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瑛一路失魂落魄地走着,浑然不知道走去哪里。而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她脑子里充斥着沈隐面带苍凉的指责和质问,“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发烧的那天夜里,我想过了结自己的,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他的质问如魔音灌耳,在她脑中无限循环,让她的心无法安宁。
她从来都只想着自己,只肯想着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脑倾泄给他,他就应该理解她的生活不易,她的仁至义尽,她就可以从此将他从生命中割裂。
却从没想过,他从小到大依恋的妈妈一夕之间告诉自己,根本不爱他,甚至他还是强奸犯的儿子,流着肮脏的血,是带着原罪出生的,请他滚。
所以他才会那样绝望过,想要自杀吧?
她自己也曾有过想要自杀的时候,她明白那种被至亲抛弃的绝望,此时换位思考感同身受,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假如他真的变成另一个沈瑾瑜,或者自暴自弃结束生命,真的是她想要看到的吗?又或者,她养大他16年,只是为了像孢子一样分裂吗?
现在大错已经铸成,她该怎样修复这一切?少年炽热的唇吻、玩弄她脚的邪恶口舌、4意在她胸部和下身的火热手指……种种悖逆的触感遍布在小雨中,洒满她全身,浸透她的毛孔,更让她觉得肌肤里里外外都沾染了他的缠绵欲孽,无法解脱。
她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可以倾诉,可是她的秘密太过惊世骇俗,这个城市里无人可以分享。
她在小雨中仓惶败走,她被孤独重重包围了。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站在宁睿的诊室门口。
宁睿听到动静打开门,看到湿漉漉的沈琼瑛,不由一愣。
她头发一绺一绺的滴着水迹,整个脸分不清雨水泪水,表情很是茫然无助,整个身体的衣服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像是雨天走丢的小宠物,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把她拉进来,关上门,“发生了什么?”
她像是才醒过来,视线在他脸上定了定焦,又迟缓地低下了头,唇微微嗫嚅,最终什么也没说。
“吻我。”她忽然出声,像是想要得到救赎的灵体。
他眼一凝,敏锐地落在她脖颈上,那里有几处刺眼的吻痕。
见他没有动,她突然揪住了衣领用力向下坠,虽然那点力道并不足以制裁他,可是他看到她的意图还是胯下了肩膀,放弃了抵抗,顺从地低了下头。
是的,这种妥协对于大部分男士或许并不算什么纠结疑难的事。
她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高贵从容的头,亲上了他的唇。
雨水、泪水、口水……她的嘴里有百般滋味,但是抵不过唇齿冰冷。
他无心深入探索,只是给与足够温度,短暂抚平她的不安,吻到她冰冷的唇温热起来,这才主动后退后一步:“我想你需要洗个热水澡。”
二十分钟后,沈琼瑛穿着他的白衬衣,从内室的浴室中走出来,径直坐在了内室的床上。
这间内室其实是另一个意义上的诊室,这张床很是柔软舒适,她曾经在这里接受过催眠。
因为洗澡,窗帘已经拉上,密不透光,顶灯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
她的精洗过澡后显而易见的好了一些,苍白中有了血色。
“你还好吗?”他看着被自己白衬衣包裹的她,整个人写满了脆弱。而就是这样弱小可怜的生命,偶尔能唤起他行使生命机能的欲望。
尤其她这样雨打风吹脆弱无助的面貌,更能轻易激起以“宠物主人”自居的那种人的无限遐想。
宁睿并非那种人,但这不妨碍他对她的遐想。
他想起了某张她被捆绑凌辱的照片,就是那张照片,让他一眼就蠢蠢欲动兴致斐然,想要做点什么。实验样本哪里都有,但那张照片却是吸引他飞过大洋彼岸的真正理由——或许他骨子里也是一个暴虐犯,只不过被层层光环所遮蔽,被体面外衣所阻挡,被钢铁森林所囚困。
就像现在他想要对她做的,剥去她的外衣,用手指探索她的每一处敏感。
想到这,他也走到她身边轻轻坐下。
她没有回答,索性他似乎也并没有需要她回答。她的玉腿大半裸露在外,映着淡紫色光辉,像是精灵般剔透,比任何回答都更能攫取注目。
她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她其实很需要说出来,让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帮她驱散压力,并指导她怎么做。可是她又不能说,能说出的秘密便不是秘密,谨慎和母性的本能使她害怕说出来会毁掉沈隐。
更何况,当初跟沈瑾瑜的事她都从来说不出口,更遑论跟沈隐的。太匪夷所思,超出伦理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