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占卜和运筹帷幄之力。
如此一来,哪怕剩余两宗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已签署协议。
结果......结果与生灵涂炭何异?
说起这个,陈济良竟然痛哭开来,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回想起当时无数同胞思的场景,仍然无法原谅自己。
更接受不了出了那种主意的中宗。
这也是为何三宗越发离心的原因。
虽然现如今三宗子弟已然不了解这桩迷辛,可在知情之人的眼中日日痛如刀绞,夜夜被噩梦惊醒。
如若当初没有签订协议,那......那华国是不是......
屋内只余老者痛哭的声音,而廖成海此刻双拳紧握,却并没有说什么为中宗辩解。
刘云舒不动声色将廖成海的反应收入眼底,看来百年前的事情中宗知道些内情。
其实三宗各有所长,但或许因为中宗能够占卜吉凶,推测天意,继承了她的国师之位,之后又长期身处政府之中,因此其余两宗形成了听从中宗意见的传统。
而当时的中宗掌权人不知占卜到什么,最后做出这种决定。
到底没有身处百年前,刘云舒也只能从他们只言片语中有所推断。
然而在这三宗之中,中宗是继承她意志最多的一个宗门,对于中宗她是保持信任的态度,即使不明当时,中宗掌权人出于何种原因作出决定,但为了三宗的团结,刘云舒还是安抚道。
“近百年的时间会消磨很多,包括真相,对于当时的境况我们无从知晓,可我相信当时中宗掌权人的决定,因为任何一个中宗掌权人都不会出卖华国,只可能正如他所说......”
一旦玄学界加入,这个世界会发生比当年亿万人死亡还要恐怖的事情。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令他如此惧怕?
惧怕到连国师血誓都承认他所做事情的正确性?
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她感觉现代发生的一切,近百年前三宗失和、现在灵气衰减以及五国会谈上出现的那些梦妖魇,恐怕有谁在默默操控。
刘云舒暗暗思索着各种可能性,这时......
廖成海忽然面露难色,却又很快掩盖过去。
尽管已年逾八旬的他,是三人之中面容最年轻的人,仅仅从长相去看也不过五十上下,威严庄重,丝毫不肯堕了中宗的风骨,可谁知这近百年时间里他的煎熬。
华国战乱时,他不过七岁孩童,懵懂无知,那时三宗还是一家子,他们三宗的子弟经常走动,俨然是兄弟模样,肝胆相照。
可什么时候变了,大概就是从中宗做了那个决定开始吧,他亲眼看着师傅日渐消瘦,也见三宗越发离心,上宗和下门的师伯、师叔不认可师傅的决定,但又无法逆转乾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签署协议。
他亲眼看着三宗分崩离析后,师父长吐一口黑血,之后身子越发不济,却耗费了剩余十余年时光搜索亡魂,助其转生。
“师祖明鉴。”骄傲如廖成海,一身青松唐装,蓦然下跪。
“当初我师傅所做决定徒孙虽不知原因,但我看得出师傅始终都在痛苦之中,而且为了赎罪,他甘愿进入地府之中,永不超生,我不相信师傅只是怯懦,不愿为华国出战。”
他语气掷地有声,更何况有国师血誓在,师傅绝对不可能出卖华国,除非可能造成苍生的劫难,请师祖师明鉴!
“什么国师血誓?”巫颂与陈济良两人齐声叫道。
廖成海不肯透露一句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这位千年前精彩卓绝的祖师爷。
“这是历代国师即位时需要以鲜血为祭,向诸天灵立下的守卫誓言,以此保证历任国师不叛故国,不违旧誓。”
刘云舒手抚以眉心,一道黄色真龙虚影从眉心挣脱而出,冲向廖成海,此时廖成海眉心一道微弱的影子也盘旋而出,只是一团虚影,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模样。
“徒孙无能,继任之时师傅万念俱灰,告诫完徒孙相关事宜便一脚踏入地府,徒孙天资鲁钝,以至于无法充分发挥中宗国师秘法,”廖成海无视巫颂两人诧异目光,继续沉声道。
“原本想应星颇具师傅当年机巧,乃中宗难得的天才,或许他即位时能充分使用国师秘法,探查师傅当年决定之根由,却不成想能有幸遇见祖师,还望祖师能够原谅徒孙无能,探查当年真相,使三宗重归和睦。”
竟有如此内幕,巫颂两人确实没想到当年有如此根由。
那......
刘云舒从他们三人身上望去,“放心,我会和你们一起探查真相,但有一点,你们那些徒弟交由我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几乎没做任何思考,就作揖应答,“徒孙毫无意见,谢过祖师代为之恩。”
“那就好。”刘云舒裙摆无风而动,唇边挂着一抹调笑,却给人无尽的危险感。
三人一见,背后冷汗淋漓,却半分没有为自己徒弟求情的意味。
一副唯师祖马首是瞻的孝顺徒孙模样。
一众跪倒在地的焦尸们,直觉一股不详之感笼罩全身,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出卖他们的竟然是自家的师尊。
以至于在后来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之际,暗暗咬牙恨了许久,恨不得想把这女人招来的混蛋暴走一顿。
三.混蛋.师尊微微一笑。
敢打你们就上啊。
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