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乘机一跃而出,摸到了那人身后,捂住他的嘴巴将锋利的树枝朝他的喉咙狠插了进去,很快鲜血就冒了出来,那人表情痛苦直蹬着脚,我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脑袋,等脖子断了才放开了他,这人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很快殒命。
解决了第一个,另一个还在打呼噜睡觉,我弯腰绕道他的身后,对第二个人如法炮制,很快两个都解决了。
确认了安全,我才朝她摆手让她赶紧过来。
这是军中必备的格杀技能,不是他们这种土匪山贼的小打小闹,她肯定没见过这种征仗,已然惊的没了话语。
「快点啊!」我忍不住小声招呼了一句,好在她也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赶紧随我下山了。
一路上虽然赶得有些急,但当真正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天还是快要亮了。
她也认得这镇子上的光景,处处显得有些警惕,街上已经有三三两两早起的人了,我怕她被高家的打手们撞上认出来,便一路带她来到了我的医馆里。
打开了门又关上,她也想到了什么,便疑惑着问道,「这是你开的?」「还能是谁开的,都说了我是医生,你们还不信」「医生会杀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她估计还在计较刚才的事情,我便不由的反讽起来,「呵呵,你也是土匪,莫不是还起了同情心?」「狗屁,我只是怪你一个医生怎么会碰巧出现在山上?」才一个晚上,她对我不信任也无可厚非,我却懒得和她解释什么,不耐烦的回道,「我怎么就不能在山上,那山又不是你家开的,合着谁在山上还需要你同意」这姑娘在山上肯定也是刁蛮的主,这回却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然道,「你确定我爸用了你的药就能好?」她父亲身上的子弹若不取出来,难保不会有个三长两短,我还真不能把话说死,不然到时候这女人别怪在我头上,那可就麻烦了,便模棱两可的回答起来,「我可不敢确定,所谓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也要看各人造化」「那你还带我来这破地方,早知道就应该把你关在牢里继续拷问」女人说着就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急什么,我也没说不行啊」我说话的时候,也已经在架子上找齐了几种需要的药品。
「那你最好给我快一点,我们还能赶回去」这姑娘色一直显得紧张,估计是着急回去,但现在是白天,想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我们现在回去,上山的希望也不大,你也感受到了,他们人多,现在是白天,我们最好还是等到晚上再行动」「你要是怕死,把东西给我,我自己回去」女子说完伸手想夺我的东西,但被用手挡了回去,「你要是被他们抓住,那就可惜了,不仅救不了人,保不准那些个男人还会对你做点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嗔了一声,就弯腰坐了起来,不再理我了。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了,现在上山无异于往枪口上撞,她也知道这是事实,所以默认了等到晚上再回去。
看她坐在那里没动静,我也乐得不用去管她,开始在架子上找了找酒精灯,一把止血钳子和一把手术刀,又拿了一条白布和药品打包裹了起来。
这一通操作却引来了女人的注视,她肯定好我在干什么,便不瞒她说,「别惊讶,你父亲中枪了,这是给他取子弹用的工具」人中枪大多会死,姑娘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正欲开口,我又紧接着补充道,「是他不让我说的,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不过你也别太着急,这子弹取出来说不定就没事了」她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对我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我想岔开话题,便做轻松状说起来,「和你说了这么多,那你也给我说说你们这些土匪的故事呗……」「做土匪的能有什么好故事」她不想说我也不再问她,一天要过去还早,她此时需要平静和休息一下,就让她进里头躺一会,她已经没了注意,只得暂且听我的安排……她睡下后,我关了门独自出去了。
远远地,街上围了很多人,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顺着人群挤过去瞧了瞧。
原来是那天摔下马被抓住的那个土匪,这土匪手脚被绑在了木头上动弹不得,旁边不停的有人在拿鞭子往他的身上抽,男人胸膛上已经留了好几道血痕,他啊啊的叫着,被打的很惨。
「妈的,敢抢高家的东西,这就是和高家做对的下场」「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谁还能来救你……」「实不相瞒,你们这帮土匪的老槽就要被连锅端掉了」「父老乡亲们、街坊邻居们,昨天高老爷派出去的保安队已经围剿至山顶,这帮土匪就快完蛋了,你们以后就不用担心山上的土匪了,只要不和高老爷做对,大家都可以过上安稳日子……」那打手耀武扬威的在路中央吆喝着,这路边则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听说那土匪头子林耀东是个厉害角色,咋还真能被消火……」「这次不同于往日,高家可是下了狠手了,听说不仅县里派了保安队过来,他又从矿上调了许多人手……这林耀东再有能耐,可是他的枪少啊,我看这次也悬」「这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我堂弟就是矿上的人,是他亲口和我说的,还要我没事这几天都不要进山……」「哦,怪不得听采药的人说,山上一直有枪声,闹得都不敢进山了」「唉,没了这些个土匪搅局,这高家又不得嚣张到什么程度」「这谁说不是呢,现在只能恳求他慈悲一些,给人少收点租税了……」两人嘀咕了一会就散了,那打手这么大张旗鼓的,无非就是搞心理战杀鸡儆猴,我见也没什么可看的,也挤出人群回去了。
