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太魅了,这是杨基看到叶倾城的第一念头,那绝美的容颜,他心中只闪过着不可方物四字。
精致完美的五官,琼鼻美目樱桃口,白如玉,嫩如油,尤其是那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盈盈一望,眼眸之中魅的好似要滴出水来,直勾人心。
论相貌,李府之中几位夫人均是人间绝色,但是在看到叶倾城瞬间,杨基仍然是被着她的美貌所吸引,女性的柔魅在她身上得到了完全的体现,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抓人。
叶倾城,红颜倾城,勾魅入心,果然不凡,果然不虚!没有男人,面对这样一个柔媚入骨,一举一动,一个眼都带着魅意,连着发怒,秀眉轻皱,都是有着那样一种特殊魅力的女人,杨基更是如此。
目光痴痴望着,一时间杨基竟是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那美丽的丹凤眼,明亮的美眸,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挥之不去,这对于他这老油条而言,并不寻常。
虽然好色,但是杨基却并不鲁莽,相反性格谨慎,绝不会轻易露出内心真实想法,面对府中那天仙般的夫人,也是保持冷静,如此失态,却还是第一次。
失中,杨基还在惊讶叶倾城美貌,面前这柔媚绝世的佳人美目流转,轻轻开口,声音轻柔,好似天籁,有一种特殊的空灵之感。
「说,你说你看到过玉佩,倾城很好你说的真假,你,跟我说说,仔细说清楚!」「嗯,好,叶小姐!」鬼使差,看着叶倾城那明亮清澈的眼眸,杨基却就是想要顺着她的话语回答,就是想要让其满意,不想对她有任何的欺瞒。
当即,杨基一边回忆,一边将当初那一场劫杀之事,进行了详细说明,甚至,在叶倾城重点的询问下,原本已经遗忘的回忆,也是慢慢的变得清晰。
那名京官的名字,杨基终于回忆起,宋,当年他进京所要担任的职位,却就是兵部尚书侍郎,分管地图军机,却也是一项重要职权,正四品下官职,权利颇大。
年轻有为,出入朝堂,宋也是颇有才华,但是,想要将朝堂之路走的一帆风顺,那却并不是只有聪慧和正义就可办到。
至于宋到底是因为触动了朝中某位大人物之利益,导致被暗杀,这点,杨基并不知,他只是将当晚之事,一一说出,包括着他是如何成为唯一幸存者。
本是心中秘密,面对眼前这佳人,却毫无保留,看着杨基那发愣的表情,叶倾城看在眼里,听着他一一讲述,种种细节,不是作伪,心中越冷,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变得更为妩媚。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年春风楼眼线遍布京城,除了皇城以及其他几处重地消息无法打探之外,其他各处信息,全在她收集之中,却是一直没有得到那个人消息,原来,如此!看着那讲述完毕的杨基,叶倾城心中悲苦,多年所寻之事,没想到会是从如此情况下得知。
美目稍暗,叶倾城心中稍思,判断杨基所说话语,应该不是虚假,经营春风楼多年,她也是阅人无数,融合她所修炼心法,观人,观心,观相,一法三观,却还是没有她无法看透之人。
眼前老奴,虽是带有星相,但却是卑贱犬彘之命,人身畜精,虽有远超常人精力,但是上限所限,文武难成,命定不顺,再观面容气色,内力虚无,却是连江湖三流都算不上。
刚才叶倾城施展的是昔年圣门惑心诀,以两人功力差距使出,老奴定难抗衡,所以他所言,定是真语,就算想要说假也难办到。
