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在外面凌驾万人之上,回到榻上,却独被她压在身下臣服求欢,只要想到那画面,就让她血脉偾张。
她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念头。
“我怎么可能喜欢自己的兄弟,是你疯了,还是九妹觉得叁哥疯了?”他弯起指节敲了敲她的眉心,手被她捉住。
“叁哥,谢谢你这么纵着妹妹,无以为报,只有余生相陪了。”仰起脸亲了亲他的下颌。
软软甜甜的吻,黯淡烛火中,静谧,亲昵,且安心。令他心中充盈。
“小骚妇,以后不许偏心。”
“叁哥……明日、你陪妹妹去拜访镇北侯好不好?”
“因为卫国的事?”
“嗯……”
“这是一国之君的事,你操什么心。”
“叁哥~你最好了嘛。”她撒娇地蹭着他的脸颊,小动物似的。
她而今是平民,且从前镇北侯对她就有成见,与夏珊仪成为好友,仗着身份偷到军中出入手令,帮着珊仪出入军营,使其父兄甚为不满。
她若是单独去求见,极有可能吃闭门羹不说,万一碰见珊仪也在……她哪儿还有脸面面对她。
因为愧疚,陈纭使人暗中辅佐她。在宫中时,更无人与夏贵妃作对,陈逸顾不上后宫,也懒得过问,性格耿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清静如何得来。
那时后妃只有她一人,无数人明里暗里想从夏贵妃这里入手,买通宫女太监对付她也好,想花重金打点也好,那些滋扰人的事情,绝大部分都被陈纭的人处理。
可她还是觉得愧疚。
是她的临时起意,葬送了这段友情。
边境卫国频频挑衅,许是齐国授意。
镇北侯反对王上纳昭华公主为后,对天象嗤之以鼻,只相信事在人为。
珊仪出宫一事本就让镇北侯一家心有芥蒂了,只有她去化解,也许,边境之事才能好好仰仗镇北侯。
哄完陈聿入睡,她忽然无眠。
就月起身,披上黑色斗篷。
寂静王宫,灯火阑珊,夜色里飘荡着稀薄的寒意。
玉楼金阁,重檐深广,宫道上偶尔穿梭一队巡逻侍卫。
轻车熟路摸到东明宫,抚辰殿。
“七哥。”欢快而清灵的嗓音。
陈逸滞笔。
“这么晚了,七哥怎么还在忙?”
揭开袍帽,娇软媚色坐于君王怀,却忽而呜呜哭泣起来,很是伤怀。
“阿纭,怎么了?”他抬手抚了抚修饰简约的秀发,甫张口,才发觉嗓子里有一丝干哑。
陈纭盯着他,蓄满晶莹的美眸让他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整颗心都放柔。
“谁欺负你了?嗯?七哥给你做主。”
熟悉的面庞,依旧是她朝暮倾思的容色,清俊、贵雅。明澈的双眸里,夹杂着丝丝倦怠。却又温柔、皎艳。
“阿纭一不在,七哥就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呜……”
委屈、心疼、生气,交织在一起,泪眼婆娑中的轮廓,微一怔,继而感动涌上心头。许久不曾有过这样被关怀的滋味。
她擂起粉拳捶他胸口,陈逸欢心受着,温和而有力地将她拥在怀中,抚慰道:“七哥错了,好阿纭,日后一定谨记教诲。”
“阿纭不要你辛苦呜……七哥,如果这个位置做得那么难……”他憔悴而疲倦的眉色使她心间如揪,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那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
卫国滋扰,今日得知这消息,她便心有不安。
“阿纭,七哥不辛苦。”
微一笑,因着她的到来,让他卸下所有倦怠与愁眉,勾住美人芳唇一吻。
她身上水润雪松与琥珀的甜香,清冽宁静,叫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