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和他周围的几人被无视的彻底。陆封承周身散发着强硬冷冽的气场,一时间竟是让人连直视都不敢。心下慌乱得连改看向哪都不知道。
陆封承不开口,这间屋子里没人敢说话。
他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外套一把丢给身后的壮实大汉,又扯开系地端正的领带,动作算不上斯文。抬起手,卸下袖扣和腕上的表,一并交给了边上的人。末了挽起了袖子,结实的小臂上布着根根暴起的错杂青筋。
陆明远从外面回来,递给他一根金属质地的棒球棍。他们都是一身干净的生意人,遵纪守法好公民,陆明远想来想去也就车里放着的防暴棍使起来顺手些了。
果然六哥接过去掂了两下,回了他一个满意的眼。
再看向另一边时面色沉沉,漆黑的眸中闪动着嗜血的暴戾。
目光还没落到孙伟身上他就觉背后一凉,不知道是被陆封承的情还是被他手中的棒球棍吓得,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他咽了口口水,开口时声音都带着颤:“陆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砰!——兹——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晰尖锐的碰撞声响打断。是棒球棍砸到了玻璃桌面上发出的响声。金属棍棒的底端抵在玻璃上,划拉着桌子停到他面前。
金属和玻璃划拉着发出刺耳声响。孙伟控制不住地往椅背上缩了一步。
陆封承在他面前不远处站定,随意地往桌子上一坐,侧脸对着他们。
他拎起棍子在手里把玩,立着拄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腿边的桌面,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每一声都在仿佛在孙伟心间凌迟。
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孙伟,唇边勾起笑,色轻蔑地仿佛在看一只被他踩在脚底下的蝼蚁。也不急着动作,看他在逐渐放大的恐惧里饱受折磨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时间在耳边的声响和心间的惧怕里被无限拉长,这一天对孙伟来说都有些过于冗长。
“手伸出来。”
陆封承话落后孙伟没有动作,整个人还愣在原地好像还没回过。见他这幅样子,先前围住他的几个高大男人立刻迈步上前打算替他执行。
陆封承抬手拦住了身后的人。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西装裤站起身,看着面前吓到有些瘫软的几人,居高临下地用手中的球棍指了指孙伟边上的两个:“你们帮他把手放上来。”
孙伟的双手很快被放到台面上。微胖的油腻手掌按在桌面上,体温因为恐惧升高,甚至在玻璃桌面上按出了一圈水雾。
孙伟的双手止不住地发颤,想把手收回来却发现浑身都脱了力。双腿也控制不住地打颤。
陆封承拧着眉盯着面前的两只手来回琢磨。最后目光落到了右手上。
是了,这个杂种就是用这只手拽了她的头发。
那晚马路边上她狼狈不堪的泪,笑着给他递巧克力嘴边的甜,安静躺在床上慢慢呼吸的柔。
从初见谢晏晏到刚刚送她走他们一起相处的场景在眼前轮番过幕,最后定格在那晚他踩下刹车时看她的那一眼。
如果当时没遇到他,或许小姑娘眼中的星光就永远暗下了。
一想到这,陆封承面上露出狠决的色,眼中是藏不住的凶恶。
他迅速抄起手中的棒球棍,对着孙伟右手手腕击去。动作快准狠,不带一丝犹豫和手软。
包间里爆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巨大的撞击力砸得桌面上的物件四处散乱,碎玻璃渣子混着冰块溅到四周。
孙伟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弹开,又不敢再动。透明的碎渣粘在身上刺痛着发凉,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一片狼藉之间殷红的血液从孙伟的右手不住的往外流,和淡黄色的酒精混在一起,滴答滴答地顺着桌子边缘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