强忍心中悲伤,叶倾城保持情绪,然后问出了她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道:「出手的两人是谁?他们可有什么特征?」既然他已不在,叶倾城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会让杀害了他的人好过,杨基正要回答,突然间,耳中只听的嗡一声想,意识突然的清醒了一些......54本是到了嘴边的否认话语,杨基又生生忍住,转而的变成了另外的一番说辞道:「看......看到了一些,体型上,好像是一男一女,分别用的是刀法跟剑,出手很快!」话语顿了顿,杨基继续说道:「女子剑法轻盈,身穿黑衣,看不清面容,男子用的,用的似乎是特制长刀,我记得,在刀身上,有一个特殊的图案,好似骷颅,好像是特制的东瀛长刀!」杨基在说此话时,言语之中有所停顿,装着好似是在思索模样,但实际却是在心中惊讶着他之前的特殊情况,为什么会是如此没有防备。
毕竟是老于江湖,杨基很好的隐藏下了自己的心惊,然后半真半假的将关于那两个杀手信息说出,这是杨基一个自保之法。
知道的太多,或者再没有价值,那可都是大忌,这位绝色佳人,紧紧是一个眼,却就是迷的自己乱了方寸,杨基并不认为自己会是简单的被美色所迷。
府中几位夫人可都是人间绝色,杨基面对她们时,虽然也是会有惊艳失,但是却是仍能以理智压下,绝不会如此失态,除非,是她用了什么手段。
江湖之大,邪术何必其众多,杨基之前就听说过有几种可以控制人心的秘法,可能刚才叶倾城对自己用的就是如此。
心中如此想来,杨基集中精,目光再次看向叶倾城,却又是另外一种不同感觉,甜美妩媚的面容,端是可称为绝色倾城,只是,少了刚才那种魅惑之感,显得真实,也更诱人许多。
如说之前,杨基就觉得叶倾城好像是高贵的让他不可直视的仙女,现在,却就是以一个正常男人欣赏的角度,这就是一个勾引着他欲望的尤物。
美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举一动,没有特别刻意,但是魅意天成,杨基此时站着的角度,视线往下望去,入眼就是那一片白花花的美肉,勾的他心痒。
要是平时,杨基现在恐怕早已是忍不住,可是,这会却不同,心中那种惊悸感,让他心中欲念压下不少,如此,反而是才能忍住叶倾城这犹如妲己转世的诱惑,表现的真如被摄魂一般。
听完杨基讲述,叶倾城沉思片刻,随即白皙的右手抬起,袖口的轻纱滑下,露出着那一截欺霜赛血的玉肌,杨基这才注意,那雪白的手臂上,一条白色手绳悬挂,一个银色铃铛挂在手上。
叶倾城运起内力,手腕轻摇两下,悦耳铃声响起,杨基听着铃声,脑中一下清醒,有种豁然开朗之感,猜测她是解开了控制,当即装着精模样,连忙再次躬身跪下请罪。
毕竟是假装,杨基在装作清醒配合的模样时,心中也是有些慌张,幸好此刻叶倾城心绪翻涌,陡然听闻自己追寻了数年的消息,得知昔日情郎身死异乡,纵使心思再深,也是需要时间消化。
而叶倾城绝不会想到,这一个疏忽,让杨基抓住机会,反以此道施于己身,为之后的连串变故埋下了伏笔。
偏房内一时平静,叶倾城暂时沉浸思绪,而杨基则是不知道她此刻还有什么询问,也是不知她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心思,不确定下,叶不敢贸然开口。
「知道了,起来吧,我原谅你的无理,说说,若霜此次差遣你前来,所为何事!」叶倾城话语平静说道,只是,颤抖的语气,显示着她的情绪,还末平静。
杨基心中稍安,想着刚才之事应该是可以圆过,当即就是将沈若霜交代,关于着皇甫家已经秘女忍辉夜一事说出,不过,这其中,有关贝家大小姐贝裳之事,他却是瞒了下来。
至于原因,不用多言,自然是因为杨基这龌蹉心思作祟!「辉夜一族,东瀛暗忍,野心却是不小,可惜,目光太浅,只顾的上那点浅薄的利益,以为拉拢了几位尚书重臣,就能成事,简直愚蠢!」恢复冷静,叶倾城又变成了那睿智聪慧的第一春楼老板,幕后梳理京都信息,太子一党最为核心的四卫心腹,淡淡冷笑之中,已经想好了定计。