姑娘睡的很死,中午的时候我也没喊她起来,只是给她留了点吃的。
今天没人过来看病,我也难得清闲一会,就搬了板凳出来,一头靠着门双脚撑地眯起了眼睛打盹。
也不知就这样休息了多久,没想到这下午的时候,高小姐又找上门来了,而且身后还跟了几个打手一起过来。
还好我听到异响的时候就及时醒来了,她看我的眼色里似乎很不高兴,当然她并不知道我昨天至今天的遭遇,只是气冲冲的道,「昨天我母亲又来找你了,你居然又不在,我还以为你死在哪里了」这下倒令我吃惊了,真没想到妈妈又来找我了,暗自庆幸辛亏跑得早,不然就麻烦了,但我又怕她看出什么来,便赶紧解释道,「我昨天出诊去了,就是旁边那个村子里的孙老太,还有那个杨老头……」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怀疑,反正随口扯了几个人出来。
他怀疑我有鬼但又说不上来什么,见我虚掩着门便开始往里头走,「大白天的不开门迎客?段启生,我开始怀疑你来历不明」这我来历明不明管你什么事情,辛亏你不是我亲妹妹,要不然我真怀疑你脑袋有问题。
我心里暗自不爽,但也不能发作,万一惹出事端就不好了。
只见她进到屋里头随处瞄了瞄,不一会却对我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你文质彬彬的,还以为是个书香子弟出生,没想到也是个浪荡之人啊……这屋里的女人不会是你从哪抢来的吧?」坏了,她一定是看到那个叫悦悦的姑娘在我屋里了,我也忙跟着进了正屋里,只见悦悦姑娘可能是太困了,又或者是出于女性的良好习性,她并没有脱下鞋子,只是将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脚连着鞋都露在外面。
按理说她是谁都不应该是个问题,有钱人花钱买女人玩是常有的事情,虽然这姑娘并不是,但是我怕她会醒过来,又怕她和高小姐起冲突,目前还是少节外生枝为好,我便急着脑袋开口道,「当然不是,这……这是我新处的对象,上午过来的」「真的假的,就你这样的人,也有对象?我倒想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瞎了眼」就这样我俩一句一句的把床上的女人给吵醒了,那姑娘伸了伸懒腰,然后坐直了身体,一边看着外面一边可能在想弄清楚刚才是谁说她『瞎了眼』,两个女人对视着看了看,都是一愣一愣的。
「悦悦,你醒了啊」这是个不省心的主,我怕她整出事来,忙上前去扶她起来,一边猛地使眼色让她注意。
「这位姑娘能看上你,呵,倒是你这家伙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那语气很不屑,大有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意味在里头。
这两女人都很年轻漂亮,高小姐一贯大小姐趾高气昂的脾气,说话也很冲,而这土匪出生的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形式不对头,连忙在悦悦姑娘耳边提醒道,「外头是高家高小姐,来看病的」闻言是高家小姐,这姑娘也是一惊,好的是这两女人彼此并不认识对方,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外头还有几个打手在,而她也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这才配合着没有惹事。
「高小姐,还请麻烦你让你母亲以后别过来了,待到春暖花开,她的身体自然会好的……」她估计就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再躲着她母亲,我只好这样说来打消她的疑惑。
「你以为你是谁啊,放心,我已经将你的身份告诉母亲了,就你这种啷当医生,我想她也不会再来找你了」「那就好……」嘴上说着其实我心里是有失落的,不过为了送她走,我还是给她取了一些备用的药材,她这才作罢带人离开。
高小姐前脚才走没一会,这姑娘就暴跳起来,一边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直骂我流氓要占她便宜。
这不算,当她意识到我和高小姐貌似有来往,自然是害怕我和她是一伙的,对我又是一番质问。
女人向来多疑,我大可不必理会,反正就她父亲这件事情上来说,她反正也离不开我,更何况我对她并没有恶意,而以她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
等她快要口干舌燥了,我把剩的干粮拿了出来,又倒了杯水给她,她肯定也饿了,才消停了下来。
被高小姐耽搁了一大会,下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自己也填了一些肚子,才打算离开。
习惯了看时间,这表不在身上很不方便,于是我朝她想把怀表要回来,这姑娘可能还怕耽搁时间别久了,又或者是怕我不回去了,当然她自己其实也用不着,所以不情愿但还是将怀表掏出来给了我。
傍晚行动的好处就是不用等天黑摸上去,出发的早了点,所以到半山腰的时候天才开始黑下来。
经过一个白天的时间,发现那帮人的包围圈又往上缩小了一大截,照这样发展下去,山上的人要不了多久就都成了瓮中鳖。
情况很糟糕,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敌人已经开始扎帐篷了,这时候的戒备还没有多严,而且重点用在了防止上面的人下来,忽视了下面的人会上去。
由于昨天晚上遭到袭击,他们今天晚上的防备定会加强,所以能避开他们还是绕道为妙,离开了上山的大路,我们摸了一个人可能会少的路线上去,沿途走着我还留意了一下路线,这条路狭窄且山势略显陡峭,我似曾想到了什么,像是要验证一般,走到了一个偏僻难行的小道上,其实我也不确定能不能上去,但可以要试一试。
姑娘肯定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存在,她不置可否的跟在我后面,一点也没有示弱,连走带攀登,我们还真上去了,并且一路无人,而且由于路途比较近,没花多长时间,我们就回到了营寨里。
(末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