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莺如坠迷梦,听着婢子唤她,忽地醒来,身上黏糊糊出了一身汗,见外面天已暗下,屋子中点了灯,床前围了三四个丫头,有安家的,也有公府的。
小姐可有不适?
她摸了摸额头,道:无事,只做了梦。
婢子道:小姐方才一直在喊夫人,我们出来久了,小姐想是心里挂念夫人,便给夫人去封家信吧。
如莺得了安慰,道:是呢,我好些天没去信,母亲恐是又在安源责怪我小没良心。
公府那婢子道:安小姐没事便好,今日雨大,奴婢提了晚膳过来,小姐就在自己房中用吧。
如莺道过谢,由婢子伺候着洗漱,用了晚膳,便提笔给虞氏写信。
大雨一连下了数日未停,如莺也不曾出门走动,靠在榻上,捡了绣花缎面大靠枕放身后,慢慢翻看闲书,听廊下丫头细语。
一人道:我们安源冬日天儿晴好,难得有雨。
另一人道:谁说不是呢,我是地道京城人氏,打记事起也不见京城冬日能有这般多的雨水,下了三日不止,还这样大。
教你一说,我竟想不起来今年我们安源何时下过雨了?
府中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这叫天象有异,恐是
甚么?
那声儿压低了几分,道:恐是大灾大荒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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