「此事是若霜交代,那我也是不好推辞,当是帮她一把,而且,近来这些东瀛暗忍,在许多事上,手伸的太长,也是该要教训教训,至于你!」叶倾城美目望着杨基,突然轻语一声,却如石破天惊,一下在无耻老护卫的耳中炸来道:「你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你可知,你死期将至,面带死相,将有大劫应身!」劫难,死期!这几字,好似有千斤重力一样,直砸杨基心头,他这时才是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会有如此的不安之感,原来如此!杨基颤声道:「叶姑娘,还请您明示,老奴实在不解,您为何突说此言?」「哼,量你也是不知,普天下,能够看出你这死局命数的,恐怕不出一掌之数!」叶倾城伸手倒了一杯香茶,白玉手臂轻晃,语气中颇有傲气道。
「天有气,人有运,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承启的命数,老话所说,就是命中注定,虽然事无绝对,但是绝大多数命中之事,却是早有安排,而你也有!」叶倾城不屑嗤声道:「我观你面相命格,是犬彘之命,跟随明主,本也是可保的一世富贵平安,但可惜,你现在却是背主之相!」「家犬猪涿,本就是归从之命,却是不知感恩,妄想叛主,自然是不会有好结果,你的命数已变,恐怕不日就将有大劫降临,至多,不过七日!」杨基的心一下好似沉到了谷底,命数,难道,自己刚才的不安感,就是来自于此,莫非,这一切,真是冥冥中注定。
「叶,叶姑娘,这,请您一定教教老奴,这有什么办法,怎么才能补救,我,老奴之前做了一件错事,但是,绝非是有心背叛,更不敢对沈姑娘和您有二心,绝不敢欺瞒!」杨基发誓求饶道。
七日,这个时限,杨基心中想到的,就是沈若霜对自己所下毒,算上今日,只剩下了六天之命!55这股心慌不安的危机感,就是在杨基先前侮辱了白秋容之后,一直挥之不去,叶倾城虽只是简单数句,却犹如醍醐灌顶,让杨基品味过来。
如果,真是命定之数,那杨基命里注定就是跟随在李信身边的走狗,他是真龙,而自己却只是他的一只爪牙,不,连爪牙也不如,只是那依附的家犬。
生死,都要仰仗着主人的鼻息,要靠李信的怜悯度日,原本杨基自进京之后,依靠李府,一路也算顺当,心中自是欣喜不已,却没想到,原来,这就是他的命中之缘。
他就只能是依靠李府,只能靠着那真龙李信,不能有任何背叛,不然,他的存在就没有了价值,也即是命数变化。
所以,他之前的顺风顺水,不过就是因为他这头家犬所行之事,与主人相同,才能有气运庇护,而现在,他动了白秋容,虽然只是主母的一个婢女,却也是逆反之举。
前所末有,杨基脑中意思从末有过如此的清晰明确,就好像是一条线,瞬间明朗,以往想不到的各种事情,一下都变得清楚。
杨基颤声惊道:「叶姑娘,那您说,老奴,我这个命,还有没有救,可还转机,还请姑娘赐教!」叶倾城淡淡柔声道:「既然命数已定,想要逆天改命,谈何容易,你命中定下就是这犬彘之命,无主之犬,夹尾逃窜,又有何活路?」「不过,天道九九,却难掩藏最后一线生机,你现如丧家之犬,就是要再寻一主,以新主气运庇佑,保你一命,又或者,你自身有大机缘,有吞日之能,野犬飞天,那到时,恐怕又会有一番机缘!」耳听柔音,望着眼前佳人,杨基可并不傻,听出了叶倾城话语中,似有招揽之意,此刻,杨基哪还有其他选择,不答应,才是怪事。
当即杨基恭敬说道:「老奴愿意归于叶姑娘门下,以后,以后但有驱使,万死不辞!」话说的漂亮,但是叶倾城,经营春风楼多年,何人没有见过,杨基这口不对心之言,她却是轻易看穿,而她叶倾城想要收人,那可也不是谁都能入眼。
