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客院,有几分不得劲。
晚间躺在床上,难免又想起黄昏时分祁世骧救她那一茬,心底那种不得劲与不自在又涌了上来。
两人一贯剑拔弩张,他今日并未要捉弄她,是她草木皆兵,把自己吓得差点掉进水中,她后来冲着他说话也没有激怒他,教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好似无理取闹的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人。他从来没做过那些欺负她的事。她对他而言,真的是他在安源的一个消遣。现下她便甚么也不是。
这般想着,难免又有几分气闷。又想,若真当她是陌生人,再好不过,从前之事她也只当被恶犬咬了。
翌日起来,去找祁思珍玩。
如莺尚还有些不放心,撒个小谎,不禁试探道:思珍姐姐,我恐是得罪了府中之人。
祁思珍好些好,道:妹妹一日日地在自己院中看闲书做消遣,除了我这,连四妹妹那都很少走动,得罪了谁?
好似你哥哥,我听下仆称他是三公子
啊?这你怎地会惹上他?是他惹你的吧?
如莺心道姐姐慧眼如炬,就是他惹我的,嘴上只好道:不是他惹我。昨日我从叠翠楼出来,走得匆忙,在虹影桥上不慎撞见他,他似是很生气,倒也没对我做甚么,就匆匆走了。
咦?你怎的会在虹影桥碰见三哥哥?三哥是绝不会出现在叠翠楼的,他可不爱看书!祁思珍有些纳闷,脑中念头一闪而过,道,你确实听下仆称他三公子?
如莺十分肯定地点道:是,我听得很是清楚,确是三公子。
如莺当然不会忘祁世骧当着众人面说的那句,我在府中行三,你便叫我祁三表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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