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已经很晚了,等电梯的时候,陈墨突然想到今天好死不死听了几个医院的鬼故事,都发生在转运的电梯里——什么红衣鬼影还有电梯丢失的尸体……
光亮的直梯门映着她的孤影,隐隐绰绰,本想叫电梯的手顿时僵住了。思前想后绝不承认自己害怕,打着下楼梯多锻炼把夜晚加餐消耗掉的旗号,迈着骄傲的步伐——准备从步梯间下楼。
没下几层楼,陈墨就听见远处有怪的声响,由于过于压抑,起初她并没有听出是哭声,还被这有些阴森的声音吓得腿软。往回走显得更丢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于是声音开始逐渐清晰,是哭泣,绝望的哭声。
走近一看,一个男子坐在台阶上,头深埋在膝盖间,看着身高不低,却整个人都团缩成一团。可能发觉有人走过,他极力的隐藏自己的哭声,声音可以控制,可是身体因为悲痛的颤抖却不能自已。
陈墨在这里工作时间不长,可是生离死别也经过了几回,那种和至亲天人永隔的痛苦,外人无法抚平,只能让时间去慢慢疗愈。疾病会给家人带来多大的压力,不是亲身经历不能体会,陈墨不打算打扰男子,快走几步,想把这片安静留给他来发泄。
就在陈墨越过男子转弯走向下一层台阶的时候,那只手臂,那个熟悉的、带着伤的手臂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知道这不是梦,而此时也不是想那些迤逦的时刻,必然是男人又遇上麻烦,比在急诊还要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