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那白天出现的那个阿姨是……?”尽管很不可思议,但韶思辰还是替李昊开口。
“白衣女,一种死于极阴之地因执念不灭而长存于世的鬼魅。”
“那我妈妈还活着吗?”李昊眼中含有一丝期待,又害怕自己只是奢望。
“算是。”刘云舒一语给了李昊无尽的期盼。
“我妈妈在哪里?我好想见见她。”之前尽管伤心妈妈的转变但他从未想过那不是他的妈妈。
结果在那个鬼住在他们家冒充妈妈身份的时候,妈妈却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只能以托梦的方式和他见面,可他在梦里对她却那么害怕。
他的眼泪明显和他的体重成正比,哗啦啦的眼泪潸然而下,以母子情牵绊的至亲血缘总算还是有了团聚的时刻。
“昊昊,昊昊。”空气瞬间凝结,屋内覆盖上一层冰渣慢慢凝成雪花的模样,一个黑色的身影隐隐浮现,依旧是肥胖的身躯,没有眼睛的她看起来依旧悲伤,望着李昊弥漫着愧疚的气息~2。
“妈、妈妈?你是我妈妈吗?”
呜呜——
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回荡在这个寒窖,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委屈。
本来她可以一直陪在孩子身边的,如果不去枫林小学报道的话。
自小时候她就听说自己八字轻,小时候就被鬼上身过,但她从来不信,直到那天,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枫林小学招募新生,她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便跟他爸商量下报了名,当天送他报道。
和儿子刚到枫林小学的时候,他们满心的喜悦,她带着孩子随着那些家长四处闲逛,站在钟楼旁望南方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时,她本不打算去的,可突然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了似的直直走了过去,等她再次清醒自己已经成了这个模样,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看到那个怪物穿上她的皮伪装成她带走了她的儿子。
畏惧此刻自己的那样,同样害怕儿子受到伤害,那段时间的黑暗无助就像是几日未觅食的食人蚁般啃噬着她残破不堪的身躯。
“阿姨,我想和妈妈在一起,把我的寿命分给妈妈好不好。”
刘艳疯狂摇摆着头,双手合十求刘云舒不要答应。
刘云舒轻轻一甩,跳绳柔软地绕着她的小腹打圈,就像是个绳子状的腰带,她语气平常,“人死如灯灭,即使年小,你们也该知道这个道理。”
若是所有的人都能因感情而使阴阳相隔成了笑话,那阴阳秩序也乱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韶思辰喃喃。
刘云舒没说话,此刻天亮了,第一道霞光照射至富丽堂皇精妙绝伦的别墅,一倒冷淡的背影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经历了一晚冷风攻击的佣人们此起彼伏打起了喷嚏。
“昨晚是降温了吗?可冻死我了。”
“我也是,我差点没被冻成冰块。”
“不应该啊,这季节还能冷成这样。”
众人喋喋不休,然而看到好些门上刺啦的印子,昨晚的冷风来袭都没啥大不了的了。
他们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的。
“啊啊啊,鬼啊有鬼——”鬼哭狼嚎跑出别墅的不是张琪悦又是谁,要是知道会遇到昨晚的事儿,她宁愿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直到坐上车她青色的脸憔悴的不成样子,牙齿打颤的叫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再也不要来了。”
因为监控坏掉了,因此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无从知晓,但工作还得继续,人渐渐忙碌起来。
特别是别墅的木工,以往清闲的要命,此刻却成了香饽饽,到处需要他大显身手。
清晨的餐桌上,韶雨晴乖乖坐着吃食物,他们已经很少这样一起吃饭了,只是对面是表情怪的哥哥,左边是云淡风轻夹菜的妈妈,她不由觉得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管她怎么问,韶思辰的嘴巴蚌壳一样闭的紧紧的。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会相信有那种事情,而且害怕妹妹受到惊吓,他自然不肯开口。
坐上各自的车,刘云舒单独叫住了韶思辰安排任务。
“这个拿着。”韶思辰接过那个只在寺庙见过的黄纸团子,只愣了下便收下点头。
若是旁人听到的话,恐怕会惊恐地看着这对母子,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对于安排这任务,刘云舒觉得平常,谁让她向来就没见过正常的孩子,各个都厉害的很,就算韶思辰没有她徒弟同龄时的杀伐果断,可智商上是绝对不差的。
更何况经过了昨晚的风雨洗礼,想必他已经可以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了,既然他不觉得勉强,她自然不觉得过分。
房间内,刘云舒渐渐熟练现代技术,她并没有查看启国的任何资料,而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熟悉这个时代所有的一切。
庄生梦蝶,千年时光匆匆,科技的发达使以往盛行一时的玄学也无法比拟,有些科技甚至可以轻松得到玄学术法的效果深知远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新的体验。
一切新或许都赶不上她有了老公和三个孩子的“惊喜”大,她的指尖飞速变幻,刚来时还能掐算准确的韶家众人的命格此时一点也掐算不出来。
这就是玄门中人的无可奈何。
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和他人产生亲密关系就失去了探知那人命运的法门。
大道至公,以此平衡。
她倒是没觉得多大诧异,施然走过一张照片前再次掐指。
“果然呐。”刘云舒倒没有意外,不过是应有的道义而已,更何况那人还是三个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