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陈母不理解,也无法理解,对她的画画梦,两人都以为以退为进,让她过把瘾就算了,没得奖最好,可她偏偏得了!
读书多年,成绩优异,女儿始终走着父母安排好的路,将来再和一个修养学识皆优的男人相恋,一生顺顺遂遂的,二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去赌一个不确定能否成功的未来?
陈染在屋里默默流泪,当爸爸妈妈用断掉经济来源的方式来威胁自己时,她知道此时此刻她暂时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她明白爸爸妈妈都是为了她好,从他们角度出发的好,可如果现在不拼一次,等读了研究生,有可能继续读个博,那个时候她的所有冲劲怕是都被读书磨掉,未来的一生都不会有现在的勇气。
她不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她只是想给自己几年时间去拼一下,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如果她真的注定是这条路上的失败者,她会认命,那个时候不管是二十五岁,二十六岁又或者叁十岁,她也没有老到不能重新读书的年龄,她希望在她拼搏的这段时间,爸爸妈妈能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可是事实偏偏相反,二人成了刺伤她最深的那把剑,不见外伤,内里早已血肉模糊。
当说服不了的时候,她便放弃了这个选项,首先要做的就是欣然接受二人断掉经济来源的行为。陈染算了算自己身上的所有存款,大学叁年的奖学金额叁万多,比赛获奖金额两万,一共五万多。
当天她告别了爸爸妈妈,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宿舍,付明希在家里享受着假期,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间死过人,埋葬过罪恶的房间里呼吸。
她再想起死去的杨若,没有害怕,坐在书桌前,不可避免地,那个男人的身影强势侵占她全部的心,在这个凳子上,她受他迷惑,丢盔卸甲。
一个人的宿舍,浓浓的孤独感袭来,为什么父母不愿意理解自己,不愿意做自己最稳固的后方,回到学校时,路过的男男女女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驻留余光,不带恶意,却让她感到无处藏身。
在天黑前,在被孤独淹没前,她拎着行李离开了学校,坐在马路上,无处可去。
街边的路灯一排排亮起,在无视了一个开着价值不菲汽车的肥仔停在她面前,让她上车的行为后,她害怕起来。
天越来越黑。终于,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拿出手机,拨出去了那个号码,心里想着,不要接,不要接,要在忙着,不接她就出去随便找个旅馆解决今晚。
铃声响过五秒钟,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