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咏清就站在身边,梅时与抬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推离,“师娘靠后一点。”
说罢提起裤管,抬腿蹬向门,砰一声,门开了,地上狼藉一片,容嫣抱膝埋首坐在床头,头发披散,没哭没闹。
秦咏清站过来看到这场景,特别心疼女儿,颤颤巍巍走过去,坐在床沿,替她捋着头发,“嫣嫣乖,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闻声,容嫣呜呜地哭出了声。
梅时与俯身问,“嫣嫣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容嫣把自己抱得更紧,埋着脸含糊不清道,“你让他走。”
话自然是对她母亲说的,他则指梅时与。
出事后,梅时与虽然和容嫣分了手,终止了t大和容嫣的签约,但他并没有把容嫣推到风浪前,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想方设法化解了矛盾,他们二老对梅时与是没有微词的。
“嫣嫣,时与听说你在房里闹,马上就赶来了,你……”
“微博上那个人是不是梅朵?”容嫣忽然激动抬脸,颤抖着嘴唇,打断她母亲,逼问梅时与。
容嫣所指,不言自明。梅时与不承认,也没否认。
果然知道,容嫣难受地眨着眼,眼水滚滚,紧抿嘴唇缓情绪,然后控诉,“我都这样了,还不够么?她还要逼我,要我死才行嘛?”
秦咏清听到女儿说死字,也紧张得不行,抚着容嫣,问梅时与,“时与,这都是怎么回事?”
梅时与眉心微动,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捡起容嫣砸在地上的手机,界面是梅朵的微博。
第一条评论是她回复的。
评论说:
一码归一码,工作态度是工作态度,学术操守是学术操守,别偷换概念。
梅朵回复:
一码归一码,旁人是旁人,校长是校长,不连坐。
针锋相对,这个“旁人”,说起来无心,但听起来却很暧昧,大有冤有头债有主的意味。
梅时与看这伶牙俐齿的一字一句,握紧手机,抿着薄唇,心头软软,又在维护他。
容嫣自己的下面有不少消息提醒,应该是有人找到了她的微博。
梅时与没点开消息看,把手机放在一边,“她不是针对你,微博我会找人处理,你放宽心态,最近可以出国散散心。”
“我说梅校长,不是校庆,我们这会也难聚,你怎么还惦记着公事呢。”顾青山叼根烟,斜眼看一晚上有意无意瞥手机八百遍的梅时与,顺手出牌,“八万!”
“碰。”沉从谦夹着香烟的手叩在桌沿,取回八万,打出叁条,“他这哪像沉迷公事,倒很像我儿子。”
“噗——”
“咳咳——”
梅时与看了眼刚刚摸到手的牌,无用,食指一弹,牌滑了出去,然后静睨沉从谦。
“哎,不是。”沉从谦一边利落摸牌理牌,一边解释,“我儿子最近对他们班一小姑娘有意思,不是暧昧期就是正热乎着,手机电脑铃声音量都超大,守在旁边还生怕错过什么,有事没事瞅一眼。我们梅校长今晚也是这样。”
顾青山磕磕手,点去烟灰,对此话题饶有兴趣,“这是什么小姑娘,够能耐,让我们梅校长初开情窦,以前也没见他这样。”
“我估摸着就是微博那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别人怎么骂她她都不回嘴,说我们梅校长就不行,说也不行。果然‘旁人是旁人,校长是校长’啊。”沉从谦口里解释得兴兴头头。
顾青山接话也很上道,“啧啧,这是小情人还是小棉袄啊。”
话音一落,出的牌就被梅时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