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照片里的小姑娘写给她对象的。”
“也可能是家里给找的媳妇儿,寄小相来给看看,问中不中?”
“这还中不中?是要天仙咋?”
“要不咱们拆开信看看。”
大家七嘴八舌,好得不行。
“这不好吧。”王敏弱弱反对,“隐私,别人的隐私。”
“孬样!不看,我们咋知道是给谁的?咋转交?”
王敏看到信封上确实一片空白,并无亲启字样,而且,营长的话有理,咋转交?
“孬样,念!”李充直把信往王敏手里一塞。
王敏不愿扫大家的兴,就从善如流,掏出信纸。
打开刚扫一眼,王敏“啊”出声来。
“咋?都写了啥?”
“这……这是裴师长家千金写给师长的家书呢。”
听到“裴师长”,大家登时肃然,头顶飘过五个字,“他们闯祸了。”
王敏无辜地瞅一圈,都蔫了,不用营长说,自己喏喏折好信纸复原,装回信封里,拈着最底端小小心心放桌上。
这回没谁敢闹,都琢磨着怎么跟师长交代。
大晚上,李充直躺在炕上睡不着,其实大家都一样,只不过他更加心事重重。
最后忍不住出声,“你们说,咱们马上就要出去打仗了,师长家女儿会跟师长说些啥?”
“营长,你是不是想你女儿了。”
旁边的人偷偷捅他,怎么能提营长的伤心事?李充直的女儿叁岁时死在寇军的一次轰炸里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充直其实知晓,“孬样!我就想我女儿了,咋啦?”
天天想!时时想!
王敏听着对话,犹豫再叁,大胆小声提议,“要不,咱把师长千金的信念一念?看师长千金跟师长说啥,咱就知道营长千金跟营长说啥了。”
李充直顺手一巴掌扫在王敏头顶,咧嘴笑骂,“孬样,还千金!”
动口又动手,眼角却笑出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