子,可在我这里,他们是我的同龄人。大人大我许多,放在那些早早成家的穷苦人家里,我……我都能唤你一声爹爹了!”
玉桑硬气表态,实则眼一直留意飞鹰。
他要是动手,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没曾想,韩唯被她一席话说的生生愣住。
诚然,他已年过二十五,她却才刚过及笄。
算起来,他大了她近十岁岁,可哪有十岁当爹的!
她根本是夸大其词,故意气他!
再者,他总共只有一妻,膝下亦无子,在男欢女爱的事上更是游刃有余!
放眼京城,便是未及及笄之龄的少女里都能找出盼着为他续弦者!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和“老”这个字不沾边!
可她竟说,她都能叫他爹爹了……
她嫌他老……
偏偏他还不能拿太子来类比。
太子弱冠之龄,正是贵族男子成家立室的大好年岁,与她其实很般配。
韩唯从来只会被女人缠得烦躁冷脸。
这是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气的硬了,拳头硬了!
气着气着,他又觉得她着实反应灵敏。
他前脚才说了什么都可以做,她就搬出年岁。
纵然他什么都敢做,也不能把自己踹回娘胎晚几年再生出来。
韩唯刚要开口,忽然觉得体内一股异样的热流游走。
他本以为是被她气的,可当他看着面少女,自心底涌出一股不可控的霸占念头时,终于察觉异常。
“桑桑……”韩唯低声喊她,口齿嚼字,两个字无端暧昧缱绻。
下一刻,他猛地握拳,死死咬牙,是在忍耐。
亡妻去后,他偶尔也会尝尝新,纯粹消遣与正常需求。
有时兴趣来了,也会用些玩意儿助兴。
这种滋味,他并不陌生。
可是……是什么时候?
忽的,他眼凝住,盯住玉桑的身子。
她身上的香气……
玉桑终于察觉他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这里距离露台不远,周遭说不定还有巡视的护卫,飞鹰也在一旁。
若他此刻发作,很有可能出丑于人前,颜面尽失。
韩唯忽然抬手搭在她肩头,快速低语:“我被人下了药,带我离开这里!”
下药,带他离开?
玉桑被他说的一愣。
她从小在艳姝楼长大,什么场景没瞄见过。
眼下,韩唯面色泛红,额头浮汗,气息微喘。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灼热。
你疯了吗?
喝了这种药,让我带你走?
你怎么不让我把自己洗洗干净送你嘴里呢?
站在自我保护的角度,玉桑肯定是不能跟他走的!
然而,韩唯忽然痛苦的低吟一声,抬眼再看她时,竟是从未有过的样子。
痛苦,无助,以及几分鲜明可见的乞求。
“求你……别让人看见……”
韩家长郎,出身尊贵,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乞求过谁?
他这样子怕是要失控,若放他一人游走,说不定会大发狂性当众做出些不知廉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