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专注着手中的动作,淡淡说道:“她很累了,你无事便不要打扰她。”
岁岁撇撇嘴,小声说道:“我整日被你关在门外,哪有机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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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乔音音在察看他的脸时,不由松了口气,伤口已经大面积结痂了,但结痂的过程并不好受,伴随着致命的痒,现在她也不能配药止痒,药性相冲只会有害而无利。
她叹了口气,坐在月劫心的床边:“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我如何了?”他凝视着烛光中美丽而无害的脸,她对他安抚的一笑,抚平了心中的不安。
或许是下午小睡了一阵的缘故,她晚上的气色好了许多,一身打扮依旧很随意,几乎只用发带在脑后束了一个结,身上依旧荡漾着浓郁的药香,连自己也染上了些许。
“很顺利,只不过后面会很痒,你且多忍一会儿,万万不能用手去挠,睡着了或许会好些。”
他顺从的点点头,鬼使差的来了一句:“若你困的不行,就叫醒我。”
这些日子的相处,月劫心渐渐对她卸下防备,看着她的眼也没有之前那般锐利且具有攻击性,乔音音有些讶然,但她摇了摇头:“你是病人,只要你休息好,恢复的好,我累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顺从的闭上眼睛,有史以来,除了自己的母亲,他还是第一次听女人的话,反正已走到这一步,便随她走下去又有何妨。
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毅力,剧痒来袭之时,似乎每寸肌肤都痒的厉害,他可以忍受蚀骨的疼痛,但忍痒还是第一回,全身都烫得厉害,缩在被窝里的十指松开又握紧,恨不得将手放在脸上狠狠抓挠一番,如此折磨的感觉令人无法入睡。
突然间,一只微凉的手钻进了被窝里,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塞进了他的掌心,温柔悦耳的嗓音在耳畔低语道:“一定要忍住。”
“唔......”他低低呻吟着,不由自主的于她十指紧扣,仿佛汲取她手上的凉意能缓解身上的剧痒。
“想不想喝点水?”她又问道。
“不......别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咬了咬牙,沙哑的开口,“你能摸摸我的脸吗?实在太痒了,我真的好难受。”
“你还记得你父亲吗?”乔音音对他的恳请避而不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月劫心的心思除了忍受剧痒意外,再也无法分出其他思绪,只得跟着她走,这个时候的月劫心仿佛被折断了翅膀,只得牢牢依附于她,他低低说道:“我记不大清了,不过他对我很好。”
她轻轻一笑,银铃般的嗓音让月劫心的呼吸跟着一紧,手掌被她紧紧握住,压制着他挠痒的欲望,她继续在他耳边低声着:“我的父亲也很好,说来有些惭愧,我小时候最怕念书了,每次我逃学的时候,他总会帮着我欺瞒我母亲,不让我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