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胖子对上视线,胖子对他耸耸肩,示意你来说。他只好先开口,“凌双,小哥他,失忆了。”
她看着小哥轻声回道:“我知道。”
吴邪和胖子咋舌,异口同声说:“你知道?!”
她面色平静,走到床沿边轻轻坐下。小哥也正看着她,从头到脚都对她透露着陌生,就像是在山东招待所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眼中以往的浅浅情意,都已经烟消云散,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忍着翻涌的难过,扯出一抹平日里的笑容,伸手给他理了理刘海,说:“又长了啊,该给你剪剪了。”
看着这一幕,身后两人也是难言的滋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哥茫然看着她,没有反抗,而后望向吴邪,有种下意识的依赖。
吴邪叹气,对他解释说:“她叫凌双,是你的妻子,你们是夫妻,家人。”
小哥喉咙动了动,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声音发哑,“家人?”吴邪对他肯定点点头,他才重新看向身边的凌双,仔细打量着。
凌双眼眶微红与他对视,浅浅一笑,无言。
他面无表情,毫不为之所动,静静望着她。
他看得有点久了,吴邪甚至怀疑他在发呆了,问道:“小哥,怎么样,想起来什么了没有?”
小哥这才挪开目光转向吴邪,对他缓缓摇头,然后垂眸盯着某处不动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邪失望,看看透着伤心的凌双,再看看一副不关他事的小哥,暴躁抓头。这可咋整?
胖子揽着他肩膀叹气说:“要不,咱们还是去找找医生吧,看看能不能把这记忆给整回来,不然老婆都不认识了这样就很难办了啊。”
凌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吸吸鼻子闷声对他们说:“我没关系的,他不记得我了,大不了从头来过,我有的是时间。”
胖子笑呵呵说: “这就对了嘛,人嘛要乐观,只要小哥人在这,照样是你家的,跑不了。然后咱们想办法给他治治脑子,说不定哪天就记起来了。”
治治脑子这词儿怎么感觉怪怪的呢,吴邪也安慰她:“对,你之前不是说小哥忘记过你吗,后来你们俩还是在一起了,说明这事还有方法的。”
她想到了之前骗他们说她和小哥是夫妻,但小哥把她给忘了这事,还真信了。不过这倒是激励了她,以前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他都接受了她,如今不是比上一次有底气多了?
他们可是崽子都有了呢!
女人就是迷,可以瞬间由一种心境换入另一个心境,想通了的瞬间,她豁然开朗,真心实意露出了笑容。
病床上虚弱的小哥在她眼里仿佛变成一颗青葱水嫩的小白菜,自己这只猪就要重新拱他了!
她抓住他的手,笑得意味深长:“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小哥被她抓着手,感觉整条略微僵硬,他又下意识望向吴邪。吴邪面无表情,看他做什么,看你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