汵地气候濡湿闷热,瘴疫传染,远甚于想象,特别是长官部的文职人员,身体多难以支持。
近来连日心猿意马的裴苒,在放学途中看到兵役署为第九战区征招翻译、办事员的官员,蒙在心上的浓云,霎地清散。
“叫什么名字?”
“裴苒。”
“多大?”
“十八岁。”
“嗯,领这个号去那边等考核。”
直到裴苒手拿编号,等在场地外的长椅上时,表情仍愣愣,脑子也懵懵的。
怎么就来这了?是莫名有股气支撑着她,她必须这样做。
凭借扎实的语言功底和标准的寇语发音,裴苒顺利通过考核。
接下来,就是身份甄别,因此,她报名做随军翻译的事,裴靖清和林芝蕙在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兵役署内,裴苒接到了远在汵地的裴靖清的电话。
在裴靖清发声前,裴苒握着话筒好像能听到他的呼吸,带着情绪的呼吸,很忐忑。
“苒苒?”裴靖清的语气里没有怒气、不满、失望。
“……爸爸。”
“苒苒得到兵役署长官的认可,爸爸真替苒苒开心,也为苒苒骄傲。”
裴苒不出声,也不敢哭,翻译也是兵,要坚韧不拔。
“但是苒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军队遇到了难处,爸爸可能不允许苒苒打退堂鼓。因为裴苒是裴靖清的女儿,国难当头,士兵都誓与国土共存亡,裴靖清不能把自己的女儿从战场送到后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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