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办完事,当然是要离开金州,再返梁京。
虽那女子不断哭泣,求他带她回梁京,但她不过一妓.子,他在京中已有妻妾,又怎会带那样的浪情女子回去。于他的仕途也无助益。
只是等回到梁京,再想及那女子的容貌和身段,不免食髓知味。他让人前往金州去寻,却再没找到人。
也罢,他身边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再找就是了。
不过后来再见更多的美人,都不及那女子。
“阿丝娜。”少年吐出这三个字。
闵戈怅然地听着这个不属于中原人的名字,沉默很久。
他问:“你为何会在梁京城?”
少年低着头道:“我的娘亲逝世,她让我拿着这块玉佩来这里找生父。”
闵戈愣了下,而后虎目阖上,叹气道:“我就是这玉佩的主人。”
……
于京城街道上差点死在马蹄下的少年,竟然是镇北王流落在外的儿子。
这般消息,先是在王府中传开,引得后院中风波不断,争闹不止。只因闵戈少子嗣,后院中不过三儿和四女。原还有两儿,但都不幸夭折。
王府中掀起的波澜还没断,梁京城也同时传开了,不过消息要更加吸引人。
“镇北王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你猜是谁?”
“不就是那日扑到军前的人吗?谁不知道。”
“可不止。我告诉你,他还曾是威远将军府林小姐的书童,我见过的,绝不会错。”
闵戈听说这些话后,将刚寻回的儿子叫到面前,询问此事。
闵危略得一些事告知。
“如此说,林安之女对你有恩?”闵戈问。
“是。”
“既如此,我明日命人备礼,去林府一趟。”
“多谢父亲,不必了。林公子曾将我送入刑部大狱,恩情也算消了。”
短短时日,闵戈见他已弃了先前卑微,初具棱角,有些欣慰。况在考察其学识和武艺后,更是欣喜他比其余儿子强上不少。
闵戈想了想,道:“不过你曾进了刑部大狱一事,为何丞相府会搭救你呢?”
他这话暗含试探,毕竟他与徐敬一向不对盘。
“我曾无意救了那徐小姐,想必是这个缘由,丞相府才出手相救。”这般理由,闵危说出口时,垂着的眸中流转冷意。
在听得后续详情后,闵戈笑道:“原是这般,倒是人死了,有些可惜。”
***
江府中。
在学素将一干事都告知后,显然地瞧见自家公子的脸阴沉下来。
找寻许久的真宁,偏这时候冒出来,竟是镇北王的儿子,果然如梦中预言。
“公子,还有一事。”
江咏思抬眼看去,再听得:“林小姐身边的护卫已经离开林府,查得的消息说是往潜州而去,却没离开梁京城,人也没能再找到,好似消失了。”
窗边,风送花香,鸟雀叽喳。
江咏思想了会儿,温润的眉眼落着凉意,执笔在一张白纸上书写起来。
他的笔速极快,不带停顿。不过片刻,他看着那纸张的内容,待干透,将它装进信封,递过去:“不管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林府,交到她手上。”
“是。”这个她,学素明白。
等人走了,江咏思头疼地揉着额穴。
梦与现实的纠缠,让他一直回想那一幕幕的场面。他绝对不会容许那些事的发生。
实在凑巧。真宁,崔折,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一定要得知。
第五十七章
这日,林原得知曾在府上的真宁是镇北王遗落在外的儿子,先是震惊不已,继而想到真宁曾被他送往刑部大牢,后来又以他为交换得了徐幼娇的药方,很是心惊胆战。
这些倒也罢了,林原忽然想起一事,再思及林良善的那些异样举止,实在按捺不住好,刚回府,他就急匆匆地赶到后院。
这几日,自闵危走后,白白还是一如既往地往西厢房那边跑。去得多了,它似乎也意识到那人不在了,才又蹦跳着回来。
林良善颇为嫌弃地撸着它身上的长毛,道:“你倒是与他关系好。”
门晃荡一声开了,进来的正是林原。
他挥手让红萧先出去,想了措辞,终于道:“善善,这几日城中的新闻你都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