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汐已经再去想这一切背后的目的了,一切等齐宣真正向她提了再说。
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好之后,便来到主屋之中。
合欢香的香囊虽然已经去除,但屋子里还是残留着一些味道。因此元瑾汐将窗户打开,给屋子进行通风,又进了浴间打扫。
打扫完结后香气散的差不多,再将窗户关上,慢慢恢复室内温度。
却说皇宫那边。
齐宣的马车刚进城,皇帝那边就得到了通禀,又过了一会儿,大太监福海一脸笑意地小跑了进来,“陛下,陛下,大喜啊。”
“喜从何来?”皇帝头都不抬,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奏折之上。
“刚刚宫外传来的消息,颖王殿下从外面带了个女人回府。”
这话成功地引起了皇帝的兴趣,放下手里的奏折看向福海,“确定是女人,不是男人?”
“是女人,好多人都看到了,真真的,错不了。”太监满脸喜意。
“好好,圆房了没有。”
太监无奈地看向殿外。光天白日,日头正是高的时候。
皇帝咳咳了两声,“累了,陪朕去看看太后。”
“是。”
太后今年已经有将近50岁,保养得很好,此时正坐御花园里阳光最好的地方,身下身上,都盖着厚厚的毛皮。
晒太阳是她冬日里最爱的消遣,不管气温如何,只要出太阳,必会晒上一会儿。
皇帝先前总是担心太后着凉,每次见到,都要劝她回屋休息。
后来听御医说,晒太阳可以防止老年人骨头变脆,同时有助强健身体,这才不予干涉。然后下令各地进献上好的毛皮进宫,给老人家防风御寒。
齐宣也是每年都跑出去打猎,硝制新皮子进宫。
“母后,刚刚宫外传来消息,宣弟回京了,而且还带个女人回来。”
“确定是女人,不是男人?”太后喜得坐直了身体,身上盖的毛皮斗篷也滑落下来。
“是女人,好多人都看到了,错不了。”皇帝亲自上前,将斗篷盖回太后身上。
“好好,圆房了没有。”太后一脸急切。
这回轮到皇帝无奈地抬头望天,光天白日,日头正是好的时候。
太后也有点不好意思,“跟我说说,哪家的姑娘,长什么样?”
皇帝倒还没问这个,扭头看向福海。
福海立刻上前,“听说是个挺俊俏的女娃,就是不知为何穿了一身道袍。”
道袍?皇帝和太后顿时皱了下眉头,竟然把程雪遥带回来了?那也太胡闹了。
“母后别急,宣弟不是胡来的人,说不定只是像呢。再者说,就算是他把人带回来了,那也应该用轿子抬进府里,哪有大大方方在门口让人看的。”皇帝赶紧替弟弟说好话。
“你说的……倒也有理。罢了,估摸着他也快来了,咱们不瞎猜,不费那无用心思。”
“是,母后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带女人回府了不是?”
太后脸上露出释然的情,“也对。”
齐宣今年已经二十一岁,别说通房,连婢女都不爱用,两人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像前朝某些人一样,喜好男色。
等到这位在太后和皇帝心中,终于好了女色的齐宣进到太后宫里时,皇帝正陪着太后在下棋。
“儿臣参见母后、皇兄。”
“起来吧,你不去圆房,来宫里干什么?”太后一脸嫌弃,顺手落了一子。
齐宣起身的动作顿时一个趔趄,皇帝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以往进宫的时候,太后也不是没催过,但好歹还有个缓冲,今天却是直接就说了出来。
“母后,儿臣实在是无意……”
“无意?你既无意,那将程家姑娘从道观里不明不白地带出来,又算怎么回事?”
齐宣又一次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应该是母亲误会了,元瑾汐一身道袍,又和程雪遥七分相似,远远地可不就误认成程雪遥了么?
“母后误会了,那不是程家姑娘,只是儿臣顺手救下的婢女,因做事麻利,就留在身边了。”
“这倒是了,你府里的婢女,个个都遭你嫌弃,这个竟然能留得下。”太后又落下一子,“婢女就婢女,你既然喜欢,就赶紧收了房。等你选了妃,再给她个名分就是了。”
齐宣一看,这天没是法聊下去了,太后三句话不离圆房,这哪里是把他当儿子,分明是当……嗯,算了,不能乱想。
皇帝全程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憋着笑看弟弟挨训,然后火就烧到了他的身上。
“你也别笑,就算你是皇帝,我也要说你,你的皇后之位,空了快一年了吧,你到底什么时候册后,这后宫,一日无主可不行。”
皇帝赶紧赔笑,“皇宫这不是有母亲掌管着呢么,立后的事不急,为后者当贤,儿子还想再看看。而且不论立谁,小经文都要由她带着,这人选可是马虎不得。”
想到小经文,太后有点难过。那孩子虽是皇帝的长子,但自打前年母亲去世后,就性情大变,虽不哭不闹,但也不与人亲近。
七岁出头的孩子,本来应该是皮得人憎狗嫌的年纪,小经文却是一坐就坐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