「你是若霜派来的人,我可是不敢收你,也不敢用你,不过,看你帮我解了一个心结,我却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至于,成与不成,却是要看你自己造化!」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而已,沈若霜,虽然同为四卫,但是对这位孤高自傲的女医,叶倾城也是并无好感。
叶倾城她想要收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会收纳,绝逃不出她手心,但相反,她看不上的人,就算是有再多原因,她也不屑,杨基面容猥琐淫邪,身带反骨,不是衷心之人,留在身边,会是一个祸患。
叶倾城白皙手臂轻拍两下,门外自有一名等候的婢女走进,她细语吩咐一声,婢女当即领令而去,不过半盏茶功夫,可爱侍女折返而回,手中拿着一个碧玉瓷瓶。
看这瓷瓶打扮,杨基心中判断应是某种药物,果然,叶倾城将瓷瓶递过,意味深长道:「虽然我不能收你,但是现在,我却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此瓶中是一枚九阳丹,是昔年天元药圣所炼一枚丹,据说有脱胎换骨之效,让人功力大增,但是药性刚猛,服用之后,也会有气血过盛,难以转化危机!」「现在,我将药给你,你自己决定!」白嫩玉手一递,瓷瓶递到杨基面前,老奴丑陋粗犷的面颊轻轻抽跳两下,右手颤颤往前升起,将瓷瓶接过。
乍听叶倾城此言,杨基心中确实欣喜,但是在心中斟酌下,却又觉得异样,如此药真有此效,那真可说当世药,为何,又会如此轻易送给自己?心中有所疑惑,杨基猜测叶倾城此举,是要以自身试药,或者是对他之考验!看着叶倾城那绝美无暇的面容,美目莺莺,俏脸轻笑,不知其心中所思,杨基狠狠心,还是觉得自己要赌一把,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无错,此时不搏,之后,却是可能再无机会。
如此想定,杨基当即应道:「谢叶姑娘赐药,老奴贱命一条,还承姑娘如此药,简直是三生有幸,如果老奴此番能够承受药力,希望今后,春风楼内,能有老奴一席容身之地!」杨基想要尽力表现坦然,但是他丑陋难看的面容,却总是无法体现出那淡然态度,手抓瓷瓶,手臂发颤,毕竟事关生死,他也不得不犹豫。
将瓶中药丸倒出,是一粒黄色丹药,散发异香,杨基也是不懂药理,看不出这药丸有甚妙,在夜倾城那柔媚眼注视下,杨基狠狠心,还是将着那药丸吞下。
药丸味道苦涩,入口即化,一入口就是融于喉腹之中,随即杨基接着只觉一股热流在着腹内涌起,药效发作,比她预想的还要快!开始几息,杨基只觉得腹内火热,还能忍受,但是之后,药效突增,一股剧烈绞痛泛起,腹内五脏六腑好像都在发烫,就好似要被撕裂一般。
杨基身体疼的乱颤,面容扭曲,模样一时变得更加丑陋,喉咙发不出声音,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掐住,死死掐住,呼吸渐渐变得不畅。
体内五脏翻腾,一股强烈的气息在经脉处流淌,杨基年老的身体,如何承受的住如此药力,气血怦张,喉咙一痛,一股鲜血喷洒而出。
此时,杨基心中也来不及后悔,双眼充血,眼前视线通红,好似有千斤重物压身,意思终渐变的模煳,最后身体一沉,趴倒在木桌上。
身体重压,桌子翻倒在地,桌上的茶水也被撞的翻了一地,不过,此刻杨基也是无心再顾虑这些,身体剧烈痛苦,好似要整个被撕裂。
莫非,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没了李信庇护,自己真就是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横死在外?杨基心中无奈而又不甘想着,脑中渐变空白,快要晕厥,而在此刻,他却又突然听到一声,叶倾城柔语魅音轻叹:「果然,还是傲不住,小柔,找人处理了吧!」