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有点犹豫,但晚上校园依旧有人经过,她不敢停驻太久引起注意,快速的上了车。
赵立新把车开到校外隐蔽处停好,“对不起,小墨。”虽然自己内心也充满纠结疼痛,但他欠小姑娘一个道歉。“今天在办公室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说你。”
陈墨没有说话,警惕地看着车窗四周,夜已经深了,车场空无一人,她才放心下来。
“我本想着张瑁的毕业论文已经很成熟,就会更有精力去指导你,所以把你安排在她的小组。怪我粗心,没及时察觉你在实验室的困境,不用担心,交给我解决,给你调换一个实验小组好不好?”
陈墨有点心动,可她突然想到蒋明宇的话,如果因为今天的小冲突自己就能立刻调换实验小组,岂不是坐实自己“背后有人”,这更会让张瑁等人抓住小辫子。
“不用了,赵老师,我能协调和师姐的关系。”陈墨低着头说。
赵立新扭身对陈墨说,“小墨,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不想原谅我。今天你离开办公室之后,我干什么都无法安心,恍恍惚惚的。晚上我也好好反思了一下,为什么明明我心里喜欢你、惦记你,甚至想讨好你,却会让你受委屈?”
赵立新摸了摸车里的烟盒,想想还是放下了。
“我想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让我有时候不知道如何对待你……表面上,你是我的学生,还是军保的侄女,我自己的孩子从小生活在国外,我其实没当过家长,因此当有一个这样的宝贝出现在我生活中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把你当做自家孩子看待,希望你越来越好,希望你更优秀,这是每个岁数大了开始唠唠叨叨的家长通病。”
“咳……”赵立新直白的情话让陈墨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酸酸的。“你没有岁数大。”
“你错了,我不仅老了”,赵立新拍了拍腿,“腿脚也不好,所以我的小朋友,当你生气的时候,请你慢点跑,给我能追上你、哄你的机会。”
陈墨抬头看看男人,一向板正的衬衣已经皱了,表情诚恳、眼泛着可怜的祈求。在这个静谧昏暗的封闭环境里,在整个晚上被恐惧笼罩的惶惶中,她突然觉得安全了。
“我没有跑,我这不是得有值日生的责任心,等着师兄做完实验关门打扫呢嘛。”
看着小女孩不再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嘟着嘴说着气话,赵立新也放心了,“谁定的制度,太过分了!这样下去左一个大师兄右一个二师兄都让我们小墨陪着,那怎么能行,改,必须改,立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