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庆计无语,“哦。”
席迁也不急,“你不问问是谁?”
“怎么,我公司有活人这件事情很稀?”
席迁配合着点点头,“那你也不问问她说了什么?”
时庆计觉出不对劲了,疑惑的看着席迁。
“咳···她让我带一句话。”
听着席迁卖关子的话,时庆计更迷茫了,等着席迁说下去。
“她说,每月的酒钱不用给了,她来涪城白给,你还要吗?”
时庆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看着席迁似笑非笑的脸,突然明白过来,震惊的看着席迁。
席迁吊儿郎当的转了一下椅子,随意说着,“在一楼大厅,我刚才上来时候好像前台要赶人了。”
时庆计猛地站起来,冲出办公室。
林立看愣了,问席迁,“谁啊?”
席迁皱眉嫌弃的看着林立,“啧,就你这情商,等着孤独终老吧。”
时庆计走到女人面前,只看着不说话,等着女人开口。
女人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低着头闷声说,“我没钱了,都给酒吧了,你还能给我吗?”
“你不是说白给?”
“我···”,顾怜正打算辩解两句,后知后觉的发现头顶的声音似乎不严肃。
抬头看向时庆计,发现时庆计笑着,嘴角弯弯。
顾怜于是也笑起来,“嗯,白给。”
那天下午夕阳西下落日刚好,柔和的日光打在两个四目相对笑着的面容上。
那是两人第一次相视而笑,却只是漫漫余生的美好开局。
后来,公司的人发现,时小董还是每天都会来公司,只不过有时候早上会一脸餍足的迟到,下午会一脸迫不及待的早退。
我的母亲教了我很多。
教我卑微。
教我用全身心去爱一个人。
教我迷失自我。
我学了个彻底,却也开始排斥。
我不要卑微,不要卑躬屈膝,得不到的我宁愿直接放弃。
我不要全身心去爱一个人,不要深陷其中,做不到绝对清醒我就选择抽离。
我不要迷失自我,不要一味附和,等不到的我就不再等。
我以为我能坚持着一直在感情里高高在上,我以为我能哪怕脏污也绝不依附任何,我以为我能永不掉下坛。
可我还是走了她的老路,但我没有感到挫败。
那个人让我明白,我从来都不需要卑微,他不会让我委曲求全。
那个人让我清楚,我可以把身和心都交给他,他会好好保存,替我爱自己。
那个人让我懂得,我没有迷失自我,遵从内心就是最强大的利器。
我以为我了解自己,所以拒绝爱他。
可后来发现,爱他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我。
我是个商人。我的父辈也都是彻头彻尾的商人。
他们告诉我,商人不做等价交换,要有利益才有交易,有利益关系才会稳定,有利益才能保障自己。
所以我永远在清醒地权衡利弊,没有益处便果断放弃,没有回应便果断放手,商场是这样,情场也是这样。
可我爱上一个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爱她,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因为爱她又怎样,爱情不过是我沉稳生活的调剂品,这味道我若喜欢,便日日用她,这味道我若讨厌,便果断放掉。
但走向开始慢慢不受我控制,她让我怀疑我一直以来的信仰是否正确,她让我想要做出不求回报的付出。
我慌了,理智告诉我没有利益都是假象,我不可能一味付出。
可我还是爱她,心甘情愿且甘之若饴。
她从不要求什么,我却想把所有好的都捧在她面前。
她从不拘束我,我却想被困在她那一方天地。
她把我放在她生活中的最后一位,我却愿意老老实实的待在底层,只求她不扔下我就好了。
我以为我了解自己,和她的远近保持的良好。
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爱她的我才是真正的自己。
后来,向往清醒的人不再追求清醒,一直清醒的人放弃清醒。
后来,身处卑微的人学会走出来,高高在上的人自愿走进卑微。
后来,终于接受放弃自我的自己,又欣喜的发现原来一直保有自我。
我知道南归的大雁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重新回到北方,但我不愿你走,所以我在心口燃上烛光,希望它可以燎原,这样在寒冷的冬季也能圈住你。
我知道天气转凉,身上羽毛脱落就要前往南方避寒,但我有点舍不得,后来看到温暖的火焰,我便欣喜的北行,希望这火焰能一直在,这样我便不再遵循春归,只向往你的焰归。
最好的爱情是我和你都在做自己,只是和你相爱的我才会发现真正的自己。
焰归至此,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